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闲聊中,沈芸也得知了父亲叫沈立东,母亲叫余芸。跟在父亲身边的女子没有名字,母亲给她起了余惠的名字。
尽管父亲问道她此行来京师的事宜,但沈芸没有说。皇上相邀,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既然已经找到了地方,接下来自然是去铺子后面的宅院。
沈万三去世前念叨的地方,不可能只是简单让她来寻亲,毕竟人是能动的,随时都有可能搬离,而地方不会。
沈芸的本意是跟父亲一同进去看看,奈何沈立东坚持不去。以他的话说,这是沈家留给沈芸的,也是沈万三欠沈芸的,理应由她自己处理。
门上的锁锈迹斑斑,显然是多年未打开。不过按理说这样一处长期无人居住的宅子,应该会遭贼才是,门锁还能完好真是个奇迹。
显然钥匙已经无用武之地了,因为锁孔都锈实了。沈立东拿来锤子稍一敲打,那把有些年头的锁完成了它的使命,寿终正寝。
沈芸进去后才明白为什么不招贼,整个宅院中杂草丛生,屋上的瓦片残破不已,仅有的两间屋子没有几件像样的家具,屋内落满灰尘。
这样的宅子就连贼都禁不住感叹穷酸,更谈不上能偷到什么东西。
沈芸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难道爷爷记错了?或者是自己找错了地。
屋内显然没地方落脚,院中也是草比人高。不过既然来了,沈芸总得收拾一下。
她没有跟父亲说,因为她知道父亲身体残缺,不忍心他再操心这些体力活。
无论哪个地方,都少不了做苦力的汉子。沈芸出门很快就雇了两个人,这二人收拾杂草还是有把子力气。
很快,本就不大的院中杂草已经全部被铲除,留下一地松软的土壤和劳力来回忙碌的脚印。
在劳力收拾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地窖。不过这种地窖大多数人家里都有,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沈芸也没当回事。
打发了两个苦力,沈芸看着换了面貌的院子,依然无从下手。于是便关上门,回了父亲的铺子。
沈立东从沈芸口中得知院中情况,不禁思索一番。早些年他在京师为沈家奔波过,自然知道沈家在京师的雄厚资本。
刚建朝的时候可不同于现在,哪有什么银票,就是官府的银子也是少的可怜。
沈家与大兵们做生意,收的都是名贵字画、花瓶、宝剑、珍珠首饰等物件,这些东西可不容易搬走。
况且,凭他对父亲的了解,绝不可能在当年将这些东西出手。因为价格太低了,甚至低的有些侮辱这些珍宝。
因为当时这些珍宝都是乱世之中抢过来的,那些武将们也不当回事,能换一些银子就成,可以说入手的价格极低。
这也正常,乱世中可没人愿意收这些东西,吃饭保命才是第一位的。
再者就是这些宝物不好运输,容易遭匪人截道。大明初建,许多吃不饱饭的人落草为寇,有些地方甚至整个村子都是匪,想要将这些东西安全运回,风险极大。
“你刚说还有个地窖,看了没?”沈立东问道。
“没有,地窖也放下不多少东西,再说有些黑,我就没看。”沈芸道。
“唉,走吧,我陪你去看看。”沈立东心里已经有底了,虽不愿意进入宅子,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儿可不能让外人知晓,否则对女儿不利。
在沈立东的陪同下,沈芸再次来到院中。
沈立东径直来到地窖旁,他一只手用力拉开窖盖(石头做的,直径约摸一米多),而后借着光向里面看去,隐约可见一些菜缸瓦罐。
他顺着窖口爬了下去,虽说地窖密封的很严实,但如现在的一些农村地窖一样,虫蛙还是在里面安了家。
沈芸此时也看到了,大多数女子天生害怕这些东西,她也不例外。
沈立东看着女儿为难的模样,便明白了,同时对自己能有机会帮助女儿感到高兴。让沈芸取来铲子、笤帚等物,将地窖收拾了一番。
地窖不大,也就一个小房间大小,也没有杂草等物,无非就是掉落的尘土以及一些小动物。因此沈立东收拾起来倒也不费事。
很快,里面被打扫干净,沈芸点上油灯爬了下来。
父女两打量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显然这就是一处普通的地窖。
沈立东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这地方除了一些破缸烂罐之外,再无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