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檐帽下露出一张沧桑的脸,一道伤疤从左额一直到腮根,是他,那个上次跟踪我的人。
“朋友,还请行个方便。”
我话刚出口,那人直接朝我冲了过来,冲着我的胸口就踢了过来。
我兜里的砖头来不及拿出来,只能双手护在胸前。
“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我后退了五六米才稳住身形,双臂发麻。
他的腿太硬了,整条腿干瘦,踢在我的双臂上,就像铁块一般。
我刚稳住身形,那人又冲了上来,我只能被迫应战。
我虽然不会什么招式,但我有十五年修炼《八段锦》的底子,抗击打能力还是很强的。
我就是一套王八拳,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而他用的却是一套标准的军体拳。
跟赵丽姐用的招式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同样的军体拳,这个人的招式中更加凌厉,更加的凶狠,隐隐带着杀气。
而也正是通过他的这套军体拳,我大概猜到了他是谁。
几个回合下来了,我有点扛不住了,我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就像毫无感觉一样,反而我的手隐隐作痛。
而他的身体任何部位只要碰触到我,我身上就传来剧痛,没一会我浑身上下只感觉火辣辣的,仿佛掉进了油锅里。
已经说不出到底哪个地方疼了,反正浑身上下除了小弟之外,全都火辣辣的。
又打了几回合,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
“不出我所料,你确实会点功夫,这我就放心了。”
我有点懵,放心是什么意思?
那人继续道。
“邱杰的那个撺货场有猫腻,你小心点。”
说完转身就走。
“等一下。”
他停下了脚步。
“其实过去事都过去了,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你只有好好的活下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相信他们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颓废下去,是不是段毅哥。”
我话说完,他的身子一震,一直背对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情绪。
错不了,他就是段奶奶的孙子段毅。
他带着伤感的语气道。
“在黑暗中久了,就害怕阳光。”
“人总该是要面对阳光的,何不早一点走出来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段奶奶的,我希望你能早一点振作起来,毕竟奶奶的年龄大了,可能时间不多了。”
他沉默了许久。
“赵丽那小丫头果然没看错人,你确实很优秀,我要跟你再说两件事,你要记住了。”
“第一,那伙盗墓贼中有两人在逃,那两个人已经知道你了,你要小心点,当然我已经帮你处理掉一个了,另一个还会来找你,你自己小心。”
“第二,我不知道你跟天成古玩有什么过节,但是目前你尽量不要招惹天成古玩,现在的你惹不起他们,也让你的那个朋友少打听关于天成古玩的事,再等一段时间会有大事发生。”
我听完后,心中大为震撼,除了我的身份外,他似乎知道我来沂城后所有的事情,这样的人太可怕,好在他不是我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我问道。
他笑了笑。
“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么?”
说完他就消失在黑夜里。
是啊,他是侦察兵出身,想调查一件事情自有他自己的的办法。
回到住处后,我本想告诉段奶奶段毅的事,但转念一想,段毅一直以来都隐藏身份,那可能有他的理由。
第二天一大早,孙跃民就打来的电话。
“风哥醒了没,来沈阳道。”
我跟孙跃民在沈阳道的面馆汇合。
“风哥,你知道最近邱杰搞了个撺货场不?”
我点头。
“听说过,我还打算去涨涨见识呢。”
孙跃民压低了嗓音。
“风哥,你最好别去,邱杰那家伙可能要在撺货场搞幺蛾子。”
孙跃民的话和昨晚段毅说的一样,看来这个邱杰是真的要在撺货场整事了,他邱杰真的有那个胆子么?
“邱杰真的敢吗?”
“邱杰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敢做的畜生,这两年古玩市场火爆,邱杰早就眼红了,风哥你最好别去他的撺货场。”
古玩圈不同于其他行业,在这个圈子里一夜暴富或者一夜家贫如洗的事比比皆是,这就是古玩的魅力。
邱杰若是能弄到几件珍品,那可比他的那些酒吧、游戏机厅、赌场来钱快多了。
当年津城斗宝会结束后,他都敢对师傅下黑手,为了钱邱杰确实什么都敢做。
孙跃民有道。
“风哥你不是让我调查天成古玩,这个天成古玩不简单,我打听到太多有用的信息,只知道天成古玩的背景很大,而且最近正一堂的赵康似乎跟天成古玩走的很近。”
天成古玩背景强大我是知道的,可是赵康跟天成古玩走的近,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据我所知,沈正南跟天成古玩可不对付,两家可是竞争对手。
这个赵康让我越来越感觉到不对劲,他难道会背叛沈正南?
我没有再多想,我当前的要做的就是对付邱杰,为师傅报仇。
我叮嘱孙跃民以后不要再调查天成古玩的事,让他专心查邱杰,尤其是邱杰最近有没有跟盗墓行里的人有来往。
我安排孙跃民继续去调查,我俩分开后,我刚走进沈阳道。
周凯给我打来电话。
“风哥,您在哪?”
“沈阳道。”我回道。
“风哥,来那天的公园,有大事,赶紧来。”
这小子一惊一乍的,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我刚帮他赚了十五万,还能有什么大事。
我来到上次我们交易青花瓷瓶的公园,老远就看到周凯跟那个孟新站在亭子里,满脸焦急的站立不安。
看到我后,周凯迎上来把我拉到亭子里。
“风哥,出大事了。”
周凯满脸焦急的神情,而旁边的孟新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低着头,脸上一大块淤青。
“怎么,是不是那件青花瓷瓶出事了?”我淡淡的问道。
周凯一惊。
“哎呀风哥你真是神人啊,就是那件青花瓷瓶的事。”
其实当看到孟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那件青花瓷瓶出事了,那件瓶子本就是从墓里弄出来的东西,我早就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周凯从包里掏出一沓钱。
“风哥,那件瓶子我们能收回不?这里是十五万,多出来的五万算是给您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