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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管她多想知道原因,也不能再留下了。

富察贵人听着年世兰的话心头也是一紧。

“本宫听闻,你最近同祺贵人来往比较亲密?”

年世兰笑着问道。

富察贵人也假笑了一下:“也说不上什么亲密不亲密的,不过就是嫔妾平时无聊的时候,去她的宫里多一些。她的宫里只有她一人居住,来往也方便一些,不会打扰到别人。”

给出的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

年世兰笑着点了点头:“本宫就是随口一问,你也不必紧张。”

富察贵人不紧张才怪呢,毕竟她可是知道年世兰的手段。

“皇后不在宫中,这后宫里的人都浮躁了一些,本宫就想着,总是要治理一下的。”

年世兰淡淡的说道:“既然你最近也无事可做,这件事儿不如就交由给你吧。”

这,这算是什么事儿?

富察贵人都懵了。

只说是后宫里的人浮躁,那什么算浮躁?管的是妃嫔还是宫女?

“娘娘,嫔妾未曾做过这些,怕是,怕是有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啊。”

富察贵人可以说拒绝的很明显了。

可是年世兰偏偏听不懂:“没事儿,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就看着处理就行,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敬妃或者来问本宫,人嘛,总要锻炼的。”

说完见富察贵人还想拒绝,直接就开口撵人。

“行了,你先回去吧,本宫要去看看舒月了。”

富察贵人一听年世兰平时都是说舒月和明慧,今日却只说了舒月,突然有些明白年世兰的意思了。

祺贵人做的事儿,她多少猜到了一些。

虽然祺贵人不和自己说,但是祺贵人平日里处理本就轻狂了一些,自己去储秀宫的次数多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年世兰先是说了自己和祺贵人走的近了,又说宫里的人浮躁,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呢?

可是这个时候也容不得富察贵人细想了,因为年世兰已经离开了,她只能带着疑问回到了延禧宫。

“小主。”

富察贵人一回到自己的宫里,桑儿就赶紧把人都打发了出去。

“皇贵妃的意思,是不是怀疑祺贵人教唆舒月公主的事儿和咱们有关系啊?”

桑儿的声音不高,似乎也是有些害怕的。

可是富察贵人回来的这一路细细的想了想,年世兰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不至于。”

富察贵人摇了摇头:“不过怕是她也在试探我有没有参与其中。”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一听到年世兰有怀疑,桑儿真是吓坏了。

富察贵人已经想过了,自己去储秀宫的次数不少,怕是外人早就已经把自己和祺贵人看着一党了吧。

“皇贵妃不是说了么,最近宫中的人心浮躁,既然浮躁,那就少不了争吵拌嘴的。”

富察贵人已经想好了怎么让年世兰满意,既然储秀宫如此明目张胆的得罪年世兰,那么自己不如就给储秀宫点颜色看看。

不过富察贵人想着,延禧宫里的人,怕是也逃不过。

富察贵人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就不会再多等了。

第二天一早,富察贵人就以叶贵人身边的宫女吵架为由,将人打了二十大板。

叶贵人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本是不忿的,但是她也没有太过冲动,而是让春喜去问个明白。

“是她说的?是皇贵妃的意思?”

叶贵人听着春喜回来的话多少是有些不信的,若是年世兰就这么和她说让她来处理自己宫里的人,那针对自己也太明显了。

“按着富察贵人的意思是皇贵妃让她处理后宫的这些纷争,只不过今天才是第一天,就让咱们宫里人的给赶上了。”

春喜一脸的不信的说道:“奴婢才不信,她还说什么,她刚开始处理事情,更要以身作则,不可能包庇自己宫里的人。”

叶贵人对富察贵人的话当然也嗤之以鼻,她不过是借着年世兰的名义来给自己难堪罢了。

“那今日之事,到底是不是咱们的人有错在先?”

若是错不在自己这边,叶贵人可是不怕的,就算是年世兰的旨意,自己也可以去问问。

没想到春喜却一脸的为难:“这种事儿哪有什么有错在先,不过是两个宫人拌了几句嘴的事儿,就被那桑儿给看到了。”

叶贵人这是听明白了,也没有办法再去找人家了。

“既然如此,那只能怪她们自己活该了。”

叶贵人吩咐春喜说道:“你去告诉她们两个,以后行事一定要谨慎一些,毕竟人家现在可是盯着咱们呢。”

“奴婢已经告诉过她们了。”

春喜点了点头:“不过皇贵妃这么做,可是把富察贵人置于整个后宫的对立面了啊。”

叶贵人不在意的笑了笑:“你以为富察贵人她自己不知道么?可是她知道又能怎么办?左不过就是得罪后宫的人,和得罪皇贵妃两条路。她是不会选择得罪皇贵妃的,毕竟一整个后宫加起来,都没有皇贵妃一人权利大。”

春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年世兰听到富察贵人一大早就惩治了叶贵人身边的人,还多少有些吃惊。

“她的动作倒是快。”

年世兰没好气的笑了笑说道:“不过这叶贵人怕是也接受不了吧?”

“娘娘睿智。”

颂芝笑着说道:“听说叶贵人派人去问了,至于富察贵人怎么说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年世兰听着颂芝的话反而笑了,能让叶贵人没有发作接受,能是怎么说的?无非就是把自己搬了出来而已。

不过叶贵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明白自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不管她怎么回答的都好,只要她们不来找本宫的麻烦,就让她们自己闹去。”

年世兰看了看外面天气阴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看的人心情都不好。

“给娘娘请安。”

苏培盛这个时候过来,年世兰的直觉就不太好。

“苏公公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儿么?”

苏培盛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点了点头说:“大将军和两位公子在路上出事儿了,皇上的意思想传娘娘过去一同听听。”

年世兰听到哥哥出事儿,险些站不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叫出了事儿?可是受伤了还是怎么样了?人现在在哪儿?”

年世兰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苏培盛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娘娘您也别着急,咱们还是先往养心殿去吧。”

年世兰看着苏培盛这个样子,就猜到怕是事情很严重,否则苏培盛不会不说的。

年世兰跟着苏培盛匆匆忙忙的来到了养心殿,看到皇上脸色如墨,心情更是不好。

“给皇上请安。”

年世兰时刻谨记该有的礼数不能忘:“刚才听苏公公说哥哥出事儿了?他们现在人在哪儿?伤的严重不严重?”

“你先别着急。”

皇上拉着年世兰的手说道:“你哥哥他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流寇,受到了埋伏,现在你哥哥和两个侄子下落不明。”

年世兰几乎没有听到别的话,只听到了皇上那句,下落不明,然后便晕了过去。

“来人,传太医。”

年世兰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翊坤宫,皇上正陪着她。

“世兰,你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皇上关心的问道。

可是年世兰现在哪儿还顾的上自己舒不舒服,直接坐了起来。

“皇上,哥哥.....”

“你放心朕已经派了人出去找,而且你哥哥行军多年,经验丰富断不会出事的。”

皇上安慰着年世兰说道。

年世兰知道现在自己怎么着急都没有用,只能在这儿等消息。

可是年世兰缓了这么一会儿,虽然着急,但是有些事儿她却不得不问。

“皇上说哥哥遇到埋伏,可是哥哥他们回来的事儿虽说不是保密的,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多。他们走的路线知道知道的人就更少了,臣妾斗胆,可是皇上身边有人出现了问题?”

皇上又何尝不是和年世兰一样的想法。

可是眼下也没有时间去细细的查此事,只能先把年羹尧父子三人找回来才是大事。

而且皇上想的就更多了。

年羹尧是自己的武将重臣,多少边部盘乱都是他来平定的。

虽说现在安定了不少,自己也猜忌过他,但是这个人自己还没想过要把怎么怎么样。

如今自己身边竟然有人和外面里应外合,那这个人可就不一定是对年羹尧下手了,说明他对自己的江山已经是威胁了。

“你放心,朕一定会给你,给你哥哥一家,一个交待。”

这些话皇上不能和年世兰来说,只能这样安慰着年世兰。

年世兰多少有些能猜到皇上的想法。

年世兰其实刚才还想了会不会是皇上做的,可是现在看着皇上的脸色,她觉得应该不是。

哥哥手握重兵,兵符也还没交。皇上不至于急在这一时,而且哥哥已经放权,那么皇上也没有杀哥哥的理由。

年世兰定了定心,现在也不是自己慌乱的时候。不管皇上派出去的人可不可靠,自己都不能坐以待毙。

所以等到皇上离开之后,年世兰便马上把自己的人都派了出去。

“除了哥哥和两个侄子,其他的人都不必在意性命,务必把他们三个给本宫找回来,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年世兰叮嘱他们说道。

等到人都走了,年世兰这才靠在床边闭了闭眼睛。

“娘娘。”

颂芝给年世兰端了杯茶过来,她知道年世兰此时没有心情说话。

年世兰睁开眼看了看颂芝,然后又像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到底是谁,到致哥哥于死地?若非哥哥和两个侄子无路可走,断不会下落不明的。”

“是啊,”

颂芝也跟着说道:“大将军回京,怕是带的人也不会少,可是却依然遭到了伏击,娘娘,那些人怕是根本不是流寇。”

“本宫根本就没信过会是流寇。”

年世兰冷笑着说道:“若是想把哥哥的军队击败,就算是有伏击,那人数也不会少。这么大批的流寇若是潜伏在我大清境内,却无人发现,你信么?”

颂芝一下子就懂了,流寇,不过是个说辞。

“那就还是朝中之人了?”

“没错。”

年世兰此时却无比的冷静:“若说是谁非得搬倒我年家,那人可就不多了。”

年世兰心里有人选,能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胆子的,无非就是佟佳隆科多,再一个就是乌拉那拉宜修了。

是的,年世兰现在甚至不想称呼宜修为皇后了。

若是之前,年世兰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抢这后位,可是对哥哥动手,是她最不能忍的。

“让周宁海去慎刑司,把江福海的家人全都带过去。他不是什么都不肯说么?就让他明白一下乌拉那拉氏如今的处境。”

“是,奴婢这就去交待周公公。”

颂芝听着年世兰的话,就知道这次年世兰怕是不会再忍皇后了。

第二天下午,年羹尧那边还没有消息,但是慎刑司却有了消息。

“江福海怎么说?”

年世兰头都没抬的问道。

“娘娘,江福海承认了皇后当时想把谦嫔处死之事,也承认了叶贵人母亲和弟弟都在皇后娘娘的手中。但是他始终说,他不知道皇后把他们关在哪儿。”

周宁海昨夜连夜带人去了江福海的老家,把他的父母都带了过来,江福海这才知道害怕。尤其听到周宁海说皇后如今已经是自身难保时,更是不敢再硬挺着。

“他不知道?那他有没有说这件事儿还有谁参与?”

年世兰不信江福海会不知道,江福海越是不说,就说明他越是知道。

因为他要拿这件事儿来换皇后对他家人的保护。

“说了,说所有的事情剪秋都经手了。”

周宁海点了点头。

“别的事儿他没再说什么吗?”

皇后的手里可并不干净啊。

周宁海却并没有其他的收获。

“好,既然他不承认,那你就去问他,问他纯元皇后到底是为什么会难产。”

年世兰知道要是想让皇上对皇后死心,那么一般的事儿根本不够让皇上下定决心。唯有皇上最在意的事情才可以,那么就只有纯元皇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