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二虎与李景隆相约早朝散去后再跟朱允炆汇报此事。
“殿下,属下与曹国公一同前往,却遭遇阻拦。”二虎将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汇报,期间李景隆也插话,当然对于打斗一笔带过,多说反而适得其反,这就是李景隆聪明的地方。
朱允炆也有些惊讶,他放下手中的糕点,看不出喜乐,只是在翻阅着早朝收到的那些奏折,时不时的批改。
有内侍点燃一根熏香,已是春天,京师回暖的很快,蚊虫复苏。李景隆二人就这么站在殿中,闻着熏香的味道,看着朱允炆眼前的折子一本本的变少,李景隆忍不住了。
“殿下,臣无能,没能办好殿下交代的事,不过臣已派人暗中保护柳姑娘,确保其安全。”李景隆跪地说道。
朱允炆停下手中的动作,合上折子,用手示意内侍出去。这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自从了解明朝历史后,尤其是朱棣对内侍的贿赂历史,他与人谈事的时候都不让宦官在一旁听。
李景隆知道这是要跟他们谈事情了,幸好昨晚派小五留在那里了,想来皇太孙不满就是在此,他们先前只是说事,并未言及如何保护柳如烟。
“赵文华这个人如何?”朱允炆思索后问道。
“殿下,这人是从地方干起来的,以前在河南一地任知府,后被调任京师府尹,主管京师治安。”二虎答道。
“这人我也知道,倒是有些能力,只不过人比较轴,所以多年不升不降,一直在府尹的位子上。”李景隆说道。
“他是否与柳寒有什么过节?”朱允炆问道。
“没有,臣记得当时他与柳寒是上下级关系,此人直性子,倒是给柳寒找了许多事儿,可二人私下关系也算融洽,并未听闻有什么私仇”李景隆答道,他在朝中时间很长,这些官员之间明面上的事儿也甚为了解。
“他应该知道一些东西,二虎,你拿着孤的旨意,去调查一下柳寒的事,孤觉得没那么简单,当时孤记得吕昶都跪地逼皇爷爷,皇爷爷气极也才对其腿部射了一箭,并未要他性命,孤记得昨日回宫途中闲聊,你说柳寒是因为胡维庸案,反对废除宰相被牵扯的,这不太对劲。”朱允炆大脑运转,仔细思考后吩咐道。
二虎领命而去。
京师府尹衙门,赵文华一如往日,安排手下人的工作。二虎在出示腰牌后进得府衙。
“赵大人,咱们又见面了。”二虎冷着脸说道。
“虎大人,不知来府衙有何贵干呐?”赵文华见是二虎,心中了然,但仍故意问道。
“赵大人这记性,昨晚不是带回来一人吗,这就忘了?废话不说,我是奉命前来查案,需问询赵大人一些问题,还请赵大人配合。”二虎也不再废话,掏出手谕直接说道。
赵文华看到二虎手中的令牌,朝其施了一礼,当然是对那道旨意,而非二虎,然后作出请的动作,二人进入府衙内堂。
“虎大人,有什么事你就问吧,不过赵某事先言明,昨晚那人今早就被放了,你与曹国公并未受伤,反而对方几人受伤颇重,审过了,言明是因花船女子发生纠纷,人家对方不追你们责任,所以就放了,这可是合法合理的。”赵文华解释道,他是轴,可不是傻,也知道有些时候事情需要说明,否则稀里糊涂当了替罪羊可不划算。
“赵大人不必担心,既然已经知道他是谁了,那种小喽啰就不再重要了,放了就放了,我今日来,是问赵大人一些关于柳寒的事。”二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赵文华的反应。
听到对方说出的那个名字,赵文华稍微一皱眉,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不过身为锦衣卫,多年的查案老手,这一反应还是被二虎捕捉到了。
“柳寒不是虎大人亲自抓的么,怎么,还需要问我一个外人,你的诏狱难道不起作用了?”赵文华瞬间翻脸怼道。
“你,你可真是如传言的那样,又轴又硬啊,赵大人,你似乎对我有些不待见呐,可是虎某哪里得罪你了?”二虎也有些生气,这人一见他就这副模样,要知道他虽然没有官职,可手中确是有实权的,朝廷哪个官员见了他,不说溜须拍马,起码也是不愿交恶。
“你锦衣卫哪个官员喜欢?虎大人你找出一人我看看,赵某只不过是行的端坐的正,怎么,虎大人这就对我有看法了?”赵文华道。
“罢了,虎某也不跟你扯这些了,我问你,柳寒在位时,可与现任刑部侍郎钱书庭有何过节?”二虎受不了了,直接问事。
赵文华看了一眼二虎,回道:“未曾听说。”
“那柳寒获罪前准备上奏一事你可曾知道?”二虎又问道。
“虎大人,虽然我不知道你要调查什么,不过若是想查柳大人获罪的奏章,你可以将那份奏折调出来,与柳大人身前奏章做一对比,或许会有发现。”赵文华听二虎似乎是对以前柳寒的案子在做调查,语气缓和了些,说道。
“既如此,多谢赵大人了。”虎某看赵文华不经意间对柳寒称呼的转变,就知道二人关系应该是比较好的,这人对自己有敌意或许就是因为柳寒。
起身就要离去,走到门口,二虎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对赵文华说道:“虽然我不知你对我为何有敌意,不过想来应该是因为柳大人,我本不愿解释,但对你说出来也无妨,柳大人的事并非我锦衣卫为了功劳而有意为之,相反,在柳大人被抓之前,虎某曾对他言可代其陈奏申辩,但他拒绝了。”二虎说完,劲直离去。
赵文华思虑许久,站了起来,他看着门口已经消失的二虎,想起自己的那位故交,或许是时候把有些事翻出来了,他心中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