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鸦闻言却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你怎么还和小丫头一样爱计较了?我不是都罚她了吗?”
沐乙只是笑笑,目光落到了那份家书上。
扶鸦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将家书递给了她,可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很明显他想知道这份书信里说了什么,是否有关神髓一事。
毕竟是做了亏心事,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沐乙知道他疑心重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书信打开,洋洋洒洒几千字几乎都是对她近来可好的问候以及伤势恢复的如何。
至于神髓也是有的,只是除了表示惋惜之外倒也没说其他,看样子没有怀疑。
扶鸦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也真切了些,“你慢慢看,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沐乙点头目送他离去,待他走后一道浅蓝的灵力直接打入了海螺之中。
“阿蓝?是你吗?”
温柔低沉的呼唤宛如来自天边仙人的呢喃,沐乙眼眶一红,“阿兄,是我。我是安蓝。”
“太好了!你真的没事!可是为什么你去了天宫?可是真如传言所说你喜欢上了那个什么扶鸦战神?”
战神……扶鸦自得了神髓仙力修炼速度可谓一日千里,如今的战神之名倒是名震三界。
“喜欢……但那是以前的事了。阿兄,如今海域一切可好?”
“都好,只是父王很想你,五百年前你以身殉道封印魔域,他那段时间真的是过得浑浑噩噩。但现在你回来了,他好了许多,人也精神了。”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沐乙待他做好准备这才将神髓的事和盘托出。
“之前我一时鬼迷心窍舍了神髓救他,如今已然醒悟了。”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的,阿兄可相信预言之梦?当初我身处魔域时弥留之际曾做了一个了未来梦,我……神髓不能给他,他也并非良人。”
洛河知道扶鸦自然不是什么良人,毕竟可以毫无负担的收下这等宝物,哪里会是省油的灯。
再则,他妹妹以身殉道封印魔域可没人告诉他们这事的前提是为了救扶鸦,说什么心怀慈悲感念大道恩情,一切都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
既然决定了,那自然要好好谋划才行,毕竟是天界战神,一不小心就会生灵涂炭。
“海域巫师学识渊博,阿兄可否帮我问问有什么办法可以取神髓吗?”
“好。”
交代完后沐乙才算松了口气,海域的实力虽不及天界可到底是上古时代的族群,两方若是真的交起手来也只会生灵涂炭。
单手一挥间浮现在半空中的画面瞬间消散,海螺也恢复了平平无奇的样子,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已经和海域取得联系的事。
妗问的动作很快,第二日就把取神髓的办法告诉了她。
“你想取神髓有两个法子,第一个是强行取出,但此举不妥。几百年前的扶鸦还好,可现在你被魔气侵蚀又失了神髓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沐乙是知道的,所以她直接问了第二个。
“一滴泪。”
“泪?”
“是,遗留的上古神迹中有一名为梦魇的仙兽,它的泪可编织世间各种梦境,沉睡其中的人就算断气也不会有丝毫察觉。”
沐乙闻言沉思了片刻,“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扶鸦入梦然后取神髓?”
妗问点头应是,“但是你还需要一个东西。”
说着妗问向海螺注输灵力,一枚乳白色的东珠缓缓从撕裂的时空裂缝中传了出来,屋子里的温度霎时降低了许多。
“东珠?这是有什么其他作用吗?”
“你到时候注入一丝神髓之力可用其代替神髓,短时间内扶鸦不会察觉。”
东珠原是人鱼族害怕有人惦记神髓搞出来的仿制品,其中本就蕴含着不俗的仙力,只要少加些许神髓之力蒙混个几年还是没问题的。
沐乙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许是担心扶鸦失了神髓发疯,这东西倒是可以暂时稳住他。
只是他是战神一日对海域的威胁便会存在一日,思及此沐乙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多谢阿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妗问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万事小心为上,我们送去的东西中有一个化妆匣子装着的灵域戒,必要时可保你一命。”
话落画面一颤海螺落地妗问瞬间消失不见,窗边的风铃无风自动,片刻后扶鸦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海螺已经被收了起来,屋子里已然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沐乙见他神色微动,“这是怎么了?看着很开心的样子。”
“再过几日仙宫中会有一场菩提宴,到时候你随我一同前去如何?”
菩提宴……
沐乙瞬间想起了原着中那场让思蓝逆天改命的宴会,她自然不能缺席。
“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扶鸦脸上的神情越发柔和,目光却在不觉间落到了桌上的海螺上。
“你好似很喜欢这个东西。”
“是啊,从这里面可以听到许久未曾听过的海浪声,仿佛回到了海域。”
沐乙将海螺拿起放到耳边,脸上的神情满是向往,扶鸦神念微动,不由道:“等菩提宴结束我就带你回海域怎么样?”
“果真?”
她激动的一把拉住他的手。
扶鸦对她的这个举动很满意,语气也更温和:“当然,到时候我们多住一段时间。”
他描述着让人格外神往的画面,可就是绝口不提成亲一事,好像忘却了他之前的许诺。
这倒也好,左右她也不想为了这档子事耗费心力。
又待了一会儿之后扶鸦才起身从碧瑶神宫里走了出来,在回去的路上偶然间被一只小兔子绊住了脚步。
小兔子只有巴掌大,瞪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傻傻的看着他十分有趣。
“红月你怎么……扶鸦仙君?思蓝见过仙君。”
思蓝面上带着些许惊讶之色,没再和之前那般急急的走到扶鸦身边,而是有些疏离的站在了五米开外。
扶鸦对此有些不习惯,可思及之前的事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逗弄着手中的小兔子问了句:“这是你养的?”
“嗯……它叫红月。”
“红月?”
扶鸦唤了一声,那小兔子顿时激动起来朝他怀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