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让李景隆挂帅,很有可能会因此溃败。不过很可惜,朱高煦兄弟俩计划很完美,但他们遇到的是跟随自己父亲曾经征战的平安。
在平安的带领下,南军将士奋起反击,硬生生抵挡住了朱高煦的骑兵冲击,不过战损还是相当高。
也就是南军仓促之下来不及准备骑兵,况且自己这边步兵初期乱作一团,就算骑兵想要冲锋作战,也被自己人阻挡的无法发挥。
所以,平安才放弃具有作战优势的骑兵,组织起来的数千骑都让王弼率领包抄去了。
要不然,就凭朱高煦这点骑兵,还真不够南军塞牙缝的。
朱高煦眼见战机已无,再纠缠下去自己的士卒将陷入包围,无法逃出。他果断下令收兵,骑兵凭借优势来回冲撞砍杀,延缓南军前进的速度。
而偷袭的几支北军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撤退,很快就汇合一处,往北平城奔去。
王弼的骑兵此刻也快要到来,远远地已经能看到撤退的北军。
朱高煦见状,不再纠缠,立即抽身而退。其余人紧跟其后,不断抽动马匹,这时候快一步就能赢得生,慢一步就是死。
北军大部已经回到城门口,他们依照出发时的安排,从不同城门进入,并且只走两边,空出中间大部给撤退的骑兵。
而朱高煦倚仗对北平的熟悉,绕后到西门,从此进入。如果走东门,或许就会被王弼缠住无法脱身。
好比猎狗追兔子一样,兔子要是一直走直线,有很大风险被抓住。因此往往通过不断拐弯拉开与捕猎者的距离,逃出生天。
不过不可能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的回到城内,约摸八百余骑兵就被追上,这些人自知无法再逃,干脆与追上来的南军厮杀,为同伴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
很快,天边已经微微亮,北平清晨的风带着凉意,让人忍不住打个冷颤。
城外的空气中此时仍旧弥漫着硝烟的味道。烧焦的木头还在冒着最后一缕青烟,死去士兵的尸体还没来及清理,一切都显得荒凉悲壮。
南军那边已经开始打扫战场,将战死的士卒详细记录后,堆放在一起。当然还有北军的尸体,点燃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这在战场上是双方都会遵循的做法,因为尸体如果不焚烧掩埋,很快就会腐烂发臭,特别容易发生瘟疫。
不管战争双方谁赢谁负,瘟疫是他们共同的敌人,在这一点上,就算是北元也是如此认知。
双方都清点了战损,在这场夜袭中,朱高煦率领的北军取得了胜利,他们在付出两千不到的战损下,给南军造成了近八千的战损。
而且最主要的是不知道哪个神人竟然一把火,恰好点燃了南军的粮草,当南军这边将火扑灭后,原本充足的粮草只剩下一半。
可以说,这场战争,平安率领的南军已经输了。
平安夜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已经不准备再攻城了。不是损失过重,力不能及。而是现在南军经过两次作战不利,士气已经跌落最低点,再攻下去毫无意义,只会徒增伤亡。
搞不好还有可能发生兵变,这是人的本性。明知道是送死,你还要三番五次逼我去,那大家都别活了。
平安、王弼与众将一合计,索性放弃进攻北平,转而进攻通州。
通州守军没有多少,距离北平也近,处于北平和固安的中间。拿下通州,就等于切断了北平与固安的联系,抄了张玉、朱能大军的后路。
所以,当北平守军严阵以待,做好残酷的守城战争准备时,却迟迟不见南军进攻。
反而看到他们有序拔营,离开了北平。这一幕让城上的守军与城内百姓欢呼不已。
士卒们为自己不用再作战而高呼,百姓们则庆幸北平避免了一场战乱而相拥。说到底,人都是想要和平安稳的生活,没人愿意打仗。
通州确实好攻,在平安大军到达后,通州守将一看阵仗便知自己反抗也是徒劳的,索性投诚,打开城门投降了。
打了这么久,总算拿下一座城,尽管是不战而降,也好过一直无战果,对于将士的士气还是有所提升。
只有平安跟王弼苦着脸,他们明白,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这次是败了。如果面对朱棣,败仗未尝不可接受。可他们连朱棣的毛都没见着,就败给了人家儿子,憋屈啊!说出去都丢人。
占据通州,看似南军包围了北军,实际上他们都忽略了一个人。由于长时间未见朱棣,隐隐地南军从上到下由最初的重视渐渐选择性遗忘,不再时刻想着燕王。
这是致命的,敌军主帅不在,而他们还习以为常。唯一清醒的人恐怕只有蓝玉了。
所以,接下来,他们将为自己的疏忽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