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一曲舞罢,纵身一跃,从甲板之上跳了下来。
还在摇摆着的众人见状,先是寂静无声,全都屏息凝视着跳下船的一袭红衣。
而后众人反应了过来,皆大惊失色,人群立马骚动了起来。
好好的一个美女上一刻还在跳着热舞,怎么下一刻就要投河自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眼瞅着一袭红衣就要掉入水中,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陈国安惊呼道:“少爷,那姑娘!!!!!”
沈小年眉头一皱,纵身而起,脚尖轻点,眨眼间就飞至那红衣跟前,就在女子红衣轻点水面之时,沈小年一个侧身伸出手就想挽住其腰部,就在一瞬间,画舫之上突然落下一段红绸,眨眼就缠住了女子腰间,红衣顺势来了个空中状体七百二十度。
沈小年搂了个空,双脚踢在画舫船体之上,顺势一蹬,身躯疾速后撤。两人登时四目相对。
红衣女子妩媚一笑,随后一手挽着红绸,美腿一翻,于半空之中舞动起来。
“哦~~~~”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这早就是人家故意设计好的环节。众人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去。
但话说那白袍是谁???美女的姘头???
“草!!”
众人脸上浮现了些怒意。
悬浮于半空的沈小年嘴角一挑,沉声道:“姑娘真会玩儿!下次不许再玩儿了”
女子挽着红绸停滞于沈小年身前,一袭红衣随风而起,仙气飘飘。
“公子好身手,公子可有兴趣陪奴家玩玩儿?”
沈小年一把搂住了她纤细腰肢,女子嗯哼吟叫了一声,眼神荡漾地盯着沈小年的英俊脸蛋儿看了起来。
他挑起女子俏脸道:“姑娘盛请,在下岂有推辞之理?姑娘可会跳华尔兹?”
红衣女子凑到沈小年耳边,口吐如兰道:“何为华尔兹?”
“姑娘尽管跟着在下跳即可,保姑娘玩儿得尽兴”
女子吐出香舌舔了一下沈小年耳根子道:“奴家全凭公子处置”
沈小年顿感全身酥麻。爽!!真他妈的爽!!
“来,握紧我的手!”
于是乎,在万人注目之下,红衣白袍演绎了一场超时代的空中华尔兹。
两人皆处悬空状态,脚步只能踏空而动,但两人靠着身体的升降、倾斜、摆荡,带动舞步移动,舞步起伏连绵,舞姿华丽典雅,丝毫不输陆地华尔兹,甚至更多了些别样的浪漫气氛。
众人皆目瞪口呆,神色疑惑,他们当然看不懂这超时代的舞步,但仅凭两人能悬空而舞,就足以震惊全场。
一曲舞毕,掌声欢呼声雷动。
沈小年搂着红衣女子纤细腰肢,两人深情对望。咫尺之间,两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心跳,一股香气扑鼻,沈小年只感觉自己的手开始颤抖,心跳越来越快。
“公子可心动?”
沈小年点了点头。
女子妩媚一笑道:“那公子可愿上画舫听上一曲?奴家今晚只为公子一人抚琴”
还未等沈小年回答,女子撅起红唇就迎了上去,直接堵住了沈小年的嘴。
沈小年顿时目瞪如圆,而后又感觉全身汗毛竖立,一股酥麻从脚趾直蹿脑门。
见到这幕场景,岸上顿时一片哗然。陈国安、沈杰和顾堂目瞪口呆。
“还得是少爷这个禽兽,这就把人家给泡到手了”
其他的汉子们不乐意了,顿时怒目圆睁,怒气冲天,有些武道修为者差点直接冲上去想打死沈小年这个淫贼。
片刻后,沈小年脑子才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红衣女子道:“此处危险,待在下送姑娘上船”
说罢,他抱着女子纵身一跃跳上了甲板,将其放下后,转身便飞回了岸上,只留下那女子一脸哀怨。
见白袍飞回,其他汉子们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陈国安立马迎了上去。
“公子风采依旧,不减往日啊!”
沈小年白了他一眼道:“你甚至都不愿意叫我一声少爷,还有,说话别阴阳怪气儿的啊,小心本少到嫂子面前参你一本!”
陈国安邪魅一笑道:“好啊,少爷,不过要是弟妹知晓了你与那西域花魁有了肌肤之亲,该如何作想??”
沈小年顿时哑口无言,心里像是被人抓住了命根子一样难受。
“最毒不过读书人!!!”
沈小年仰天长叹。
“好!风花阁表演完毕,请三老给出评分”
台上主持人喊道。三个老头儿凑在一起嘀咕了一会儿,而后各自举出了自己的评分牌。
“玖、玖、拾”
“好!风花阁得二十八分,暂列第一!!”
全场沸腾。其他画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他妈第一个就得如此高的分数,让后面几家怎么活???
风花阁画舫上正关注着得分的掌柜嘴角都快咧到了后脑勺。
接下来雪月阁、拥翠楼、烟翠楼、云烟楼的表演都大同小异,分数也很是接近,不过与风花阁相比,仍旧差了一大截儿,风花阁这回可谓是风头尽出、大放异彩。
轮到如意楼之时,全场唏嘘,全都高声大骂:“日尼玛,退钱!”
如意楼姑娘们悻悻然退场回了船舱,得分自然全场最低。
刘营将大发雷霆,差点拔刀砍了那几个祸乱军心的姑娘,若非二皇子及时出现,那几个姑娘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刘营将气得一刀削去了一根桅杆。
郁闷至极的刘营将独坐甲板,二皇子提着两壶酒坐到了他身旁,两人望着烟火璀璨的夜空喝起了酒。
“殿下,让你失望了”
二皇子拍了拍他肩膀笑道:“老刘你就是个缺心眼子,一个花魁大会算个屁,你是武将出身,理应知晓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一个比赛输了又没有人丢掉性命,你内疚个啥?”
刘营将仍旧郁闷至极地猛灌了一口酒,胡乱用袖口擦了擦嘴角沉声道:“咱们回京也有数月有余,这些日子我才发现,原来离了军营的我就是个废物,什么也不会干,连最基本的护卫职责也担不起来,若非我无能,殿下前两次就不会被贼人所伤······”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非你之过,何故耿耿于怀?”
刘营将重重叹了口气道:“身为臣子,未能尽臣子之责,自然是臣子之过”
“闭嘴!以后不要再说这些,本宫未曾把你当作臣子,你又何来臣子有过之说?”
刘营将低下了头,两人沉默良久。
二皇子举起酒壶道:“本宫生在皇家,从出生之时便注定逃脱不了皇家纷争,故而待我武道略有小成之时便向父皇请旨前往西北边境,为的就是尽可能远离是非,可人心难测、人言可畏,本宫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远在西北,却仍然被卷进皇宫里的尔虞我诈,太子乃本宫挚爱皇兄,可为了所谓的至尊之位,手足兄弟亦可迫害残杀,那一刻本宫才明白亲情在权力之前就是狗屁······”
二皇子说到这儿,猛灌了一大口酒,而后垂头哀叹:“或许本宫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深宫大院,什么上阵杀敌,什么浴血奋战或许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殿下,我······”
还未等刘营将开口,二皇子猛地转过头,眼神冷冽道:“哪怕只是一场梦,但本宫至少还有你这个曾与本宫并肩作战的兄弟!所以本宫从未把你当作臣子,你我之间也绝不会被君臣关系束缚”
“老刘你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我永远都是曾经骑着战马驰骋于西北大漠的儿娃子兄弟”
刘营将转过头,双眼通红,其眼中已有泪水打转。
他举起酒壶,二皇子也欣然举起酒壶,两人相视一笑。
二皇子一把死搂住他脖子龇牙咧嘴骂道:“你下次再敢哭哭啼啼,老子就把你脑袋割下来当蹴鞠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