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飞机上,虞婳躺在真皮沙发上,敷着面膜,喝着下午茶听曲意绵控诉裴洛川的恶行。
“昨晚他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大半夜跑到我家楼下,对着我的窗户扔石子儿!”
虞婳知道自己表明态度的第一个时机来了,她轻轻拍了拍桌子,以示不满,“太过分了。”
“就是!!”曲意绵愤愤地将杯中的红茶一饮而尽,“可善良漂亮单纯可爱的我背着家里人下去看他,不跟他计较,还好心给他叫了车,结果他竟然亲我!!”
虞婳咬马卡龙的动作一顿,诧异地眨眨眼,“哇哦。”
本以为这一对青梅竹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成,没想到他们的进度竟然如此迅猛。
“那你怎么生气了?”虞婳脑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他吻技很烂?”
曲意绵雪白的脸上浮上出一丝红晕,“想什么呢,亲的脸!”
虞婳刚坐起来的姿势一顿,又慢慢躺回去了,兴致缺缺,“哦。”
“最可恶的你猜是什么?”曲意绵重重一拍桌,痛得她龇牙咧嘴。
虞婳格外配合,“什么?”
“他酒醒之后,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曲意绵说完越发气愤,把抱枕当成裴洛川,胖揍了一顿。
她捧着脸,神情苦恼,“你说他是真的忘记了,还是亲完之后后悔了,不想认账啊?”
虞婳捏捏她的脸,“就因为这件事,你就苦恼了?永远都不要为男人费心神,知不知道?”
“不知道。”她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用一双湿漉漉的杏眸盯着虞婳,“我最最美丽大方聪明的好姐妹,你帮我想想办法。”
虞婳被她磨得受不了。
她束起细白的食指,“容易。现在有两招。一,你直接跟他说,昨晚他亲你了,强迫你热吻。”
“!!!可是他亲的是脸!”
“笨啊。”虞婳点了点她的眉心,“他不是说不记得了吗?”
曲意绵绞着手指,“你还是说第二个办法吧。”
“也行,第二个办法更好。”虞婳眉眼含笑,波光流转间尽是万种风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找个机会假意喝醉,吻他,事后装作不记得。”虞婳抿了一口红茶,“如果他对你有意,一定会抓心挠肝的让你回想起来;如果无意,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不会因为一个吻就疏远你,只会顺势当作无事发生。”
这一招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吻吻吻他?”吓得纯情孩子话都不会说了。
她撩了撩鬓间的发丝,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颈,“他拿你当兄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他认识到你是女人,是能发展成情侣关系的异性。”
曲意绵若有所思。
她原本还在踌躇不定,忽地注意到好姐妹的耳后有一道浅浅的红痕若隐若现。
明白了这是什么后,她脸一红。
脑海中忽然出现一道声音:你好姐妹连清心寡欲大佛子都搞定了,名副其实的钓系美人,还不赶紧把她的话当圣旨,照做!!
曲意绵一咬牙,“好!就那么办!”
虞婳勾了勾唇,“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玩十天半个月,放松心情。”
曲意绵吃着蛋糕,口齿不清,“玩不了十天哦,宴哥不是快生日了嘛,你不回去陪他过吗?”
她动作一顿,“他生日?什么时候?”
曲意绵扳着手指算了算,“七天后,跨年那天,特别好记。”
难怪,陆清宴要让她送他一份礼物。
这是怕她不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呢。
甚至还给她准备的礼物作为交换。
虞婳轻轻啧了一声, 难道她在陆清宴眼里就是这样抠门计较的女人?
飞机一落地,两人到了订好的民宿。
c城四季如春,华都已经被冷空气包围的时候,这里温度适宜。
这家民宿在一旅游景点的半山腰,大片大片的桃花树如粉霞般铺满山林,娇艳烂漫。一条清亮的小溪被夕阳的橘黄光辉染成细碎金箔,恬静悠然。
曲意绵租了一套汉服拍写真,正坐在树枝上笑意阑珊。
虞婳就地让保镖帮忙摆了桌椅、笔墨纸砚,开始写生。
不大一会儿,宣纸上已然有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坐在桃花树上,如同是印着曲意绵画的异样,笑容甜软,周遭桃林如染胭脂,如梦如幻。
在悠然自得的环境下,虞婳能平心静气,画出来的作品更加传神生动,完全是可以参加比赛的程度。
她满意地放下狼毫,忽地一阵不小的山风吹过,桃花枝哗哗作响。
下树后的曲意绵衣裙被吹得不成样子,虞婳怕她走光,上前去帮她整理裙子。
也正是这时,她的画被风高高卷起,轻飘飘地掠向远方,眨眼间就不见了踪迹。
虞婳吩咐保镖,“你们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找不到就算了。”
这么大的风,找到的几率不大了。
手忙脚乱的曲意绵双手紧紧抱住虞婳,“宝你好爱我,在我和画之间选择了我!”
“少贫。”虞婳帮她把簪子扶正,“那副画画的是你,原本想送给你的。”
曲意绵的脸瞬间就耷拉下来了,“什么?可恶的风!连本小姐的画都敢吹!”
莫约过了半小时,保镖回来了,满脸歉意,说那幅画没找到。
“没关系,找到的几率本来就不大。”虞婳示意无妨,让他下去了,“一幅画而已,我再画就是了。”
“什么画?”正在和她视频的陆清宴问。
她三言两语解释了。
清冷矜贵的男人若有所思,“你给曲意绵画了一张人像?”
言外之意就差写在脸上了。
虞婳虽然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但仍装作不解风情,明知故问,“对呀,怎么了?”
陆清宴单手解开了一颗衬衫纽扣,原本一丝不苟的正装多了几分不羁和性感。
他喉结微微滚动,“给我画一幅,如何?”
“行啊。”虞婳答应了,她的嗓音忽然低柔了许多,稠艳的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媚气,“画什么类型的呢?”
“是穿衣服的,还是不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