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没想到这帮邪祟竟然也会用道家法阵,他仅剩的一张保命符也在义庄用掉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能对抗这帮阴兵的法子。
要是那个李老道长在这儿,恐怕又是另一番局面吧。
赵义这样想着,浑身上下逐渐被铁链紧锁,从八卦之位不断袭来邪气侵蚀着他躯体。
生前还是个将军的盔甲人此时就站在阵法外冷眼看着赵义饱受八卦阵的折磨。他本可以一招解决这个书生,但他没有。
杀人不过一刀的事,让其死何其容易,他要让其生不如死。
盔甲人姓王,全名王守义,乃桃源县一方守将,年轻之时曾追随过西北大将陆谨言,在一望无垠的沙漠戈壁之上,无数大莽蛮子死于其铁棒之下。
其他武将都用刀枪,唯独他使得一手好棒法,相传其玄铁棒有千斤之重,一棒递出,敌人人仰马翻,再一棒挥下,敌人头颅尽碎。
那时他风头正盛,凭借一手好棒法让敌人闻风丧胆,他也因此极为受陆谨言器重,原本陆谨言有意让其做猛虎军大将,可当时陆谨言的爹陆洪武将军却更为器重灵起和柳逸鸿。
王守义如此这般在西北混了数年,最高也才混了个骑军校尉,不过他倒也乐在其中,只要一有蛮子打,他比谁都高兴。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在同猛虎军大将柳逸鸿打葫芦口战役之时,王守义不听军令执意追杀敌方残军,行至山崖处还是遭了埋伏,他手下被尽数斩杀,他脸上也挨了两刀,若非有一身本事,他当年就同他弟兄一起折在那处山崖里了。
他死里逃生回到了军营,据说当时的军医都说他已经没救了,脸上的肉都已经完全悬吊在了脸上,骨头清晰可见。
王守义狠就狠在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他一把夺过军医手中的针线,在不用麻散的情况下,自己一针一针地将脸上的肉缝了回去,他愣是一声不吭,连军医都被吓得浑身发软,因为他行医多年,还从未见过有如此胆识之人。
即便他负了伤,可毕竟他违抗军令在先,还无端牵连了自己手下弟兄,他不仅没有得到嘉奖,还惹得陆洪武大发雷霆。
在校场之上,陆洪武当着全军的面革了他的职,还就地军法处置,用带有钩刺的长鞭打得他皮开肉绽。众将卒无一不是胆战心惊。
如此,王守义再没了于西北军中待下去的理由,他本想就此退隐还乡,可陆谨言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一个将才回家种地。
于是陆谨言瞒着他爹给朝廷写了封奏报,想让王守义至少能任个地方守将,当年西北军风头一时无两,陆家在整个朝堂也是分量十足,陆谨言的奏报自然得到了皇上的批准。
于是王守义带着遗憾离开西北到了这南方做了这桃源县守将。
数十年来本相安无事,他这守将做得也算舒坦,可谁料四年前突遭变故,一夜之间,瘟疫盛行,桃源县原本纯朴的百姓突然发了疯似地互相撕咬残杀。
起先他以为是暴民作乱,作为一方将领,自然要带兵镇压,可他的军队却接连败退,被那些手无寸铁的暴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那些被暴民撕咬过的士卒也突然癫狂咬人后,他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为时已晚,他手下士卒在同暴民搏斗之中不断被感染,最后仅剩下了几十亲卫,被感染了的士卒也成了那群暴民的一份子,四处厮杀活人。
他赶紧向朝廷奏报,可他的奏报和县令田叁玖的奏报一样被拦截了下来,厮杀了数天后,整个桃源县已经沦为了暴民的天下。
富庶繁华的桃源县一夜之间就成了一片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