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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刻的慈悲,真让人发冷。

汐抬手,用指腹擦掉了唇上冒出的血,扯出了一抹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兽父,你真好。”

眼里的红光随着话落一闪而逝。

他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头垂得极低,长睫微动,黑色的剪影在他眼睫下看似乖顺的贴着,衬得他本就苍白的肤色越发的白。

“兽父,我会报答您的。”他轻声说道。

石桖笑得更有诚意了,“乖崽儿,以后多取些血给为父,就是最好的报答了。”

汐乖乖点头,像一只软趴趴的乳兔,没有半点威慑力,这份乖觉的模样,让石桖越发满意。

他目光在汐身上的伤痕处扫过,惋惜的咂咂嘴,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后期取血。

汐的身子骨这么弱,方才他就该少动些力气,真要是打坏了,那才是真的亏大了。离汐成年的日子,也并不短了。

石桖一脸可惜的背着手离开了。

在他走后,汐抬起眸子,幽幽的盯着石桖的背影,眸底慢慢浸润上红色。

他垂手按上了手上因常年取血留下的伤疤,恍若不知疼痛,越发用力的按着,直到疤痕裂开,鲜血重新涌出。

汐才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疼。”

空荡荡的贝壳洞里,回应他的大概只有他的呼吸。

···

密林深处。

九玄抱着怀里的司月在密林里狂奔。

树木枝条无情抽打在他的脸上,覆盖上一条又一条新鲜的血痕,他冷冽的眉眼,早已经乱了分寸。

九玄绷紧下颚,却在看向怀中的司月时,软了眉尖,“月儿,你别睡。我们马上,马上就可以去部落找医者了。”他满是祈求。

月色清寒,照出了他眼底的水光。

他怀里的司月,脸色比月色还要清冷,苍白的脸上见不得到一丝红润,就连呼吸都微弱到几乎消匿。

司月在九玄怀中,被护得很好。

她伸出手抚摸上了九玄的侧脸,在这到处是危险的丛林里,手上的肌肤却依旧娇嫩,甚至连茧子都不曾有。

“九玄哥哥,我已经麻烦你够久了。”

天生弱症的她能活到十岁,已经是奢侈。

尚且未成年觉醒力量的九玄能将她平安抚养到现在,是一个罕见的奇迹。

九玄偏头留恋的感受着她手心的温软,闻言,眸底的水光再也难以停止波动,在眼角凝聚成一滴滴水珠,顺着眼角滚落。

“不,不是麻烦,你不是我的麻烦。”他语调迅速,本能的回答。

从来不是···

九玄还想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无边无际,最后只化作了一句。“我不能失去你。”

“真的不能。”

司月闻言笑了,素白的脸上却已经挂上了两道泪痕。

“九玄哥哥···”她轻声呢喃,“我也舍不得你。”这十年,他们相依为命,早已经难舍难分。

可是,真的好累啊。

天生弱症,她甚至连和普通人一样呼吸,都显得并不容易。

“九玄哥哥,如果我···”

九玄迅速的截断了司月的话,“没有如果。”他脚下的速度越发快。

快一点,再快一点。

直到部落的身影终于浮现在不远处。

九玄才仿佛得到了救星般舒了一口气。

“月儿,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他语调急促,漆黑的眼底终于透进去了星芒。

“不,九玄哥哥。”司月想说些什么制止九玄,却因为过于急促,而猛地咳嗽起来,血色在她的唇畔开出一朵花。

刺激得九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部落跟前。

可还没等他进入部落,一个个高大的身影就将他紧紧罩住,尖锐的石棍迅速横在了他的脖间,戳得他颈部的肉都深凹陷下去,里面的血管甚至都清晰可见。

再稍微用力,血管就会被割破,血液也随之迸溅。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两个肮脏的流浪兽人。”一个身披狐裘,满脸横肉的部落兽人撇撇嘴,毫不客气的奚落道。

“还没兽纹等级呢,就敢来我们部落挑衅,真是不知死活。”

一个尖嘴猴腮的兽人也跟着点点头,谄媚的靠近了说话的兽人,也就是他们的少族长,熊逐。

“就是就是,也该让他们看看您的实力,知道我们部落的不好惹。不如,将他们剥皮拆骨,挂在我们部落附近的树上,让那些兽人知道您的强大。”猴尤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精光怎么也遮不住。

这蛇族流浪兽人的蛇胆,可是好东西啊,到时候他趁机浑水摸鱼,就可盗了这蛇胆。

熊逐有些迟疑,堆满横肉的脸皱巴巴的堆在一起,眉头几乎连在了一块。“剥皮拆骨,这是不是,太残忍了。”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嫌少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下意识的有些害怕。

他周围的其他兽人也有些不赞同,不过也有赞同的。

但当下,最有话语权的显然是少族长,未来的族长,熊逐。

猴尤深谙这一点,他转了转眼珠子,陪笑道,“少族长,这要是轻拿轻放,以后谁还会服从您的权威啊!您可是我们未来的族长啊,自然要杀伐果断些。”

眼见着熊逐动摇了,猴尤勾起嘴角,又走近熊逐低声说道,“唉,要是族长在,必定是会主持大局的,唉,您,唉,怪不得族长总说,您难以成大事。”

此话一说,熊逐当场瞪圆了眼,他最烦他的族长父亲嫌弃他,说他没出息,难以担任少族长一职,要不是他兽母以死相逼,这少族长的位置,他父亲还不定给他呢!

这显然是熊逐的痛点!

他从身旁兽人手里抢过石棍,怒气冲冲的说道,“我亲自动手!让他们知道教训!”

眼见这些人三言两语就要定下他们的死法,九玄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他们流浪兽人的身份,对这些部落兽人来说,是怎样厌恶的存在。

这是他早就知道的。

可是,唯有部落,才会有医者。

他死,不要紧。

可她,不能。

“我是流浪兽人,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可她不是。”

“她病了,我求求你们,救救她。”九玄看向怀中被包裹严实的司月,浓烈的哀伤感染着身边的人。

此话一出,猴尤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笑着说道,“哈哈哈,真是可笑,流浪兽人和部落兽人是天敌,又怎么可能在一起。你和你怀里的兽人是一伙的!”

“哼,真是兽神的报应,让你怀里的流浪兽人生了病,这一切都是报应!”有兽人也跟着迎合道。

九玄倏然抬起头,他隐忍着心中的怒气,一字一顿的说道,“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