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雅轩也没什么事,一些普通的客户,手下人就接待了。
只有林新月,一刻不得闲的问我这问我那,仿佛一下子就要把所有的古玩知识学会一样。
我实在被他弄的不耐烦了,便指着搁架上的古董道:“你什么时候把搁架上的所有的古董都认清了,我就教你本事。”
她倒也很听话,拿着小本本一件一件的向我询问那些古董的名字。
我说的口干舌燥,下午的时候,趁着林新月出去买饭的间隙,我赶忙离开了林雅轩。
一路回到出租屋,我迫不及待的拿出怀里的匣子。
匣子造型古朴,满是泥土的腐朽味道,上面有一块很小的黄铜锁。
我掏出那汉子塞给我的钥匙,将铜锁打开。
匣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件青铜器,确切的说是青铜器的一部分。
我摸起那块青铜器,放在手里仔细查看。
从造型以及铜锈来看,是个真品,而且是商朝的东西。
这东西巴掌大小,形状像是条虬龙,呈S状,看上去是某一件大青铜器上的器耳部分。
我总感觉这东西似曾相识过,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脑中回想着,我接触过且能留下印象的青铜器也就那么几件。
我想起岳松送我的那件青铜觞,我从床底下将那件青铜觞取了出来。
当初岳松送我这件青铜觞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东西少了一部分,但是由于我对青铜器方面的知识了解的比较少,当时也没有确定。
这件青铜觞我当初推测有一个把柄,我将那块龙型青铜器放到青铜觞上。
完美无缺,一件精美完整的青铜器展现在我面前。
感叹这件青铜觞造型优美的同时,我心中也非常惊骇。
难道那个逃跑的汉子跟岳松认识,而且这件青铜觞跟我要找的那件青铜樽是出自同一个墓里的。
也就是说那个逃跑的汉子一定知道关于青铜樽的一些事情。
我越想越激动,将东西塞进床底,然后朝管家林村赶去。
若是早知道那汉子跟青铜樽有关,我上午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救下他。
我心里期望那人没有被追上,我也不确定再回管家林村能不能遇到他。
我赶到管家林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天已经漆黑。
我站在村口的石庙前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发现石庙前的香炉歪倒了,香灰撒了一地。
我顺手将香炉扶起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石庙内。
石庙内的神像被推倒了,我清楚的记得我上午取匣子的时候,将神像扶正了。
现在怎么倒下去了呢?一定是我离开后,有人来过这里。
我再次弯身爬进石庙内,里面乱糟糟的,潮湿的地面都被挖掘了一遍。
尤其神像下面的小坑,被挖成了很深的一个大坑。
看来他们是来寻找那个匣子的,幸亏就我上午将匣子取走了。
我来这里的人一定就是上午骑摩托车的那些人,他们找那个匣子做什么?
难道他们也跟青铜樽有关?
我隐约觉得一个惊天的秘密正逐步展现在我的眼前。
就在我半个身子钻进石庙内思考的时候,一阵车子发动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我赶忙从石庙里退了出来,然后躲到旁边的草丛里。
没一会,一辆吉普车停到石庙前,从车上下来四五名大汉。
“赵爷,那人交代东西就在这石庙内,可惜我们来晚了一步,东西被人提前拿走了。”
“知道是谁那东西拿走的么?”
“目前还不确定是谁,不过据手下人交代,上午他们在这附近遇到过一个年轻人,不知是不是那人拿走的。”
“此处人烟罕至,平日里没人来这里,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年轻人把东西拿走了,还记得那人的样貌么?”
“属下半死不利,当时只顾着追人了,倒也没在意那年轻人的样貌。”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找到那个年轻人,那件东西是至关重要,绝对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否则老爷十几年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到时候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属下立刻发动所有人全城搜查那人。”
“嗯,一切小心行事。”
几人说完便跳上车离去。
我从草丛里闪身出来,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心中惊骇不已。
我虽没有看清那个‘赵爷’的样貌,但是他的声音大熟悉了。
不是别人正是赵辉。
赵辉找那件青铜器做什么?他上午说跟林泰出远门办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从他们的谈话中,似乎这整件事就是林泰背后指示的。
看来,之前朱学江两兄弟的推测是对的,这些年林泰名义上隐世静养,实际上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古玩江湖。
林泰一直暗中做一件大事。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事?而这件事似乎跟那件青铜樽有关,也跟十五年前那起盗墓案有关。
看来我潜入林家,接近林天,入局林雅轩是正确的。
要想知道那件青铜樽在哪里,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娘到底去了哪里。
要想知道这一切,都要从林泰这边下手。
从他们的谈话中,上午的那个汉子已经被他们捉走。
我心中有些懊恼,还是晚了一步,上午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救下那人呢。
唯一庆幸的就是,白天那几个骑摩托车的人没有记住我的样貌了我目前还是安全的,他们谁都不知道青铜觞在我手上。
太多的谜团摆在我的面前,我找不出一丁点的头绪。
我来到水库大坝上面,望着水库对面的山峦。
几点微弱灯光在密林中显现,这个水质勘测的研究所的幕后老板,曾寻找过青铜樽。
那么看来只能从他这边下手调查了。
我的眼神望向水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水库里尸蟞的事情还没弄清楚,现在林泰又掺和进青铜樽这件事上来了。
所有的未知就像一张大网一般,将我死死的困住,让我无从发力,无从下手突破。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电话响起,吓了我一跳,是林新月打来的。
“喂,秦风,你去哪里了,我就在你家门口呢。”
我心里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的地方?”
林新月笑道:“夕雅妹妹告诉我的呗,你就这么害怕我么?连住的地方都不让我知道?”
我声音阴沉道:“你找我做什么?”
林新月笑道:“还能做什么,我替爷爷过来看望你,听说你生病了,爷爷很担心,所以让我专程来看你,谁知你不在家,赶紧回来,我一个人在楼道里害怕。”
我回道:“老爷子的心意我领了,你回去吧,我这边有点事,很晚才能回去。”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爷爷说了,让我一定要见到你,反正我就在这里等到你回来,你随便。”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女人还真是狗皮膏药,不知道肚子里有憋着什么坏东西。
我只好收拾情绪离开水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