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晖走到老太太跟前,笑道:“真不怪。
老夫人,按说您与我姑姑说话,晚辈不该插嘴,可晚辈真的忍不住。
您对我姑姑这么好,将军于我白家又有大恩,我祖父感激将军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
晚辈给您做个保证,将军在我家一定会受到尊重和礼遇,我姑姑和将军的事,我祖父一定会同意的。
晚辈也会劝祖父,把姑姑的婚期往前安排!
您只管找人挑几个好日子就成!”
白晖的话音一落,几乎让所有的人都笑起来。
老太太笑逐颜开,一个劲儿的叫好,只觉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赵昀注视着白苏,一脸傻笑。
常青等人更是欢喜不已。
除了被自己侄子臊的面红耳赤的白苏。
哪有当着众人说这个的,就算让老太太宽心,说的时候,也得小点声儿吧,一点矜持劲儿也没有,好像娘家人多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嫁出去似的。
白晖不是不矜持,是真高兴坏了。
白家从云端跌落到深不见底的泥潭,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背负污名的感受有多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
他最最敬爱的十九姑父,不但把全家捞出了泥潭,洗去了身上的污泥,还让白家成为了功臣之家。
此恩此德,此情此意,别说姑姑愿意,即便不愿意,自己也得求着姑姑嫁过去。
把姑姑捧在手心里,把姑姑的娘家人视做自己家人,这么好的姑父去哪找去。
老太太知道白苏害羞,心里好奇白冉的看法,也没好意思深问。
王展挤了过来,急吼吼的道:“白晖,白相怎么看我们将军的?
你从哪儿看出来白相没怪将军?
有依据不?
你给大伙儿说说,不然的话,我们大家都不放心。”众人的目光全都盯着白晖。
白晖对白苏施礼道:“姑姑,侄儿实不忍老夫人和哥哥们担心,这里又没外人,侄儿就实话实说了。”
白苏还能怎么说,只好横了他一眼,道:“哪个不让你说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用藏着掖着!”
白晖正想开口,就被老太太打断:“这里不是说话的场合,咱们进屋再聊。”
说完一手拉着白苏,一手拉着白晖进了大厅,招呼着众人入座,又把下人打发出去。
老太太道:“晖儿,孩子都是父母的心疼肉,你姑父犯了错,你祖父生气也是应当的。
你祖父是长辈,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我不护着他。
你祖父身体不好,我就怕你祖父气坏了身子,伤了两家的情分。
好孩子,你到了徐州,还得劝着你祖父点。”
白晖笑道:“老夫人,我祖父真不怪姑父。
我父亲说过,这几个姑父里头,祖父最看重十九姑父。
就因为太喜欢十九姑父,祖父才亲自提的亲。
我所有的姑姑和叔叔,包括我父亲,只有十九姑姑的亲事,是祖父亲自提的。
而且,祖父不是临时起意,是看中姑父好些年了。
即便后来听说姑姑了的事,担心的不得了,也没说姑父一句不好。
祖父说,是因为太喜欢姑父和老夫人的为人,这才起了私心,还说是自己的私心害了姑姑,没说过姑父一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