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本人并没有露面,悄么声的带着张凤,蒋卫红和李树生三个冒充嘉宾吃吃吃喝,把这边现场都交给了黄文芳和曾景旋两个。
黄文芳做为渣打曾经的高级客户经理,私人银行高级经理被委派到张铁军身边,结果没想到短短几年,摇身一变已经成为了总公司董事兼分公司董事长。
曾景旋就更不用说了,可以说是一跃上了枝头,至少少走了十年的坡路。
宴会上比较热闹,各银行的职员都在庆贺渣打恢复基本业务。这可不是小事儿,可以说是迈出了一大步,远远的走在了老对家汇丰的前面。
汇丰的代表也来了,一进门就开始拉着一张老脸,像谁欠他钱似的。
人家东亚和华侨的人就比他们强多了,开开心心的,真诚的给以祝福,然后凑在一起吃喝聊天,真就是过来庆贺的。
实话实说,渣打银行这次能拿到许可全面情恢复基本业务,对他们来说也算是好消息,起码知道这事儿有戏,有希望了。而不是来嫉妒。
到九四年这个时候,在大陆的外资银行早就已经不是最开始的汇丰渣打东亚华侨四家了,包括南洋,花旗等等都先后回来了,在十三座城市设立了七十多个营业部。
不过,他们和前面四家一样,只能开展针对外资企业和外国人的外汇业务,甚至连批发银行都还没拿到许可。
这么多年以来,申城市府其实也一直在努力运作,想帮他们拿到许可证,但一直也没有结果。结果这到是好,什么都没干,咔嚓一下,成了。
得到通知渣打银行可以全面恢复基本业务,并获准成立大陆公司的时候,市里都是懵的,然后就是狂喜。
市里,区里相当高兴,从此多了一条资金渠道,可以解决太多的问题。
市长黄鞠,专职副书记尔东宇,黄浦区书记陈自荣,区长周太同一起出席了宴会,对黄文芳和曾景旋表示了由衷的祝贺。
要知道,咱们的银行和外资银行在架构和运营机制上是完全不同的,自有和持有资金量这会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从些自家地盘上多了一座财神庙,谁能不高兴?何况这还是引入外资。
这会儿咱们穷啊,哪哪都缺钱,全国上下就没有不差钱的地方,工业农业工矿企业水利水电交通运输城市建设,等等等等。
说句实话,搞什么房改,税改,企改,允许中小企业破产清算或者私有化,因为啥?不就是开源节流嘛。
连教育和医疗事实上也是受到了这方面的影响。
那些幕后的交易,蝇营狗苟什么的上面真不知道就看不出来?不是,是为了盘活,为了让资产资本资金流动起来增加税收。
为什么鼓励民间经营?为什么扶助私人企业?反应快,资金流动快。
说白了就是极尽全力的从方方面面搞钱,挖钱,盘活沉淀成本,所以其他的暂时来说都算是小事,可以先放放。
后来那不是那什么,一点一点都找回来了嘛。
小日子的输出入银行(进出口银行)为什么那么如鱼得水?不就是有几大财团在后面支持,帮他们政府做事嘛。
挥舞着钞票哪有事哪上,像活雷风似的,简直是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赔,为什么?不就是知道咱们缺钱需要钱,趁机过来安插收买拉拢嘛,顺便侵入行行业业。
短短几十年,人家就取得了丰厚的硕果,触角遍及我们的上上下下方方面面。
当然,后面说起来我们都能条条是道,但是在当时不一样,我们被孤立被抵制,人家热情的伸出来双手又给钱又给物的,各种帮助,能不感动一下?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把它们当成了好人,朋友,毫无社会经验的我们根本不就知道险恶。包括老美它们。
“张主任,怎么躲在这里?我还到处找你。”应酬完了的黄市长终于在角落里逮到了张铁军(其实是黄文芳暗示的),笑着走到这边。
“你好黄市。”张铁军放下筷子拉着张凤站起来笑着打招呼。
“这是尔东宇副书记,这是黄埔区小陈书记,小周区长,我们代表市里,区里,祝贺渣打成立大陆公司。”
“吃了没?”张铁军问:“一起吃点。这里的东西做的还是相当不错的,很合口味。”
“不了不了,”黄市长摆摆手:“年纪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胃口不行了,什么好东西吃几口就够,也不敢乱吃。”
“小张主任年轻嘛,”尔东宇副书记在一边笑着插话:“年轻人,好吃好喝胃口好,不过,还是要注点意,吃坏了肚子就不好了,容易遭罪。”
张铁军斜了他一眼:“我当然得趁着年轻多吃点,胃口确实好,要不然等老了吃不动的不是只能后悔了?这个没办法,你们羡慕不来。”
尔东宇皮笑肉不笑的说:“年轻人容易没轻没重,还是悠着点儿,真吃坏了肚子到时候遭罪的还是自己。”
张铁军笑了笑:“没办法,欲望太多还能想吃什么就有什么,都是老天爷赏饭,到是你们年纪大了要多注意。”
张铁军知道他,也认识他,知道他以后会很狂,结果没想到他特么这么狂,而且是现在就这么狂。他不认识张铁军。
他原来是老干局的局长,溜须拍马伺候人那一套玩的炉火纯青,把一群老家伙给哄的开开心心的,对他特别照顾。
就是有了这些老干部的支持撑腰,他才能升迁起来,而且升迁的相当快。边腐边迁,得意非凡,这也就给他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
不要以为过去的那些老家伙就个个都是好人,自私自利的,蛮不讲理的,专横霸道的,偏听偏信的,什么样的都有,而且不讲道理的护短。
从京城到申城,不少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后面都有这些老家伙的影子,或者维护。
这个尔东宇狂到什么程度呢?再过几年,他敢不经通报强闯江主任的卧室,牛逼不?敢放话申城的事儿他说了算,不用别人操心。
申城这边不少事情,尤其是和外国人相关的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张铁军本来就不待见他,瞅他就不顺眼,是真不想搭理他,结果他还自己往前凑,不想怼他都不行。什么玩艺儿。
张铁军和黄市长是认识的,上个月的委员会议两个人都参加了,黄市长是新晋委员,张铁军是候补列席,而且两个人的职务相当。
这个尔东宇副书记这会就是个副部,不管是职级还是职务,相照张铁军和黄市长都要至少差了三级,在张铁军和黄市长面前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他就是仗着有人撑腰,有陈书记维护,仗着他拉来了建设资金。其实也没多少,而且这里面具体是怎么个交易还有待商榷。
黄市长看都没看尔东宇,也没接他的话茬,在张铁军身边坐下来:“这次能待几天?”
“待不了几天,”张铁军坐下喝了口茶漱漱嘴:“你也知道我现在事情有点多,确实是有点身不由己了。”
“那找个地方坐坐?”
“算了吧,”张铁军擦了擦嘴:“我这边安排好去你办公室报到。”
“也行,那我就在办公室等你。”黄市长明白张铁军的意思,这个尔东宇就杵在边上,两个人也确实不好商量什么。
张铁军拉着张凤把黄市长几个人送到饭店门口,看着他们上了车,让蒋卫红和李树生自由活动,他和张凤回了楼上房间。
“那个人是谁呀?真烦人,感觉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回了屋,张凤噘着嘴气呼呼的不开心:“感觉他有点劲儿劲儿的,真膈应。”
“搭理他干什么?”张铁军摇了摇头,帮张凤把外衣挂好:“人哪,不是正道来的富贵,弄着弄着就飘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有他倒霉的那天。”
“就是生气,还用那种眼神儿看我。”张凤鼓起小脸儿:“一瞅就是没怀什么好心思,你得给我出气,他肯定没少祸祸人。”
“行,给你出气。你去泡个澡吧,去去寒气。这边的秋冬湿气太重,你以前又没来过,我怕你身体一下子适应不下来。”
“是有点冷,感觉这种冷和咱们那这不一样。”
“嗯,东南是事实上全国最冷的地方,我给你放水,你泡泡。”
“嘿嘿,真好。”张凤过来搂住张铁军的脖子送上小嘴儿,相濡以沫,唇齿相交。
“好了好了,先泡澡。”张铁军拍了拍她的背,过去放水,给她准备洗澡要用的东西。
“你陪我泡。”
“那还泡个屁?你感觉这浴缸能装得下不?”
“嘿嘿,装不下硬装。”张凤从后面抱住张铁军,七手八脚的往上爬:“背着我。你都多长时间没这么陪过我了,一点都不好。”
“没事硬找呗?”
“本来嘛,咱俩都多长时间没这么单独在一起过了?动不动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这个我认,行吧?泡澡搓背按摩捏脚全套整上,好好伺候伺候你。”
“嗯,行。”张凤往上顾涌,把脸伸过来要亲亲:“感觉生完乐乐有点不一样了,现在特别想和你腻乎,可有感觉了。”
“变好了,原来太冷。”
“才没呢,少让你玩啦?就是那会儿不像现在随时都想。让你给弄坏了。”
张铁军就陪着她胡说八道,把东西一样一样准备好放到位置上,浴巾,浴衣,吹风机都找出来,张凤就美滋滋的看着。
“你美什么呢?”
“就美呗,感觉特别好。”张凤把脸在张铁军脸上蹭了蹭:“宝,你能这么一辈子对我好不?有时候我自己待着就感觉可不真实了,就怕。”
“哪来的那么多想法?就不会想点好的?”
“那能控制嘛?反正就那么想了呗。我比你大好几岁呢。”
“那么几岁有什么好想的,开开心心的就行了,咱家又不用你们操心受累,过些年你们瞅着都得比我年轻。我都不怕你怕啥?”
“怕你腻了,人家都说男的总弄那一个就得腻。”
“咱家还怕这个?”
“嗯,不怕。嘿嘿,我好不?”
“好。”张铁军偏头亲了亲张凤。这话还真不是特意夸的,确实是好,在维系几个人的关系这方面,张凤确实要居一功。
要是没有她的双性向,虽然也能相处,但肯定没有现在这么亲密就是了,多少都要差那么一点。亲兄弟姐妹还闹别扭呢。
“我问你点事儿,你不准生气。”看着浴缸里的水哗哗的上涨,张凤亲了张铁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