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还是想让朕签字啊!
你定的规矩确实有必要,也有道理,可以在民间执行,可是,怎么能让朕守你定的规矩呢?
朕可是天子啊!
皇上正想开口拒绝,就听吴贵妃激动的嚷了一句:“白苏,你好大的胆子!”
吴贵妃接过知情同意书后,看到一条条的危险事项,脑袋就嗡嗡的。
皇上和白苏说的话,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觉得纸上一条条要命的危险,都会发生在自己儿子的身上。
七皇子是她后半生的依仗,是她的命啊!她怎么会允许儿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挨刀子。
白苏还一个劲的蛊惑皇上,口口声声说为孩子着想。
还说什么像斩断头发,小尾巴啥的,把风险说的轻飘飘的,说的自己也动了心。
合着是因为刀子割在别人身上,她感觉不到疼啊!
这是完全没拿皇嗣当回事啊!
吴贵妃看完手术知情同意书后,气的美眸含泪,纤纤玉手哆嗦的指着白苏,恨道:“既然手术有这么多风险,你还要给七皇子做,出了事,你负的起责任吗?
你有几个脑袋承担?”
林澈面色难看的瞪了秦慎一眼。
伺候这些是非不分,权利又大的妇人,气也得气死,子谦还觉得当太医好,还想让师父也进宫当差?
再有这些想法,非得使使我师兄的权利,打改了他不可。
这吴贵妃看着好看,就是个绣花枕头,分不清里外拐——看不明白好赖人啊!
你儿子不手术就得死,你咋不明白呢!
要不是师父不许我开口说话,我真想跟她分辨分辨。
秦慎被小师兄瞪了一眼,觉得很冤枉,师兄这是以为我让师父来的吧!真不是!
自己以前是这样打算过,可是师父今日给她亲姐接生去了,自己怎么敢为了皇子耽误师父的大事。
是皇上自己想起的好不好,师父的医术,早在未央宫就暴露了,要不是自己给皇上陈情,皇上早就去请师父了,哪会拖到现在。
贵妃咋呼一两句也没啥,皇上跟前儿,她凶不起来!
何况贵妃本就不是恶人,只是有点无知罢了。
何况,皇上在这里,无需师父开口,皇上就得教训她了!
果然,白苏还没反应过来,皇上就发了火,“放肆!这么大喊大叫,眼里还有朕吗?”
他刚才听白苏说,顶着铡刀救人,觉得太夸大了,治病救人哪有那么危险。
自己的妃子,马上就问人几颗脑袋!
还指望人救儿子呢!说话这么没分寸。
吴贵妃转身跪到天启帝面前,哭诉道:“皇上恕罪,臣妾实在是气昏了头!
这手术明明这么多风险,她还要给皇儿做,她……,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啊!
皇上,求皇上收回成命,不要给炳儿做这个手术。
求皇上收回成命!
求皇上收回成命!”
吴贵妃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边哭一边叩首,哀求皇上收回成命。
好像白苏不是个救命的大夫,倒像是个索命的恶鬼一样。
天启帝气道:“糊涂,真是个无知妇人!
你说白苏安的什么心?她安的是救人的心!
要不为救你儿子,她只需说治不了就完了,现在早回家休息了,何必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吴贵妃泣道:“皇上,可是手术太危险了啊!
刚才炳儿睡过去的时候,臣妾喊不醒他,臣妾心里就害怕,怕炳儿再也醒不过来了啊!
皇上!臣妾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求皇上怜悯臣妾,求皇上收回成命吧!”
天启帝冷笑道:“合着你认为炳儿只是你自己的儿子,只有你疼他!
朕就不心疼他,对吗?”
“不是的皇上,臣妾伤心过度,口不择言,请皇上恕罪!”
吴贵妃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惹的皇上不悦,既后悔又害怕,哭的更厉害了。
吴贵妃哭泣的模样,让白苏想起一句诗:“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
只是这辣手摧花之人成了自己,感觉很不美妙啊!
还是给美人解释解释吧!不然不但贵妃伤心,还瞎耽误功夫啊!
错过了手术时间就不好了!
白苏道:“娘娘不必太过忧心,上面写的风险,只是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归拢在一起,并不说明会发生。
七皇子的病若不手术,就是九死一生,手术虽有危险,却是九生一死。
贵妃娘娘越是爱重七皇子,越得尽快手术啊!越拖病情就越严重,危险也就越大!”
吴贵妃侧了侧身子,逼问道:“那上边写的是不是都有可能发生?
你能保证七皇子手术后安然无恙吗?”
白苏道:“我不能给娘娘保证,只能保证自己尽心竭力,争取让七皇子安然无恙!”
吴贵妃冷斥道:“谁能知道你尽心不尽心,连一句大话都不敢说,本宫怎么能把皇子交给你治。
别人治病大不了不管用,你治病动刀子先要人半条命。
本宫问你,七皇子这样的病,你用这法子治过多少人,有没有失败的!”
白苏道:“医者父母心,我自认对哪一个病人都尽心竭力,何况七皇子是皇上的儿子。
我动刀子分明是救人性命,娘娘说我治病先要人半条命,更是冤枉。
最后一个问题,七皇子算是第一个做这个手术的病人。
虽是第一次,但那些知识我已经烂熟于心,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能治好七皇子。
而且我行医一来,做过数百次手术,从未出过一次差错,就是最好的证明。”
吴贵妃闻言更是惊怒不已:“皇上,您听到了吗?
这个手术她从未做过,这是想拿炳儿练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