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萧筱想的也太天真了点,我不知道阮利伦在哪,我只知道,我现在所处的位置,离门有点距离,虽然中门没关,但是有汽车挡着,如果真跑,往哪个方向跑?还有,如果阮利伦这家伙没跑或者没跑出去怎么办?
一时间,我的脑子很乱。
耳机那边,也传来萧筱和莎莎的商量声。
“萧筱,怎么办啊,然还在里面,你不是说让他们跑么,他们怎么一动不动啊......”
“胡李静,你听我说,你担心曹然,我比你更担心,相信我,他们会处理好这事的。阮利伦你听着,如果你在听我说话,你就给我安全的把曹然带出来,你可以暴露,但是曹然绝对不能暴露,你听见没有......”
萧筱的这一番话,让我原本六神无主的脑袋一下又有了头绪。
阮利伦也没跑,看来,他不打算放弃。
那么,我凭什么放弃,要等,一定要等,我就不信,他们俩能守一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觉得波爷和杆子怎么的也应该把保险丝接好了,但是仓库的灯依然黑着。
在我估摸着应该有一刻钟了,门口传来波爷的声音。
“妈的,谁干的,电表都偷走了,接我马五呢......”波爷看来气急败坏,骂着脏话。
一听波爷这么叫骂,我偷偷一乐。
阮利伦啊阮利伦,你小子真够狠的,萧筱让你掐保险丝,你给人把电表也端了,我真佩服你。
顺便说一句,阮利伦这家伙是工科电力电子类专业,而且,他还得过全国电子竞技大赛的奖,能做到这一步,他这专业也没白上,当然,也没用在“正道”上。
“哥,那咋办呢,电表都不见了,要不咱们出去喝两杯,然后给韩姐打个电话,告诉她咋样?”
“咚”的一声,像是拳头打在头上的声音。
“告诉韩秀秀?你个蠢驴,让她知道不骂死我,明天一早,买个电表,再找个电工过来弄。”
“哦,那哥,那现在咱们出去......”
“出去啥,呆着,万一有人偷货咋办?”
......
听到波爷这样说,我的心一沉,他们这一待就是一晚,现在我是醒的,但是如果我体力不支睡着了,露馅了怎么办?还有,阮利伦呢,他在哪呢?
如果我现在跑,还有机会。
但如果我跑了,等于暴露了阮利伦,那么他......
我又一次陷入混乱。
“啊哟!”
正在我无法定神时,突然听到波爷的一声惨叫。
“咋了哥?”
“啊哟啊哟,别动别动,我踩了两个图钉,妈的,疼死我了,杆子过来,扶我一把......啊哟你轻点,啊哟......”
波爷踩钉子?
萧筱先前说了,波爷和杆子二人穿的拖鞋,如果放两个长针图钉,扎穿拖鞋扎到脚上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这长脚图钉从哪里来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下意识的悄悄摸着四周。
一番乱摸,还真让我找到几个长脚图钉。
难不成是阮利伦放的?不对,我都不知道他躲哪儿,我也确定不了。
“啊哟!”波爷继续哼唧着,“杆子,去车上给我抱个西瓜,我先吃两口......”
脚上扎钉子了还想着吃西瓜?这波爷也真是够搞笑的。
“吸溜,嗯嗯......”没过一分钟,波爷还真吃上了。
“哥,你脚还流血呢......”
“我知道!”波爷说着,扔掉了他吃的一块西瓜皮,而这块西瓜皮,恰巧扔到离我藏身的地方非常近。
“去,去车上给我拿点卫生纸,我先包上。”
“哦!”
杆子哦了一声,窜上了车,紧接着就是一阵长长的汽车喇叭鸣笛声。
“你干啥呢,咋这么囊,你个囊怂,叫你拿个卫生纸,你按喇叭干啥?”
鸣笛声停了,杆子说到:“胳膊压上了,给,哥!”
“嗯!”
“嗯?咋才这么一点?你怎么这么囊是?车后备箱还有一卷,拿过来给我。”
如果波爷包住脚怎么办,他们岂不是真的不走了?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波爷已经受伤了,那个杆子,看身影应该不是很高,也不壮,如果我冲出去,就算遇到他,也一定能将他撞翻。
只是阮利伦在哪?他在干什么?
哎!不行,不能想太多。
我轻轻闭了下眼睛,然后偷偷的凑过去将西瓜皮捡到手里。
“啦啦啦啦啦啦啦......”突然的声音,把我差点吓的背了过去。
一定神才发现,是波爷那个方向传来的,应该是手机。
而且,还是那种声音特大的手机。
“喂!啊......哪个......我和杆子在仓库呢......昂......哎......”
波爷打着电话,我也不知道那个杆子有没有将新的卫生纸给他。
妈的,豁出去了。
想到这儿,我轻轻的将西瓜皮扔了出去,恰巧扔在汽车后轮不远处,正对着后备箱,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杆子,拿纸去啊,你干啥呢?”又是波爷的声音,看来,刚才杆子没有给他拿纸。
“哦!”
“嘎吱”、“咣当”两声间隔不太长的声音,我知道杆子已经将卫生纸拿了出来。
“哥,这卫生纸......”
杆子话还没说完,就听“刺溜”一声,紧接着“啊哟,我的手......”
“咋了你?”
“哥,你刚吃的西瓜皮我踩上了。”
“啊?那我的纸呢?”
“不知道,我跌了一跤,滚哪我不知道了。”
“你个蠢驴,叫你拿个卫生纸,你囊怂了纸都拿不好,算了算了,开车走开车走,明天早上再过来。”
我没想到我扔的那个西瓜皮杆子会倒霉的踩上,而且还那么管用的竟然让波爷失去耐心。
只能说,天助我也。
波爷一边骂着杆子,一边上了车。
“哥,车谁来开?”
“废话,我脚扎钉子了,咋开呢,你开上,一会儿出去了,先去个医院。”
“哦!”
接着,就是引擎的发动声,再接着,车开出中门后,杆子跳下车,关了中门,然后汽车突突突的开走了。
我重重的呼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
“老曹,老曹,还活着没?”
是阮利伦的声音,这小子还真没溜,看来我们不谋而合了。
我又呼了口气,小声回应道:“曹爷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