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阡的吻，沾染着几分占有的缠绵。
那朵清冷的高岭之花，入了凡尘，陷入情网。
楚衍的鼻尖充斥着满是慕子阡身上的檀香，浓郁的让他不禁有些站不住脚。
眼上覆盖过冰凉的丝绸，是慕子阡从袖口拿出了一张巾帕，蒙住了楚衍的眼。
“乖，就一会儿，”慕子阡离开那片柔软，声音撩哄着，杂着几分神秘感：“带阿衍去取..属于阿衍的生辰礼。”
这些竟然还不是最后的惊喜么？
楚衍轻轻应了一声。
下一刻，他被两弯臂膀包围了身躯，身体蓦地腾空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便落进了一个温暖而又宽阔的胸膛。
楚衍被蒙上了眼，他乖巧的环住慕子阡的脖子。
他的身体依附着慕子阡的胸膛，慕子阡微微挑眉的会心一笑，迈开步伐朝着水榭楼阁的方向而去。
一步一步走下石桥台阶，走上亭台楼阁。
“到了。”他立身于楼阁的紧闭的门前，动作缓慢的将怀里的抱着的男子放下。
楚衍听到慕子阡的声音后，便抬起手想要解开脸上蒙起的巾帕。
“不可，”慕子阡扣住了楚衍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阿衍莫急，子阡自会为你解开的。”
“好。”
楚衍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慕子阡牵着他的手，步伐缓慢的往里走。
慕子阡停住了身影，侧头看向楚衍：“阿衍等我，我去将门关上。”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偏偏让楚衍听得耳热。
楚衍点了点头，感受到牵着他的手松开了他。
慕子阡关上门，走向楚衍，站立在他的身后，抬手解开了楚衍脸上系着的巾帕。
眼上蒙着的遮挡撤去，楚衍缓慢掀开了眸子。
房内，燃着烛火。
遇上亮光后，楚衍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稍稍缓和一些后才将视线放在这间房中。
这间房的陈设和慕子阡的书房很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墙上挂着的满是装裱精美的画卷。
每一幅画，画的都是同一个人，那便是楚衍。
“阿衍，你的生辰礼不在墙上，”慕子阡一字一字道：“在桌上呢。”
楚衍回过神来，看向桌面上摆放着的三个木盒子。
楚衍的视线在三个木盒子上扫过，再侧眸对上慕子阡幽深的眼：“这些都是给我的？”
慕子阡微颔首，声线如同汩汩清泉一般落在楚衍的心尖：“阿衍打开看看。”
他的声音像是在不断的指引楚衍，勾起了楚衍的好奇欲。
“这些...”楚衍的指尖掠过三个木盒，“可以随便选么？”
“不可以，”慕子阡的视线落在楚衍的脸上，“阿衍要一个个按顺序的开。”
“好。”楚衍点头，伸手取过第一个木盒子。
打开后，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对儿金色的链子。
楚衍一下子找不到形容词，形容这一对金链子。
美艳，精致，大抵是楚衍第一时间映上脑海的形容。
金色的细链上，坠着红色小巧的赤玉玛瑙珠子，玛瑙珠子下又串着精美光滑的玉石。
也不乏白色的玉珠、玉坠落在上头。
还有...小小的金色铃铛。
慕子阡如玉的面庞沉沦着几分浅笑，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楚衍的侧脸。
“这两串脚链是子阡亲自做的，美玉如君，红色的玛瑙更称你。”
原来是脚链。
楚衍腾红的面庞，烧起了热意。
见楚衍没回答，慕子阡垂下眼：“阿衍是不喜欢么？”
楚衍的声音清浅溢出：“喜欢...”
“子阡为阿衍戴上...好么？”
这脚链戴在脚踝....好生羞耻...楚衍轻咬着唇瓣，嗯了一声。
慕子阡微挑眉，抱起楚衍的身子，让他坐在了桌面上。
随后，慕子阡单膝跪地，蹲下身来，动作轻缓的为楚衍褪去鞋袜。
白皙的脚踝露在视野中，凸起的踝骨小巧而精致。
用纤纤玉足形容也不为过。
慕子阡的眼神幽暗，起身取过木盒子放在身侧。
漂亮的手指捏起一串脚链。
随着慕子阡的拿起脚链的动作，链子上缠绕的铃铛晃动起来，叮当作响。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中徘徊，楚衍的耳尖红透了。
慕子阡的手绕过楚衍的瓷白的脚腕，金色的链子贴上楚衍的肌肤，冰冷的触感让他身体微僵。
两串脚链都戴上后，慕子阡轻轻勾起一抹笑意，站起身来说：“阿衍看看？”
闻言，他的手掌撑在桌面，歪着脑袋看去。
他的双腿随之向上抬了抬，便扯着脚链上的铃铛，叮叮地叫响。
楚衍见着脚踝处的脚链，叮铃铃的让他心里慌乱：“好..好看。”
“阿衍喜欢便好。”慕子阡并未给楚衍穿上鞋袜，伸手再将楚衍从桌上抱了下来。
双脚站在地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冷，反而是暖入全身的热意。
慕子阡好似知道楚衍在想什么，便解释道：“我知晓阿衍怕冷，便派人将这改造了一番，在地下铺设了地热。”
他的目光落在楚衍的脚上：“地上不冷，阿衍便不用穿上鞋袜了。”
楚衍乖巧点头：“嗯....”
温顺的楚衍让慕子阡嘴角向上挂了挂笑意，“接下来，阿衍可以开第二个盒子。”
第二个盒子有两层，这盒子的设计是抽屉式的，是从中间往外拉开的。
楚衍拉开第一层，里面摆放着一本册子。
他微拧眉，将这本册子取出来，翻开看了看。
每一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十几页中的名字都被划过一道道红痕。
其中好多个名字，楚衍都有印象，是小尘子告诉他的，和沈家那案子有关的。
还有几个名字，他也眼熟，是沈氏案件三司会审的名单。
“...这是？”
慕子阡脸上还是带着笑意：“阿衍明明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怎会不知这是什么呢？”
“这是曾经害过沈氏的所有名单，阿衍见到的那些红痕意味着那些人已经死了。”
楚衍张了张嘴，突然又不知要从何解释起：“我...”
“我并不是在怪阿衍，虽然我也曾好奇过，阿衍到底如何得知我的身份...但那都不重要了。”
慕子阡轻笑：“如今是我不想再瞒着阿衍，想把所有都告诉阿衍，让阿衍接受完完整整的我。”
楚衍：“好，我听着。”
慕子阡颔首，声音清润：“我是沈氏之子，沈宴。改名换姓的带着仇恨隐忍的活了十余年，在这宫墙之下，一路走到太傅之位成为先帝信任的心腹。”
“先帝是我杀的，妃嫔和皇子们也都是我杀的。”
“扶持你上位本是我计中一环——”
慕子阡抬眼对上那双挂着湿意的桃花眼，“阿衍你知道么，手刃仇敌是我活下去的支撑，待这册子上的人尽数死去后，待这冤案昭雪那日后，我便随着沈军而去。”
“阿衍，我迟早都要死的，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你要出现。”
慕子阡的声音略带无奈的意味，显得有些悲怆。
楚衍上前几步。
带着叮当的铃铛响，走到慕子阡的身前，像往常那般亲昵的勾起慕子阡的手指。
“我不想你活在仇恨下，我不想你被苦痛折磨，我不想看到你这般芝兰玉树的郎君，双手沾满了鲜血。”
“沈氏冤案，我定为你昭雪。”
他轻轻扯过慕子阡的手腕，环住慕子阡的腰身：“你不准死，我想你活着，陪我好好活着，胜过我想和你在一起。”
“好，听阿衍的。”慕子阡语气稍顿，“第二个木盒子，你还不曾看完。”
慕子阡说罢，便离开了楚衍的怀抱，将那木盒子的第二层拉开，从里头拿出了一副银锁链。
他递给楚衍：“阿衍，帮我戴上。”
楚衍没反应过来，给...给慕子阡戴上？
这怎么画风突然变成了....囚、禁、play？
楚衍拿过这副银锁链，将两只那皓白的手腕拷住。
慕子阡抬起手，绕过楚衍的头顶，将楚衍禁锢，背后便是那锁链在晃荡，“阿衍的第二份生辰礼，是我。”
“我将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