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瞪他一眼,“少贫,快看你的文件吧。”
陆清宴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问道,“看完有奖励吗?”
她反问,“我是公司的股东吗?”
怎么催他认真工作跟哄小孩儿写作业似的?
陆清宴一本正经,“是啊,我已经让律师起草好了股份赠送协议书,等精细之后你签字,就能成为宴安股东。”
虞婳顿了顿,没话说了。
往后宴安的利益盈亏可都和她息息相关了。
她起身,扫了一眼男人还剩下的公务,凤眸里闪着两道狡黠的光,“这样,你要是能在五点前都处理完,就有奖励,要是不能,也得有惩罚。”
陆清宴点头,“好。”
说完,他还真就低开始处理文件了,看神情和目光的确比刚才认真了不少。
虞婳刚坐下,男人又抬头,“想吃什么东西、喝什么饮料打电话让助理送上来。”
还没等她应声呢,他又专心致志地看起电脑来。
忽然这么努力工作,她还有些不适应呢。
看了一小时书,因为长时间低头久坐肩颈有些酸,虞婳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准备随处逛逛休息一下。
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公司食堂。
不得不说宴安不愧是国际大型企业,食堂格外豪华宽阔不说,并且在这个不上不下的三点还提供下午茶,现在有不少员工在食堂吃下午茶。
每一天的下午茶都不同,大多根据季节和时令水果、蔬菜来变化,大多时候是中式下午茶,偶尔也会提供法餐、英餐等等。
虞婳还真有些饿了,去拿了一杯奶昔,慢悠悠地往回走。
此刻也有不少员工吃完了下午茶,正在往工位上走,看到虞婳本人,有些难掩的激动和兴奋。
但碍于她有着极具攻击性的美艳,身上又有一股让人不自觉臣服的气势,所以没有人敢上去搭话。
走到电梯处,楼上正好下来了一部电梯,从里面走出一个拎着大包的女孩儿。
虞婳扫了一眼,颇觉疑惑。
这不是那个策划部新员工吗?她离职了?
有和她熟悉的员工一脸惊讶,“周颜,你这是去哪儿啊?你……不干了?”
大家都知道,不干了只是照顾她心情的隐晦问法,毕竟在宴安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工资待遇和福利都很好,不会有人想要离职的。
通常只有被辞退的份儿。
被叫做周颜的女孩儿眼眶一红,正要说什么,忽然瞥到了一旁的虞婳。
她怒气冲冲地走到她面前,嗓音委屈,“虞小姐,难道就要因为您有权有势,就能随便欺负我一个普通女孩儿吗?”
虞婳咽下口中的奶昔,一挑眉,“嗯?”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不敢上来帮谁说话,只能暂时观望。
许多原本着急回岗位完成工作的员工也不走了,把凑热闹刻进了骨子里。
周颜难掩愤怒和失落,声情并茂地控诉,“我进宴安经历了很多坎坷,我十分努力,也很珍惜现在的工作,却因为您的私人喜恶和无端揣测,就把我辞退是不是太过分了?”
虞婳原本想问清楚她被辞退的事情,但听到后半句话时仅剩的同情心烟消云散。
她双手环胸,一抬下巴,“我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你说我无端揣测你、不喜欢你,那你说说,我怎么不喜欢你了?我揣测什么了?”
周围的同事也觉得有道理。
这周颜也没入职几天,今天恐怕是第一次见到老板娘,竟然说老板娘不喜欢她?
周颜委屈的表情一僵,她眼泪簌簌地掉,“我今天去给陆总叫策划案,被你看到了,你觉得我模仿你,勾引老板,所以不喜欢我。”
此话一出,虞婳心中五分的猜测已经变成十分了。
这怕是做贼心虚吧?
“想多了妹妹,你拿什么模仿我?”虞婳撩了撩耳边的鬓发,凌厉的凤眸扫了一眼她,唇角有几分嗤笑,“我身上有哪一样你能模仿的?”
“就算你真的勾引陆清宴,我也不会在意的,因为他压根不理你,连你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做的什么发型都没看见,只看见了做得稀烂的策划案。”
她轻飘飘地结语落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周围人的表情也一言难尽。
尤其是和颜颜一个部门的员工更是有些恍然大悟了。
“这么说起来,周颜的确是前天开始换的风格来着,忽然买旗袍了,还接了长发。”
“我之前说我见过虞小姐本人,周颜就问我她用什么香水,什么色调的口红,我还觉得挺懵的,现在想来……感觉虞小姐不是无端揣测,怕不是确有此事吧?”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见过她上班时间搜虞婳视频看得津津有味,当时还以为她也喜欢虞婳呢。”
就在这时,接到员工私聊的总助匆匆赶下来,面色阴沉,“周颜,辞退你是我的想法,虞小姐不知情。”
周颜不可置信,“您辞退我做什么?凭什么辞退我?”
“凭什么辞退你你自己难道不清楚吗?本来想着给你留点面子,没想到你不知好歹。”总助不愧是跟在陆清宴身边的人,行事作风都带着他的影子。
“这几天你借口送文件、资料在陆总面前晃悠三次了,心术不正。虞小姐和陆总在办公室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似乎很好奇啊?站在办公室门口半天不走。”
“只可惜——”总助目光如炬,“你费尽心机,陆总根本不记得你,对你的印象也只有‘策划写得很差’而已。”
“本来还向财务部给你申请了一笔辞退补贴,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总助毫不留情地招呼来保安,把她带出去了。
围观的员工们议论纷纷,落在虞婳身上的目光都带了些同情。
堂堂老板娘,在巡视公司的第一天竟然被小员工污蔑。
真的惨。
总助也擦了一把冷汗,庆幸自己下来得及时,也处理得果断,不然他的职位恐怕不保了。
他对着虞婳道歉,“真不好意思,惊扰到您了。”
“没事,不惊扰。”虞婳轻飘飘道,“你要是再晚来半分钟,我手上的奶昔已经泼她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