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山中,一处隐蔽山洞内,王粑粑与几个心腹商量着,旁边堆放着如山的火器,这些都是几年来积攒的,也是王粑粑最坚强的后盾。
“将军,弗朗机人已经来了好几天了,这次的货比以往都多,属下派人接上头了,现在他们正在明面上售卖一些普通货物,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左顺说道。
“小左,你跟我多长时间了?”王粑粑没有接话,而是问左顺。
“有二十多年了,当初要不是将军救了我,我早都冻死了。”左顺道。
“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是我的兄弟,我也不瞒你们,上面注意到我了,可我不想连累大家,你们这次都别插手了,等白莲教那边的银两到手,你们拿着离开吧。”王粑粑道。
“呵呵,将军,咱都是受过你的恩惠,可以说没有你的话,咱兄弟早都见阎王去了,我们断不会离开的。”一人道。
“是啊,将军,就算我们现在离开,上面也不会放过的。”另一人附和道。
王粑粑看着眼前几人,这都是他在战场上救下的,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建功立业,如今走到这一步,内心五味陈杂。
“好,那我也不多说了,兄弟们都是为了我,王某记在心里了。等做完这一次,咱们就收手。” 王粑粑道。
因为是顺流而下,又加之上等船只,朱允炆来的很快,不到两日便到达浙地附近,随后来到蓝玉驻地,低调休息,考虑到安全因素,因此知晓之人没有几个。
苏里荣早已接到密信,与二虎一同前来等候,蓝玉也已穿戴整齐,他们三人都时不时的瞅一眼旁边站着的铁炫,这家伙闷葫芦一个,冷着个脸不说话,按说这次来的人哪个不比他有地位,可皇太孙偏偏就通知了他,这要高升的也太明显了吧。
不一会儿,朱允炆从后账中出来,四人欲跪地行礼。
“免了,在外办事,不必拘泥于礼数。”朱允炆直接挥手道。
“蓝帅、苏公公,辛苦了,身子可还扛得住?”朱允炆关切的问道。
“承蒙殿下挂念,臣(老奴)安好。”蓝玉与苏里荣赶忙行礼回话。他们心中也感到温暖,皇太孙一来就关心他们,这种礼遇,在朱元璋那里是从未体会到的,当年太子倒是体恤关怀,可天妒英才。
“你二人也辛苦了。”朱允炆看着铁炫、二虎说道。
“臣(属下)谢殿下挂念。”二人回道。
“咱们言归正传,从你们给孤的密信中,基本的情况也都清楚,但孤仍然有些疑问,还需你们解惑。王粑粑与弗朗机人做生意,购买火器,现在这些火器能找到吗?”朱允炆问道。
“老奴无能,火器下落暂未找到。”苏里荣低头答道,似是有些羞愧。
“无妨,他们本就十来年的经营,自然不可能轻易找到,不过还是要尽快,毕竟这火器的杀伤力很高,凡事不必亲力亲为,就让下面人去做。”朱允炆平和的说道。但众人都听出了其中的不满,二虎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在这次的行动中可谓不尽人意,习惯靠着苏里荣,没有自己的主见,作为皇室的鹰犬,已经不称职了。
待众人散去后,苏里荣留下照顾朱允炆,一来苏里荣太监的身体相符,二来朱允炆也有些事要跟苏里荣私下说。
“苏公公这次辛苦了,但有些事还得去让锦衣卫办,路要他自己走,你能为他铺多久?”朱允炆直白的说道。
“老奴谨记殿下教诲。”苏里荣忙行礼道。
“你不必紧张,孤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怒其不争罢了。好了,你跟咱说说王粑粑的事吧,孤对这个人倒是很感兴趣。”
“王粑粑本是河南人,年轻时加入军伍,后跟随魏国公徐达南征北战。建朝后,因功分到浙地,后逐渐升为卫所指挥使。”苏里荣答道。
“孤记得当年我四叔就是跟着徐达学习征战的吧。你说他们会不会认识。”朱允炆笑道。
“燕王殿下确实跟随魏国公征战,其他老奴确实不知,望殿下恕罪。”苏里荣再次跪地道。这老朱家的事,他心里门清,但你要说出来,那就是嫌活的时间太长了。
“呵呵,苏公公不必紧张,起来吧。孤也就是随口问问。王粑粑家里都有何人?”
“尚有妻儿老小,老奴也查了,并无异样。”
“嗯,那就只能从他本人这破口了。”朱允炆心里道。当日晚,他差人回京师,调取了当年史库记录,查询了当年徐达征战事宜。同时私下叫来徐辉祖,二人细细聊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