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看白苏兴奋的样子,心里一阵发甜,原来,让她高兴,被她夸奖,是这个样子。
心里头像是生了蜜,溢了出来,蜜汁把心脏牢牢的裹住,里外都是甜的。
楚涵笑笑道:“有我呢,你上什么愁啊!”
林澈和福来提着一盒一盒的礼品进来,拿给白苏看。
林澈道:“这些补品都是孕妇可以吃的,也适合孔夫人的体质,都是上好的东西。
师父,您看拿这些行不行。”
白苏笑道:“行!陈峰,福来,你们快去吧!”
楚涵在一旁却垮了脸,因为他认出来,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御赐的贡品。
而且,得有一多半不是自己送的,谁能有这么多贡品,且能毫不吝啬的送给白苏,只能是那个姓赵的。
今儿他到宏正堂的时候,白苏正在给朱信打石膏,很多人围着看,没人注意到楚涵,他就站在旁边没吱声,想等白苏忙完再叫她。
不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不对劲,赵昀的眼睛不怎么往属下的胳膊上看,老往白苏的脸上偷瞄,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楚涵的心里顿时就起了火,觉得像是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着。
后来赵昀还说什么牢记在心,还要朱信慢慢的报答,那他岂不是可以借着报恩的名义,时不时的就会往白苏跟前凑吗?
他太了解男人了,赵昀是想给自己制造更多接触白苏的机会。
他心头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恨不得当场把他揍一顿,这才张嘴就把赵昀讽刺了一通。
如今一见这些东西,他才知道,赵昀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送过这么多东西给白苏。
他不明白,白苏这么好,当初赵昀为什么不喜欢她,但他如今的举动,明显就是为复合,而花了不少心思。
白沁这事定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尽快解决好,不能让赵昀知道了,再有表现的机会。
陈峰对楚涵施礼道:“主子,那属下就先去孔府了。”
“去吧!你的官职比孔俊大,拿出你上官的气势来,说话硬气点,不要堕了我侯府的威名。”楚涵道。
“是,属下遵命!”陈峰和福来提着补品出了门。
白苏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道:“我姐已经对孔俊失望透顶,只盼着在孔府抚养一双儿女长大,不再受婆母刁难就行。
但愿孔俊的父亲能有所忌惮,管管他家的老婆子。”
楚涵道:“这种趋炎附势,欺软怕硬的人家,最没骨气没原则,往往也最好拿捏。
见风使舵才是他们拿手的本事,你不信就过几天看看,他们一定不敢再刁难令姐。
其实这件事里,最可恶的还是孔俊。
她婆母一个后院的无知妇人,一直奉承讨好媳妇儿,想靠着亲家让儿子升官,最后不但愿望落了空,还可能被亲家拖累,难免会刁难一下媳妇,端端婆母的架子。
如果孔俊真心相护,她婆母也不会让媳妇立这么久的规矩,毕竟有这么多下人。”
白苏道:“你说的对,这种娶了高门媳妇的男人,内心往往有自卑感,他看着我姐在婆婆面前卑微的立规矩,说不定还会有征服感,满足他那可怜的自尊心。”
林澈道:“孔夫人太可怜了,出身这么高贵,却被孔家这样欺负。”
白苏道:“子由,我以前也没有给你说我的身份,你介意我白家人的身份吗?会不会觉得拜一个白家人为师丢人啊!”
林澈道:“师父说笑了,徒儿能拜在师父门下,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如今已深受师父的大恩,徒儿若稍有不敬之心,都不配为人。
徒儿也听说过师祖的事,但父母又不是子女能选择的,就算师祖有再多的过错,又关师父什么事呢!
师父这么善良,孔夫人也是良善之人,我想师祖既然能把师父和孔夫人教导的这么好,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街上的传言也未必可信。”
白苏听了林澈的话,也深受感动,她微笑道:“想不到我徒儿看事情这么通透,还对我这么信任,就冲你这份心,我也会用心教你。
我要是对你有一点藏私,也不配当你的师父。”
林澈听了既高兴又惶恐,施礼道:“师父言重了,您这么说,徒儿怎么承受的起。”
楚涵一旁道:“就是,你如今对他就够好的了,整天比我还忙,还怎么用心啊!
他的医术已经超过了大多数人了,再跟在你身边学上两年,太医令都不一定比的上他。”
白苏道:“你不知道,这些医术总得传承下去,而子由这样心善又有慧根的徒弟,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对了楚涵,我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白十九是个女子!”
“哦!”楚涵道。
白苏奇怪道:“我是说我是女子,你是不是没听明白啊?怎么一点儿都不奇怪呀?”
楚涵笑道:“听明白了,你是男子也好是女子也好,不都是白苏吗?难道你是女子就不跟我当朋友了吗?”
白苏道:“那倒不会,我不是怕你怪我骗你们吗?”
楚涵一本正经的道:“你骗过我们吗?你一没隐姓埋名,二没有给自己安假身份,三也没说过自己是男子。
你不过是穿了身男装而已,我们这些俗人自己分辨不出来,怎么能怪你呢?”
楚涵的话,让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白苏笑道:“哎呀,想不到还能这么解释,听起来好像也有道理哈!”
“这不是解释,这是事实,你说你除了穿男装外,什么时候骗过人,哪句话是骗人的?”
“那倒没有。”白苏道。
“那就对了嘛,又没人规定女子不能穿男装,还不是自己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楚涵道。
“对,我穿男装也是为了方便,这世道女子太难了,再有本事也会让人轻看。
当初,我要是穿女装去宏正堂卖药,药再好,也不一定卖的出去,说不定连掌柜的面都见不到,更别说子由了。”白苏道。
楚涵道:“女子不能进书院读书,最多在家里请个先生学几个字,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难有本事。
有点才气的贵女,最多会写几首伤春悲秋的小诗。
谁能想到,世上竟有你这等奇女子,你穿上男装,那份气度和风姿,活脱脱就是一个翩翩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