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好了!
这两年沁儿过的怎么样?她婆母有没有过多的难为她?”
白润笑道:“没有,开始她婆母给十一立过几次规矩,后来就没有了,这也多亏了十九。
十九救过楚铭家的小子楚涵,楚涵不忘十九的救命之恩,一直帮着照看十一,她婆母再没敢对十一发过难。
楚涵小时候浑,现在也长成了讲义气的好孩子,十九视他为好友,对他的评价很高。”
白冉一听,心里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沉默片刻后,又问了问白苏救楚涵的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十九做的善事,回报在十一身上了!”
白润深以为然。
白冉吩咐道:“把十一的事,给你母亲说一声去,让她也安安心!”
“是!”
白润去了老太太的屋,隐去了楚涵帮忙的一段,直接对母亲说,十九名气大,她一直照顾着十一,十一一点苦头没吃过。
老太太高兴的不得了,双手合十,连念好几遍:“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然后,兴高采烈的道:“太好了,沁儿有了嫡子,总算熬出头了。
十九立了功,明轩给咱家平反,真是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我们白家总算是时来运转,否极泰来了!”
白润笑道:“母亲,咱最该谢的人是十九,咱家的好运气,都是十九带来的。
沁儿胎位不正,若没有十九,不定会出什么事儿呢!”
张氏笑逐颜开的说:“对对!多亏有十九,你说十九咋这么有本事呢!
我刚刚还在想,十九在京城名气这么大,又有太医令这个徒弟,明轩又心悦十九,十九但凡管管沁儿,孔家就不敢做的太过火。
这不,我正琢磨呢,你就带来好消息了。
哎呀!谁能想到,沁儿竟要十九护着,咱们白家也得靠十九翻身。
到底是你父亲的骨血,咱家就没有笨孩子。”
“母亲,您以后对十九好点,您有时候偏心的太明显了。”
老太太心里高兴,被儿子说也不恼,乐呵呵的道:“知道知道!
你和你父亲都觉得我对她关心的少,我承认,以前确实不待见她。
自古嫡庶有别,别说我,哪个嫡母能把庶女当亲生的待?
虽说我对她冷淡点,可她从小到大,我一指头都没碰过她,没罚过她一次……”
白润无语道:“母亲~,十九从小就乖巧,您总不能无故罚她吧!
您这是不讲理。”
老太太眨着眼睛,道:“我怎么不讲理了,你一个男人,哪懂内宅的事儿啊!
磋磨小妾,无故磋磨庶子女的主母多的是。”
“母亲,您怎能把自己跟那些恶毒的妇人比呢!”
“这不是恶毒,这是人性,后院使手段、玩阴谋,暗害人命的比比皆是,那才称的上恶毒呢!
我这些年管家,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让一帮子小妾不敢作妖,没有我,你父亲能安心做事吗?”
“我分得清好赖,十九对家里贡献大,以后家里谁敢对她甩脸色,我也不依。
明轩对晖儿怎么样,听说他治军极严,晖儿在家里随意惯了,受得了当兵的规矩吗?
晖儿若是犯了错,会不会挨军法啊!
按说有十九在,即便晖儿有错,明轩也得给几分面子,不会罚的太狠吧!”
“母亲就别操心了,晖儿不犯错就不会挨罚,犯了错就是他自己找揍,不称了他的意怎么行啊!”
…………
(白家兄弟为何都相信了白苏的说辞,一个是源于对白苏的信任。
另一个就是,人都愿意相信对自己有利,或是愿意看到的东西,就算觉得不可思议,也愿意去相信。
相反,一些负面的,不符合自己期待的东西,人本能就不愿意去相信,就像当初知道白苏被休的事。
人的思维判断,通常受理智和感情双重因素的支配,在心态比较平和,判断基于理智,能审慎思考。
可遇到内心强烈希望得到的结果,在做判断时,就会不由自主地受到心理左右,倾向于选择与内心期待相近的说法。
这按心理学解释,叫选择性忽视。
何况他们对原主并不了解,并且对原主心怀愧疚,白苏又有原主的记忆,总能恰如其分的做好解释,甚至能让怀疑她人或多或少的愧疚……)
白润和其他兄弟忙着洗漱换衣,迎接圣旨,正房内,白冉端坐在榻上,平静的望着窗外,脸上不辨悲喜。
旁边的张氏一会儿兴奋不已,一会儿低声叹气,一会儿又忐忑不安,心情起起伏伏,急的在屋里团团转。
“老爷,你说皇上会不会让咱们回京啊!我都想死沁儿了。”
白冉被张氏转的烦躁,耐着性子道:“等等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老爷,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儿也不踏实。
明轩怎么走的这么慢啊!小小的徐州城,用得着走这么久吗!”
“晖儿也不知道早点回来,给个准信,只说恩旨恩旨,到底是多大的恩旨啊!”
“十九和明轩立了这么大的功,老爷为大周培养了栋梁之才,有教养之功,再加上老爷以往的功勋,按说皇上……”
白冉把头转了过来,瞪了她一眼。
张氏把话又咽了回去,在屋里转了两圈,又忍不住道:“也不知晖儿瘦没瘦。
他跟着明轩辗转了好几个地方,跑了几千里地,这次是真磨炼够了。
想想这当兵的真够苦的,也不知道明轩的母亲怎么舍得,我反正是舍不得。
老爷,晖儿若是想当兵,咱不能依他,太让人心疼……”
白冉忍无可忍的道:“若人人都跟你一样自私,大周的百姓都得沦为亡国奴!”
张氏不服道:“老爷说的不妥,不当兵就是自私吗?若人人都当兵,谁在后方筹划,谁帮皇上治国安邦。
我看,哪个武将,也没老爷对朝廷的功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