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爱的人是你不是昭和。她即便权势滔天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依寒我们已经熬过了那么多困难，难道真的要放弃吗？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让我整天对着一个不爱的人怎么活？”
沐乙脸上满是痛苦挣扎之色，陈涵生见状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安慰，“只要你不走我们就还能在一起，只是身份……我可能给不了你正妻之位。”
沐乙闻言心中冷笑，可还得陪他演戏，“你是知道的，我计较的从来不是身份，可我不想和别人分享一个你，那样我会很痛。”
陈涵生一时哑然但也不敢逼她太紧，只能退而求其次，“那你先别走好吗？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起码留在我可以照顾你的地方。”
思量许久沐乙才犹豫着点了头，陈涵生脸上满是喜悦，又承诺了不少东西，将一个情深款款的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皇宫里头那两位的动作比沐乙想象要快上许多，五日后设宴中秋顺道给这次治理水患之人承办接风宴，沐乙竟也在邀请名单之中，不是以陈涵生家眷身份而是自己单独的一份请柬。
沐乙看到请柬的那刻便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只是没曾想还有更响亮的。
看着宫里出来的老嬷嬷进来时沐乙脸上满是错愕，可那双眼睛分明没什么太大的情绪。
那嬷嬷轻飘飘的进来说了句话大抵意思是太后想要见她，左右中秋宴在即，就先让她提前几日入宫。
走前陈涵生并未相送，想必是害怕窦氏误会他对沐乙有什么感情，说实在的这个男人真的可笑得很。
很快便到了窦氏居住的寿康宫，只是那嬷嬷并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只说了句：“太后娘娘还在礼佛，你且等一会儿。”
沐乙还跪在台阶之上四周却都不见了人影，她闭眼开始掐算窦氏生平几分钟后了解了一个透然。
莫约过了一个来时辰方才领她进宫的老嬷嬷才走了出来，神情桀骜：“姑娘请吧!”
不愧是母女，给人下马威的手段都一样。
沐乙如愿让她们看到了自己因为久跪而麻木的双腿，入了殿门之后则又是免不了的一套跪拜。
高高在上的窦氏神情不详，挑眉望向沐乙时那精致描绘的眉头微微皱起，不只是因为她容貌美丽而是有些莫名的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许是之前她当妃子时有些不长眼的东西碍过她的眼吧，想着对沐乙的厌恶便又深了一分。
“你是陈涵生的表妹？哀家想你应该知道哀家为何叫你进宫。”
沐乙期期艾艾的点了点头，“民女知道。”
“那哀家也不拐弯抹角了，昭和她自幼不在哀家身边，所以她想要什么哀家都会尽力满足，你应该也会全了哀家的一片爱女之心吧？”
话虽如此可里头分明全是威胁，沐乙只能咬牙忍下，“民女明白，公主和表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与民女之间……天差地别……”
“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这几日你且在宫中住下，等中秋夜宴皇帝赐婚后你在自行离宫吧!另外，哀家也不会亏待了你，会给你找一个相对不错的夫君。”
沐乙微微哽咽，红着眼眶谢了恩。
待她走后身侧的方嬷嬷突然开了口：“她也算识相。”
窦氏不置可否，只是她老是觉得这人怎么越看越眼熟，“方嬷嬷你可觉得她有些眼熟？”
方嬷嬷闻言想了想，“确实有些眼熟，只是奴婢人老了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
窦氏也是如此，只好挥手作罢。
沐乙跟着小宫女到了一处偏殿，虽说冷清可到底是皇宫中的，看起来要比一般府邸好上许多。
带路的宫女很快便离去了，沐乙并未马上进去而是顺着宫殿四周走了走，不多时听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
“你怎么了？”
那女子闻言惊愕回头，却是半张美人面半张魔鬼脸，似乎是见到了沐乙眼中的错愕她连忙伸手捂住了那半张满是血印豆脓的脸。
“你是何人？”
只需一眼沐乙便看清了她的平生，尚书之女林嫣然，原是京都第一美人也因此以庶女之身得了进宫伴驾的殊荣，只是不知何故就在侍寝当晚脸上突然溃烂流脓，不仅惊了皇帝还让自己彻底失了宠。
“民女莫依寒。”
林嫣然停止了哭泣，反而一脸防备的看着她，“民女？你是他们新送进宫伴驾的？”
想着她眼里竟是多了几分敌意，想来对皇帝还有着莫名其妙的期盼啊。
“不是。”
“那你进宫为何？”
沐乙闻言只是笑着离她近了些，林嫣然有些害怕的躲闪着目光，将脸捂得更紧了些。
衣袖滑落露出几块青紫，想来是被人欺负了，好好的京城第一美人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着实可怜。
“因为我爱之人是公主所爱，所以……我不得不放弃……”
林嫣然似乎没想到她会说的这般直白有一瞬的愣然，沐乙已经来到了她旁边坐在石桥上看着下方河中不时游过的鱼。
“你好像中毒了。”
“什么？”
林嫣然原本准备离开，可却被她的话惊的直接摔倒在地，“你什么意思？你说的是我的脸吗？不是的，太医院的人说过这是天谴，这是……他们也束手无策，你怎么能说是中毒？”
许是她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没人证实她的猜测，偏偏还都骗她说是天谴，说是她抢了姐姐夫君的报应!
“是吗？那你怎么想的呢？你也觉得这是天谴？”
林嫣然懵了，忽而嗤笑：“什么报应!什么天谴!又不是我求着入宫的，皇上自己没看上她，关我什么事？杀了我小娘不说，竟还这般对我!”
说着她捂脸痛哭，许是太用力那手帕上渐渐湿透出了一层脓水看着分外恶心，怪不得皇帝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可是要是只是中毒，太医院的人为什么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