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京师热闹夹杂着无序,朱允炆也没有好办法。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朝廷中那些武将们集体不作声,也没有出钱出力。
“自从蓝帅前几年把北元的老巢端了,这几年也没有机会再捞外快了,咱们武人用处不大了,你看看那些文官,天天趾高气昂的,还有那帮御史,上次骂我我都不知道,娘的。就是欺负咱们不识字,想当年咱们与蓝帅......”王弼不满的大声嚷道,还未说完,就被蓝玉喝止。
换做之前,蓝玉定会吹嘘赞同一番,如今他经过朱允炆的敲打,已经认清了现实,虽然心中对文官集团有所排斥,却不再表露出来。
“这种话以后再不要说了,如今形势不是当年了。记得刘伯温那货活着的时候,我们可没少跟他作对,恨他恨得牙痒痒,那货当时咋给上位说来着,什么文人治理大明,武人处理乱世啥的。”冯胜喝了一口小酒道。
“那叫文人治世,武人治乱。”傅友德瞪了眼冯胜,嫌弃的说道。
“啊,对,还是你有文化,哈哈。咱们当时还说呢,凭啥咱们打下的江山,让他们来管,可现在你们看看,哪个不是人家文臣说了算。那货这话算是应验了。”冯胜道。
“唉,谁说不是呢,你看这次恩科,把京师都挤满了,全是文人秀才赶考,上次蓝帅您说过,皇太孙让咱们安稳一些,这咋迟迟不见重用咱们,成天这样喝酒,我这肚子都出来了。”徐辉祖说道。
“哼哼,你小子,年纪轻轻的有啥肚子,想立功了吧。你们都夹紧尾巴吧,现在咱们可不敢再犯错了,等到那天一到,咱们就能派上用场了。”蓝玉悄声说道,手指了指天上。
众人噤声,皆不敢再言语。
李景隆在一旁听着这些老家伙哔哔,早就想离开了,又碍于身份关系,不得不跟着听,哪知道这帮人嘴上没个把门的,这是记吃不记打啊,那位可还活着呢,不行,得溜。
“那个,诸位老叔们、兄弟们,我想起还有些事儿没办,就先走了哈,你们喝,你们喝,哈哈。”说着,李景隆就起身准备离去。
“哎,你个兔崽子上哪,有啥事,咋地,看不上跟我们这帮人喝酒了?想当年要不是老子替你爹挡一刀,你小子还不定有没有呢。你们是不知道,李文忠那货......”冯胜又开始了他吹嘘了八百遍的事迹。
“停、停,你都说了八百回了,知道你厉害,行了吧。”傅友德赶紧阻止道。
“咦,咱们怎么把这小子给忽略了,他别看是咱们武人,可屁本事没有,反倒跟文人混的挺熟的,尤其是皇太孙身边的黄子澄,这家伙鬼精鬼精的,咱们可以问问他呀。”徐辉祖恍然大悟道。
“小李子,你过来。”蓝玉道。
完了,徐辉祖这货,脑子看来不太灵光,你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非要跟这帮老货一起,是嫌命太长了?唉,没脑子的。李景隆心中暗想,表面上却是笑容可掬,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你给我们分析分析,我们该做些什么?别耍滑头啊,小心老子带他们上你家折腾去。”蓝玉威胁道。
“蓝帅,这,我也不知道啊,您看,我现在不也闲着呢吗。哈哈。”李景隆笑道。
“刚你不是还说有啥事儿呢吗,就知道这小子没诚心待我们,走走走,上他家吃饭去。”冯胜立马叫嚷道,作势就要走。
“哎呦,冯大爷,您就饶了我吧,上次您去我家,喝多了把我家那几个花瓶打碎了,那可是我媳妇娘家陪的嫁妆哦,我媳妇差点把我没闹死。”李景隆求饶道,他是真怕这帮人去他家祸祸。
“那你还不跟咱说实话,谁不知道你跟那帮书生关系处的好,透漏一点给咱们。放心,咱们都记着你的情,你爹那事儿我就再不提了。”冯胜道。
切,上次你就是这样说的,老不羞的,宫里那次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早遭殃了。随时这样想着,不过李景隆也打算提点提点他们。要真论起来,他爹似得早,虽说有朱元璋撑腰,可他一个人能守住这国公家业,也多亏了这帮老家伙支持,看似平日里打闹,实则有事儿真上,当然不是他面子大,而是他爹跟这些人交情深。
“你们想想,这次恩科,朝廷为何如此重视?”李景隆正色道。
“为何?”冯胜上道的问道。
“因为这是皇太孙殿下主持的。”李景隆提点道。
“那怎么了,往年还是上位发话呢,不都一样。”王弼插话道。
“真是个死脑筋,你想想啊,皇太孙主持,那是给谁招人?再说前几年朝廷杀了多少官员,许多位置到现在都空缺。”李景隆无语骂道。
“你骂谁?小李子你皮痒了是吧。”王弼瞬间不开心了,撸起袖子就要上手。
“好了,人家小李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驴脑袋,这是上位给皇太孙自己招人呢。”蓝玉听明白了,骂道。
李景隆不理会一边气的冒烟的王弼,反正他又没救过我爹,接着说道:“皇太孙招贤纳士,肯定会遇到困难,如今京师人满为患,那些文臣也相继帮忙,估计是皇太孙殿下没想起来,我们为何不在这个时候贴上去呢?咱们在座的哪个不比文官富有,当年抢了,额,缴获了多少财物,你们自己心里都有个数吧,现在拿出来用,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