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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月进家门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明月和其他两个忠心耿耿的家丁,将苏琉玉堵在了前院的堂屋中。

看着她无可退的样子,苏璃月开心极了:“今日我身上可是着了魔,怎生二妹见到我就像见到了鬼一样?弄得我好生不自在。”

苏琉玉心虚地往后退:“你要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苏璃月见四下无人,恢复了本性,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原本我只是以为二妹是女儿家的嫉妒,便没太上心,谁知,二妹为了爹爹的宠爱和我院里头的财宝,竟生了毁我清白的心思。”

“是你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落了个坏名声,你遭此报应,也是迟早的事!”

苏璃月伸手捏住她的下额,看着她略显惊恐的眼神,忍不住笑了笑:“倘若今日你计划得逞,别说是我,就是整个苏家的名声都毁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呢?怕是给寻常人家做通房都没人要吧?”

苏琉玉吓坏了,从前她只知道长姐嚣张跋扈,却从未见过她这般可怕的样子。

简直丧心病狂!

苏琉玉挣脱不开,吓得流出眼泪:“我也是家中嫡女,你凭什么这般羞辱我?!”

“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主儿,原来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看着她这样子,苏璃月十分满意。

“大小姐怎可如此羞辱二小姐?”苏琉玉的贴身婢女紫荷跑过来忠心护主。

苏璃月看到紫荷自己撞上来,深深地呼了口气,她当即松开苏琉玉往后一推。

苏琉玉未站稳,直接摔倒在地。苏璃月则是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手掸灰尘。

“二小姐!”紫荷连忙跑过去搀扶。

苏璃月挥手招来堵在门口的家丁:“紫荷以下犯上,惹是生非,拖下去杖责二十,毁了身契赶出府去!”

紫荷懵了:“奴婢是二小姐的人,大小姐怎可随意处置?”

苏琉玉才站稳,便听到苏璃月这么说,当即上演了主仆情深:“你别以为仗着爹爹的宠爱就可以胡作非为,我院里的丫头岂是你能动的?!”

苏璃月看着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觉得甚是聒噪,眼瞧家丁又被她们吓唬得不敢上前,便亲自动手扒开苏琉玉,把紫荷堵到了墙角边。

看着紫荷惊恐的样子,苏璃月又笑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色厉内荏,草包一个。

想及此,她笑眯眯地拍着紫荷的脸颊。

见她吓得不行了,才柔声威胁道:“小丫头,我这是为你好,告发我的纸条是谁递到肃王手中的,你真当我不知道呢!”

紫荷不由得浑身发冷。

“爹爹,您看长姐,欺负完我,就欺负我院里的丫头!”

苏璃月教训紫荷的时候,便又听见二妹嘤嘤嘤的装可怜声音。

于是,她未等苏长封发话,便抢先一步扑倒在其脚下,抓着衣角就哭诉:“爹爹,爹爹您可来了,女儿今日险些被人害得失去清白,现下惊魂未定,又被二妹院里的丫头欺负到了头上,爹爹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苏璃月并非夸张,原书中,就对原主的性格做了描述。

她被爹爹的假宠爱迷失了心性,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样子,在家中稍有不顺,就会扯着爹爹衣角哭求做主,若是不应了她,就要作天作地。

苏璃月忽然觉得,原主最后的下场,纯属自找!

苏长封被两个女儿弄得头昏脑胀,没忍住呵斥了一句:“都闹什么?还不起来,吵吵吵的不嫌丢人?!”

苏琉玉倒是安静下来了,苏璃月依旧不依不饶:“爹爹不心疼女儿了,任由着下人欺负到女儿头上不管不问,那好,女儿这便把紫荷做的事都说一遍!”

话音落地,紫荷下意识地跪在苏长封面色,浑身抖个不停。

苏长封眉头一紧:“大小姐说话,你抖什么?!”

“当然是做贼心虚喽!”苏璃月装作纨绔的样子,掰着手指头数,“以下犯上,惹是生非,挟私报复……”

紫荷跪伏于地,抖如筛糠,她这样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啊!对啦!还有肃王手里陷害我跟外男私通的字条……”苏璃月故作才反应过来的样子,“让我想想,应该是谁的字迹来着?”

苏长封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女儿这般做法到底是何意他怎能不懂。

这事闹得太大,现下自己处置了,还能解释是家里矛盾,若陛下追究起来……

想及此,他一个狠戾的眼神甩到紫荷身上:“大胆贱婢,我竟是不知,你私底下给大小姐使了这么多绊子!”

紫荷吓得哭哭啼啼说不出半个字,适才还护着她的苏琉玉,也不敢再求情了。

苏璃月笑盈盈地看着,就听苏长封问自己:“月儿想怎么处置?”

苏璃月摇摇头:“有二妹在场,女儿哪敢随意处置她的人?还是爹爹说吧!”

苏长封装模作样地安慰了女儿,当即吩咐家丁:“拖下去,重责三十杖,发落到城外的庄子上做粗使婢女!”

紫荷吓懵了。

以她的身子,即便能挨过三十杖,到了城外的庄子上不仅不会有人给治,每日还要做粗活,熬过去还好,熬不过去就是病死!

“老爷,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得罪大小姐了,老爷饶命啊……”

听着紫荷的声音越来越远,苏琉玉又狠狠地瞪了过来。

苏长封有些累,很快便离开了。

苏璃月靠近苏琉玉,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是爹爹处置的哦!不能怪我的,你不顾自家姐妹的清白,爹爹还要顾及朝堂上的立足之地。”

说罢,转身便走。

“苏璃月,我跟你没完!”

苏璃月听她咒骂的声音,掏了掏耳朵:“真是聒噪!”

回到居所玉萱阁后,苏璃月心情甚好,直接躺在摇椅上赏景。

日头偏了方向,天色暗了些,苏璃月享受着夏日难得的凉爽,忽觉困意袭来。

微风习习,枝叶沙沙作响,晚霞染红了天空,一切都显得不大真实。

无数的火把将行刑场照映得如同白昼,数百余人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瞬间,人头落地,尸身堆积,血流成河。

一个男子被五匹马分别绑着四肢和脖颈,不远处一声令下,马匹朝着各自的方向疾驰,紧接着,刑场飘来浓烈的血腥味。

苏璃月不受控制地悲从心中起,紧接着在刑场上扯起白绫,了断余生。

呃!

苏璃月噩梦惊醒,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没有白绫绕颈,呼吸也正常,院子还是那个院子,自己依旧躺在树下的摇椅上。

苏璃月拭去额头冷汗,连连缓神:梦里的场景,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