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婳声声入耳,字字句句振聋发聩。陆砚礼和他的朋友被怼得哑口无言。
曲意绵双眼直冒星星,激动得呜呜叫,“婳婳你刚刚真的太帅了!!!我的嘴替!!”
虞婳捏捏她的脸,“我一直都很帅的。”
陆清宴敛眸看着手中佛珠的梵文,脑海中一闪而过虞婳刚才说起封建社会女人艰辛的模样。
她鲜少如此情绪外露,除了有愤懑外竟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甘。
好似她当真经历过似的。
陆清宴又想到了虞婳的调查结果,种种线索表明她并不是真正的虞婳。
可世界上真的存在毫无血缘关系,身形外貌声音却一模一样的人吗?
面前虞婳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
陆清宴脑海中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因为诡谲奇异,以至于他不得不打破自己的唯物主义观。
陆砚礼被他一直看不起的前未婚妻下了面子,觉得脸上挂不住,沉着脸硬邦邦地吐出四个字,“强词夺理!”
黄发男人也不服气,“就是!别用大道理压人,咱们只是就事论事!”
话音刚落,蓝队又进了一球,观赏的名流们发出一阵欢呼。
黄发男人灵机一动,有了主意,“要是最后是蓝队赢了,那我们说的就没错!”
虞婳不紧不慢地扫了他们一眼,“红队十号技不如人,这样下去迟早会输。”
陆砚礼睨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虞婳起身,随手抽了盆栽上绑着的红带,将自己柔顺的青丝束成高高的马尾,“好办,我替他,你替蓝队一人,看看是谁不如谁。”
耀眼眩目的阳光打在她身上,扫去了她身上的几分艳色,竟生出了几分意气风发的桀骜感来。
陆砚礼有短暂的晃神,直到手指被卫玉姝拽了拽才如梦初醒。
他一咬牙,“好,比就比!”
裴洛川小小地“嚯”了一声,“这虞小姐还真深藏不露,竟然还会打马球!”
曲意绵为好姐妹捏一把汗,“陆砚礼的马术还行,不知道婳婳的怎么样?”
和红蓝两队进行短暂的交涉后,虞婳和陆砚礼换上了各自队伍的服饰和防护装备。
虞婳抚了抚高大健壮的马儿的头,翻身上马。
动作干净利索,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一身朱红窄袖骑装尽显风流,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即视感,
看台这边不少贵女惊艳地“哇”了一声,对虞婳有所改观。
而精通马术的人也能通过这一个简单的上马动作看出虞婳的实力。
比赛哨声响起,虞婳身下那匹马儿嘶鸣一声,她牵着缰绳,双腿夹了一下马腹, 马儿疾驰起来,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两队人马挥杆追逐抢夺着球,虞婳以刁钻的角度一拨,球到了红队四号的马球杆下。
后者反应迅速,双腿狠狠一夹,马儿奔跑的速度更快,陆砚礼暗骂一声,驾马追上去,和四号缠斗起来。
四号她倾身挥杆,球几近红队队友的球杆,又转回到了虞婳面前,她毫不犹豫地挥杆,球以急速划破空气,稳稳当当地进了框中。
比分变为了20:26。
“哇——!好厉害!!”曲意绵激动地摇晃着裴洛川的胳膊,双目直冒崇拜的星光,“好帅!!”
不少名流也点头称赞。
“那小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啊!”
“可不是,看着娇娇弱弱的,没想到还真厉害。”
“这次陆少要是输了,怕是再也没有脸出现在华都了吧?好歹也是名门之家,竟然能说出女人不如男人这种荒谬无知的话来。”
“比起陆总还是差了许多啊。”
“说起来,这小姑娘的名字我咋觉得有点耳熟呢?虞婳——”陆清宴侧头看去,说话的人还是个熟人,合作多次的朋友,季总。
季总冥思苦想,忽地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我那混蛋儿子不学好,非要学小说里的那样去盗墓,最爱稀奇古怪的墓,前段时间碧城挖出来一个墓,里面有一册破败的竹简记载,有个公主也叫虞婳来着。”
陆清宴漫不经心地将佛珠缠绕在腕上,侧身过去,“墓?”
季总心中嘀咕,平时也没见陆总露出这种神色,难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古墓不成?
他压低声音,“我那二世祖儿子认识和调查那座古墓的考古学家有些交情,知道些没有报道出来的内幕,其实座墓十分古怪,像是凭空出现似的!”
陆清宴垂着眸,目光落在自己唐装袖口的刺绣竹叶上,倏地开口,“令郎有考古团队的联系方式吗?我有些事想问问他们。”
季总连忙答应,“有有有!我立马就让那个逆子给您问问。”
拿到联系方式后,陆清宴将其发给了特助,“跟他们谈谈,将这块古墓买下来。”
特助有些诧异,这一座古墓可不小,买下来的花销恐怕要九位数。他抱着谨慎的态度问了一句,“陆总,这个项目的资金上限是……”
陆清宴回复,“没有上限。办妥后我需要了解到这座古墓的详细信息。”
交代好后,陆清宴抬眸,马场上的比分已经变为了28:28,比赛时间只剩下最后几分钟,白热化阶段到来。
虞婳扬手挥鞭,马儿一声长嘶,如离弦箭般,狂飙卷尘,她的马尾飘扬,红发混在黑发中格外显眼,自由肆意。
她一路带着球疾驰,而身旁已经有蓝队的两人围追堵截上来了,陆砚礼憋着一口气,马球杆斜着抵住了虞婳的球杆,二者针锋相对,无形的硝烟弥漫马场。
马儿都还在急速奔跑的情况下,两匹马儿距离过近是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譬如此时,陆砚礼过于心急想要抢球,一时间忘记了控制马儿,导致他的马直直朝着虞婳的马撞去。
这一变故吓得看台上的人惊呼出声。
陆清宴手中的茶杯重重落下,脸色阴沉凌冽得可怕。
虞婳表情一凛,狠狠拉动缰绳,马儿的前脚高高抬起,发出一阵嘶鸣。
她的腰身极软,灵活下腰,同时挥动马球杆。
“嗖——”球飞入框中,比赛结束。
赢了。
陆砚礼沉着脸下马。
虞婳身着红衣,骑着高大骏马睨着他,金乌氤氲,她似比阳光更加明亮夺目。
“你输了,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