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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我的爷爷是AI人 > 第四章 祸起侯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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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刘汉山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儿子优秀,母亲一定出众。我很想看看我老奶年轻时候的样子,她一定是叱咤风云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女强人。用今天的话说,就是强势的女老板女总裁。没有她这么强势的妈,齁不住几个如狼似虎的儿子。

我记事儿的时候,我老奶已经是一位九十多岁,满头稀疏银发的干瘪老太太。每天坐在我四爷家门口,张着那风干鸡一样的嘴,说唱一样合辙押韵的骂人。她骂人的顺序一成不变,先骂二爷和二奶,后骂三爷和三奶,骂完四爷和四奶就骂我婶子。这几个人都是她最讨厌的人,不讨厌的人她不骂。我三岁有记忆开始,每天听坠子书一样她骂人。一直到我六岁,她九十九岁仙逝,几乎没有间断。

我没有听到她骂我爷爷她的大儿子刘汉山,也不骂我大爷刘麦囤和我妈刘张氏。

我婶子一直气不忿,总在我妈和我堂婶子面前抱怨老太太糊涂,认死理,甚至怀疑她精神有问题。我婶子说她骂她儿子儿媳是应该的,不该骂她这个孙媳妇。我婶子说她对老奶很孝顺,从来没有亏待过她,有好吃好喝的都不忘她,不知道自己啥事儿得罪了这位老佛爷,让她天天骂我婶子。

我妈和我几位堂妯娌没有当面戳穿我婶子,刘家的女人都知道我婶子心眼儿多嘴皮子溜,说假话不打草稿,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她最不孝敬,平日买点西瓜甜瓜或者炸油条包做馒头,一家老小关起门来自己吃,从没有给我老奶送过。就是大年初一给老辈人端饭送饭,我妈和我几个堂婶子都是送猪肉饺子羊肉包子,把家里最好吃的给老人送过去。我婶子送的是素菜饺子素菜包子,这些素食都是为应付我老奶专门做的。我老奶心里有数,没有撕破脸,主要是她年纪大了,打不动耍不开了。我老奶要是年轻的时候,她那脾气和性格,不用砖头把我婶子家的锅砸烂,门板上抹上屎尿就算便宜她。

我很想见见我老奶奶年轻时的样子,这让刘汉山很高兴,夸我孝顺。他说,我回家一趟,把她请出来。

刘汉山转身走进全息万能柜,我看到老家刘庄村的村头一幕。

刘汉山十八岁这年,我的老奶奶刘曹氏三十八岁,已经有了四男二女六个孩子,身材还保养的如同二十多岁的小媳妇。刘曹氏大高个,大脚板,皮肤黝黑,面庞端正,说话快人快语,在村里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靠山和“大了”,谁家有啥事儿,两口子打架,婆媳纠纷,孩子调皮捣蛋,甚至公公欺负儿媳妇,遇上这些糟乱事儿,刘曹氏抛开一帮沉默寡言的男女邻居,走上前来,抓住男人损一顿,骂几句,逮住女人劝一劝,灭灭火,谁错骂谁,准能化解。

刘曹氏还有一个独门秘籍,给村里妇女接生。从进刘家门当媳妇第二年开始,至今二十年,经她的手接生的孩子上百个,没有一个出毛病落残疾的,更没有把孩子断送升天的事儿。经她手接生的孩子,已经娶妻生子,媳妇生的孩子,接生婆依然是刘曹氏。

此时,正是麦收前的五月,艳阳高照,气温灼人。刘曹氏和村里几个家里娘们儿坐在路边的泡桐树下,看着村里男人们干公活儿。

刘庄村代理保长马高腿组织村里男劳力整场。场是村里公用的,各家各户从麦收碾麦子,到秋收晒玉米花生,谁家有红白喜事,唱戏听坠子都在这里。场的地面用黄河胶泥夯实的,平整光滑结实。经过冬天雨雪浸淫,车碾人走牲口踩,坑坑洼洼不平,需要重新平整。

刘汉山跟着村里那些男人低头干活,不时跟着大家笑一下,对大人相互调笑“骂大会”决不插嘴。刘汉山今年刚刚十八岁,身长八尺九寸。中分头,国字脸,膀圆腰细,腿高臂长,整个麦场干活的男人中,他活脱脱鹤立鸡群。

刘曹氏纳着鞋底子,旁边一个簸箕,里面装满针头线脑,三儿子刘汉俊和小女儿刘玉兰正在一边玩耍。刚刚从家里来的侯黄氏,一屁股坐在刘曹氏对面,好像永远吃不饱老母牛嘴不停地咀嚼。她手里剥着半生不熟的芋头往嘴里塞,嘴角鼓鼓的像蛤蟆,嘴角还挤出浓痰一样的东西,边吃边和刘曹氏发牢骚,诉委屈。

“我家侯宽不是人,平日里和哥哥弟弟打架不说,就连亲妹妹也欺负。”侯黄氏愤愤的骂。

看刘曹氏不理她,心里有话说不出,侯黄氏更是着急。刘曹氏知道他的脾气,是个肚子里藏不住气儿的主,越是不搭理她,她说的越快。

“这个兔狲,说起来我都感到丢脸,他妹妹侯玉婷也敢欺负,你说咋办。”

侯黄氏比刘曹氏大两岁,却生了五个儿子两个闺女。要说五男二女是个好命,可是从侯黄氏结婚到今天,一天好日子也没有过,尽是受气挨骂的破烂记忆。

侯黄氏身材不高,敦敦实实,面部黑的锅底一样,一身蓝布衣服好像刚从锅底灰堆里拿出来,一动身子霹雳吧啦掉土粒,距离百步之外就能闻到牛屋里才能发酵出来的馊味。

要说儿女打架的家务琐事儿,外人一般不会管。谁家里孩子都有七八个,哪家不是兄妹天天唱戏一样热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晴天,一会儿下雨。自家的孩子还顾不过来,哪有心情和力气管比别人的事儿。再说,弄不清人家家里的里表是非,咋去说人家的孩子。自己家里摆不平弄不明白的事儿,说别人等于乌鸦站到猪身上,光说人家黑,不说自己也不白。

刘曹氏并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说:“谁家孩子不打架,逮住大的骂一顿,逮住小的揍几下,不就完了。”

侯黄氏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而没有说明白,急赤白脸的说:“嫂子,不是光欺负.....,也是欺负。侯玉婷是哧溜精光没穿衣服,侯宽也是一丝不挂没穿衣服,两人就在床上滚来滚去。”

刘曹氏似乎听明白了侯黄氏要说的话,不过,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事儿,这可是山羊羔子配种不论辈份儿的丢脸事儿,不论按国法或者按家法,单说侯宽做这事儿,就是大逆不道,要吃家伙,挨乱棍。过去官府处理可能要五马分尸,沉河投井。就是家法处置也要家里父亲兄弟捆绑起来一顿乱棍,不死也得半残。

侯宽欺负妹妹侯玉婷,刘曹氏不能不管,因为这个侯玉婷是刘汉山的未婚妻。

这事儿村里大人小孩儿都知道,刘汉山和侯玉婷几年前都定了婚。现在侯宽欺负侯玉婷,就是欺负刘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刘曹氏这脾气,可不会受这窝囊气,忍着让着。

“明天见到侯宽,我得骂他个兔狲。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别人还要看刘汉山,他们两个光皮就在一起,这样欺负玉婷,刘汉山知道了,不往死里揍他才怪。”

侯黄氏裂开海豚一样的厚嘴唇笑道:“我就想让刘汉山揍他一顿,教他长长记性。”

刘曹氏骂道:“要知道他今天这么孬种,当初一出来就该把他溺死在尿盆里。嫂子,你给侯宽捎个话,小心他的皮毛。刘汉山不揍他,我见了也得骂他,我们家的儿媳妇他也敢欺负,不要命了不是。”

两个女人在这里拉呱,不远处一帮男人在干活。

刘汉山已经是大人了,和成年人一起干公活儿。他站在不远处,看到两个女人一高一低说话,心里就犯嘀咕,想知道她们说啥。他招手给三弟刘汉俊:“咱妈和侯大娘说啥哩,是不是侯大娘告我的状了。”

昨天刘汉山和侯宽又干了一架,刘汉山怕侯宽拉家长帮忙。

刘汉俊道:“大哥,侯大娘不是告你的状,是告他儿子侯宽的状。”

“咋了?”

“侯大娘说,侯宽早上欺负侯玉婷。两个人光着身子在床上打架,一点脸都不要,咱妈说要你揍他。”

刘汉山感到浑身痉挛,心里发凉。

刘汉山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又黑又挫的侯宽,心里跑过一万个草呢妈。侯宽也正偷看刘汉山,他也看到刘曹氏和侯黄氏在一起拉呱。他心里有鬼,坐卧不安。她担心自己老娘嘴里漏风,把早上的事儿给刘婶子说了,自己跑不掉一顿拳头,这事儿没理还丢人,只能白挨打,父母兄弟都不会帮自己。

看侯宽贼兮兮的样子,刘汉山就知道这事儿没跑,侯宽肯定干了输理丢人事儿。

“这个媳妇是真不能要了,娶了侯玉婷,就是接下茬,给侯宽刷锅底,一辈子的绿帽子戴头上,算是摘不掉了。”刘汉山自言自语。

他狠狠地看了侯宽一眼,骂道:“猪狗不如的东西,啥毒招恶招绝户招都能用出来,也不怕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