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老宅是一座四合院,此时老宅的客厅里站着几个人。
张家家主张定方,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抽着雪茄。张怀宇是他最爱的儿子,他此刻却一点都不急。
“你们几个谁跟于成明有交集?”张定方笑着问道。
“家主,于成明那人很难打交道,每次给他送礼全被拒绝。他辖区的生意也最难做,要不是有两个干警比较配合,差点都经营不下去。”有人连忙把情况说明。
“呵呵。一个小小派出所所长,竟然还想当刺头。楚随风给他什么好处,他竟然通缉怀宇,简直不知一点好歹。”张定方说着说着竟然很生气。
“家主,既然他想当英雄,那就给他一个深刻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绝望。”
“哦。你有什么好办法?”
“把他调离,看他还嘚瑟不。”
张定方想了想然后说道:“嗯。这个办法不错,既然他不听话,就换个听话的人来办理这案子。一点小事,他竟然小题大做,真是岂有此理。”
“对了,那个楚随风在干嘛?”张定方接着又问道。
“不知道,这里是京城,不是冷海。他已经把家人送回松昌,是邵三帮忙联系的私人飞机。家主,是不是敲打一下邵三,或者给邵家一个警告?”
“算了,没那必要,这时候不要主动去树敌。楚随风被那帮人给神话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有三头六臂。”张定方冷笑道。
晚上,于成明听到一消息,自己有可能即将被调离,据说给的位置是分局公会副主席。
级别没变,看似也很清闲,但这种安排等于剥夺他前途。因为这个位置是养老地方,一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去。
于成明不是傻子,他立即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有人在整他,想把他所长位置拿掉。
在这节骨眼上,除了张家他想不到还有别人会这样对他。
思索许久,他拿起手机给楚随风打电话:“楚总,忙不忙?”
“于所长,有事你说。”
“我刚得到消息,可能明天就会调离,去局里做工会副主席……”
“你才三十岁,怎么突然被调到那位置?”楚随风很不解,但他并没多想。
“楚总,这不是明摆事情吗,从昨天到现在,至少十几位领导给我打招呼,都要求我赶紧撤案。但我顶住所有压力,就是不撤案,这样一来就等于得罪很多人。既然我不听话,那就换个听话的人来当所长……”于成明苦笑道。
“嗯?原来是这么回事呀,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楚随风这才明白其中道理。
“我在所里,你过来找我吧。”
“我就不去所里了,你在附近找个茶社或者西餐厅,我过去跟你聊聊。”
“好,我等下把位置发给你。”
五分钟后,楚随风收到于成明发来位置,他立即打车过去。
于成明找了家西餐厅,并且要了个包间,正好他晚饭还没吃,可以在这里随便吃点。
“你吃什么,自己点。”于成明把餐单递给楚随风。
楚随风也没来得及吃晚饭,他随便点了些吃的,然后就问道:“于所长,你确定是有人故意整你?”
“楚总,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这样,只要我被调走,我敢保证案件一定会被撤销,接下来就是协商解决……”
“哼。他们还真敢想,看来张家能量不是一般的大,居然这种手段都用上。”楚随风此时很是生气。
于成明苦笑道:“楚总,你还是不了解张家,这点事算什么?张家的娱乐场所全靠灰色收入维持,各种违禁品都敢兜售,甚至都是半公开的。”
“既然都知道,你就不去管管吗?”
“唉。每次行动都功亏一篑,总有人提前通风报信,抓不到任何把柄。张家经营这么多年,可谓是根深蒂固,动张家就等于动许多人奶酪,他们能愿意吗?”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能怎么打算,只能服从命令去做工会副主席,除非我不要这身警服。”
楚随风一听顿时笑道:“于所长,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跟你商量一件事,能不能把那些给你打电话说情的领导名单给我?”
于成明听后眉头一皱道:“楚总,你要这干嘛?”
“我要自然有用处,不瞒你说,我就是想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怎么有脸来说情的。”
于成明想了想然后说道:“可以给你,反正我都这样了,也不怕再得罪谁,大不了我脱警服出去打工。”
“于所长,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先来打个电话。”
楚随风说完之后,拿起手机拨通一电话:“您好,首长,我是楚随风。”
电话里立即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你小子来京城好几天,到现在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军方三把手。
“首长,刚来京城那两天比较忙,没抽出时间,后来想联系你,但我爸又被人打伤住院。”
“嗯?竟然还有这回事,是谁打伤你爸的?”三把手感到吃惊,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楚随风他爸下手?
“首长,你知不知道京城豪强张家?正是张家的张怀宇打伤的我爸……”楚随风把情况跟他简单说一下。
“现在处理好没有?”
“报告首长,还没处理好。到现在为止,张家没人过来说一句话,更别说赔礼道歉。我已经报警,张怀宇已经构成犯罪,网上正在追逃。但负责案件的派出所所长,因为主持正义,却被无缘无故调离……”
楚随风快速把情况说明,在京城他认识最大的领导,就是军方三把手,现在想让他出面帮于成明一次。
“这些混账简直无法无天,把权力当交易筹码了是吗?这件事我立即过问,倒要看看谁给他们这么大权力。你告诉那位派出所所长,谁也动不了他。”
三把手非常生气,这些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不听他们话就把人调离。
“好的,谢谢你,首长。我来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不说,基本算是孤家寡人,就像个无根的孩子,谁都能骑在我脖子上随意大小便……”楚随风立即又开始诉苦。
他的话立即把大领导给逗笑:“你小子还能别卖惨,谁敢欺负你?谁要是骑你脖子上撒尿,那他离死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