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连写出这么多好联句,作一首好诗有什么奇怪的!
时岩和尚丁全都惊讶的看过来,白苏忙摆手澄清,笑道:“将军误会了,你是不是从我练字的废纸上看到的?”
赵昀点头称是。
哪里是废纸,字好,诗好,哪哪都好,现在还在梧桐院的卧室里挂着呢!
白苏解释道:“那个不是我作的,我也是照搬的别人的!
不但是这首诗,今儿写的这些,全都是从别的书上看来的。
虽然我在文字方面,没有什么功底,可记忆力还行……”
几人全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明显是一个字也不信!
白苏:“……”
说实话倒没人信了!
尚丁道:“白大人谦虚啥啊!有才华又不丢人!
这么好的诗,别说记录在书上,就算是有人当众吟过,也早就传遍天下了!
老夫读书无数,古今名作大多都拜读过,那些作品,连一首与之相媲美,或风格相似的都没有。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老夫漏掉的名作啊!”
时岩点头:“就是啊!
白大人此诗一出,天下文人对您的印象,必会有很大的转变。
一个人能写出如此洒脱坦荡作品,怎么可能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人呢!
大批文人的信任与支持,对控制疫情也会有帮助的!”
白苏无奈道:“可不是我做的,我也不能冒认啊!
我一个大夫,哪会做什么诗啊!”
“那作者是谁呢!”赵昀问道。
白苏:“……”
“难道你只记得内容,不记得作者名字了?”赵昀揶揄道。
白苏没听出赵昀语气里的调侃,点头如小鸡啄米:“对对,我这人记忆力虽好,可只记感兴趣的东西,诗写的好,我就只记诗,管它是谁写的!
就比如我们今儿吃的猪肉,味道鲜香美味就行了呗!我从不关心是它黑猪、白猪还是花猪!”
几人哈哈大笑。
“还能这样解释,白大人这解释真是绝了!
不记得作者,可出自哪本书,白大人总记得吧!”尚丁问。
“不记得!我连它是黑猪白猪都不关心,还会去记它是哪个猪圈里的吗?
我家藏书多,很多孤本啥的,我小时候,没别的爱好,没事了就去藏书楼里转转,看到啥都爱翻几页!
谁知道是出自哪个孤本游记里头的!”
时岩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
家里藏书多,姓白,貌美,才华横溢,大将军能看到她练字的废纸……
她的身世,不是呼之欲出吗?
还真是被抄家了!
将军以闪电之速扫平叛军,并连夜赶回相助,写几个字怕大人累着,做饭也要跟到厨房去添乱……
将军对白大人的情意这么明显,为什么还要休掉她呢?
难道是老夫人的命令?忠烈之家容不下奸臣之女,被棒打鸳鸯?
可惜啊!
白苏道:“我这人只对医术感兴趣,我能拿的出手的本事,也就医术这一样了!”
尚丁笑道:“大人这话又不对,能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最不普通的美味来,大人的厨艺,同样令人叹为观止!”
白苏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厨艺不行,以前为哄老人开心,学了这么几样而已!”
白苏小时候,对所有的家务活都很排斥,后来大了一点,爸妈做饭的时候,只要她有空,就喊她去厨房打下手。
爸爸说,学会做饭是一项基本技能,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以后能更好的照顾自己。
不会做饭,去了陌生的环境,吃不惯当地的伙食,不是活受罪吗!
妈妈说,学会做饭,就是学会了谋生和谋爱,厨房里不仅有烟火起,还藏着一个家庭的福气。
一个不进厨房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家庭都不会太幸福。
愿意花时间和精力为家人做饭的人,才是懂生活、会生活、爱生活的人!
她爷爷更夸张,但凡饭菜里有她的参与,爷爷次次都会夸赞一番。
若亲自炒次菜,不管做成啥样,爷爷都会笑着说好吃,连饭也会多吃一点!
白苏开始学做饭,的确是为了讨老人欢心,后来觉得外面买的东西不卫生,做饭的次数,才渐渐多了起来!
她不过随口一说,听在赵昀耳中,无异于诛心之言,脸上的笑意凝滞在脸上,心里顿时充满了愧疚感。
白苏没心没肺的对尚丁道:“我打算给先生题的字是,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随意而安,洒脱从容,跟先生的心性相符。
您看怎么样?”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老头低吟一遍,赞道:“妙极,短短十个字,清净与静谧,禅韵盎然!”
时岩开玩笑道:“只要是白大人‘照搬’过来的,就没有不好的!”
两人哈哈大笑!
老头老顽童似的皱着眉头,叹气道:“唉!老夫看了一辈子书,脑袋里搬不出如此绝妙的句子,心里也搬不出来。
白大人随手丢弃的废纸,都是我等一辈子仰望不到的高度。
老夫以往从脑袋里挪出来的诗作,才真该被当成废纸丢掉!”
几人又是一阵大笑!
白苏:“……”
算了!算了!随他们怎么想,反正天下文章一大抄。
打发走了所有人,白苏又给葛川写了一幅,上联是:集千方值千金,保男女老幼康健。
下联是:采百草除百病,使春夏秋冬安宁。
横批是:医者仁心!
写完后,派人直接送去了葛川家里。
“终于打发完了!”
白苏倒了几杯茶,递给赵昀一杯,又招呼李友和朱信过来喝茶。
白苏笑道:“让人捐钱的时候,老觉得请的人太少,题字的时候,老觉得来的人太多!
人本性都是自私的,谁也不能免俗!
朱信笑道:“先生辛苦了!”
李友道:“可不,咱们一点忙都没帮上,都是先生和将军忙活了。
不过,今儿总算是收获满满,礼单上的东西陆续送了来,章太守在外头,点礼品点的手都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