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道自己踩到了陈涵生逆鳞的昭和依旧嘟着嘴巴不停的抱怨,眼见着陈涵生还没伏低做小哄她开心昭和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怎么?出去一年混了个四品官儿当就翅膀硬了?”
陈涵生被她语气里的恼怒激醒,可到底没有赔上笑脸,反而目光受伤的看向他,“原来我辛辛苦苦立下军令状想挣一些功绩升官娶你,到了你的嘴里我依旧什么都算不上是吗?”
听到他这样说昭和瞬间就慌了,可自己到底不是那种随便道歉的人,更何况陈涵生就该哄着她的
“本宫说的是实话啊,四品官儿本来就不大。”
她嘟嘴嘀咕了一句,丝毫没看到陈涵生脸色有多难看。
“是,是下官官职低配不上公主青眼相待,下官这就走。”
陈涵生说着便要离去,昭和急了起身便将手里的牡丹砸在了他的背上,“陈涵生你站住!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本宫错了?”
陈涵生面上晦涩不明,可语气却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苦,“没有……是我的错……错在我不应该喜欢上公主……”
昭和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扑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了他,“本宫不许你走!你都走了一年了,你难道还舍得走吗?”
陈涵生身体微颤,下一秒转身将昭和拥入怀中,死死的将她禁锢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昭和有些踹不过去,轻轻的拍了拍他,“你轻些。”
“抱歉,我只是太想你了,我不想和你分开。你不知道,这一年里我多想撇下那边的事回来见你,可是不能!那不仅是陛下对我的信任,还是百姓的命,更是我娶你最快的捷径。”
他说着语调哽咽,就连昭和都忍不住红了眼,“涵生……”
“你想我吗?”
昭和有一瞬间的慌乱,余光瞥见屋外的芝兰时稍稍有些出神。
她记得昨晚小馆身上的衣服颜色便是芝兰裙摆的颜色。
思及昨夜的荒唐昭和心底里的火热忍不住再次上涌,她眼神迷离的轻轻靠在陈涵生肩膀上,“当然想你啊!本宫每天都在想你。”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陈涵生眼角眉梢都泛着冷意,这女人真是惯会演戏。
察觉到昭和的手正在他背上摩挲,陈涵生下意识的想起了在津南的那个夜晚……也是那样的荒唐……可……她不同,她如玉兰花一般的干净。
想到这里的陈涵生有些厌恶的推开昭和,在昭和不解的目光中他红着脸解释道:“等我光明正大娶你那日。”
昭和被他的一本正经逗乐了,但也知道陈涵生是个正人君子不会乱来,何况她也要维护自己公主的形象所以并未勉强,只是话茬转到了另外一处。
“你表妹跟你一块儿去的津南?”
陈涵生知道她会提起这事所以并不慌张,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了句是。
昭和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有些不悦,“你为什么带她去?”
“冤枉啊!你可是公主殿下,你手里的人但凡去查一下也知道那是她悄悄跟去的,我也是到了地方才发现的。”
他神情不似不假可昭和哪里肯那么容易放过他?
“那你又为什么不送她回来?”
陈涵生听到这句话时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拿着茶壶给自己灌了几杯水下肚才堪堪有了些精神。
“那个地方真乱啊……到处都是闹灾荒的饥民,他们守在马路上不给粮食就不能过,有的商人还被活活打断了腿。”
“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害怕她出事所以不敢让她回来?”
陈涵生看了她一眼,竟是很傥荡的承认了。
“她到底帮了我,我好歹是个人吧?怎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再则,我们人手根本不够,一个人要做几个人的活,回到院子就累的躺倒在地,若不是有她做个饭什么的,我们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了。”
“所以你这是在帮她说话?你真爱上她了?”昭和并没有理解他口中的苦难,她自小在蜜糖罐子里长大,就算别人再怎么说她都不理解,也不愿意理解,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那些都是命,谁让他们都是下等人呢?
陈涵生知道她喜欢无理取闹,但也没料到这般不通情理,只能继续解释:“我不爱她!我若是爱她我当初中榜时就回去娶她了。你是知道的,她是我爹娘给我定下的娃娃亲又是表兄妹,情分总归是不一样的。但我是真不喜欢她,那时候也是不得不留下她。”
昭和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并没看出什么破绽后才将信将疑的问了句:“果真?”
“当然,我让依寒留在那儿纯粹是我们没人洗衣做饭,其他的你真的别想太多。”
“那她的名声搞得这么好做什么?津南就算了,京都也有不少人夸赞她,你要知道,越是有人喜欢她,我们的事就越难成!”
陈涵生闻言错愕抬头,“我不知道啊,我当时就在津南埋头治理水患去了,她是帮着布了几次粥照顾了几个月百姓……”
说着他突然起身拉住了昭和的手,紧张道:“不会的,他们爱戴依寒也爱戴我,只要是我咬死不娶她,谁都不能逼我!”
昭和闻言有了片刻动容,“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本宫来处理吧。”
“你想怎么处理?”陈涵生拉着她的手松了些。
“原本只想着随便打发她回去,要是不听就让人弄死埋了的,可现在不行了,具体的事本宫明日要进宫给母后请安,到时候请教她老人家一番才行。”
陈涵生定定的看着她,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把如此丧心病狂的事说的这般轻描淡写,简直让人发指!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昭和害羞的回望了他一眼,“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昭和聪明又漂亮,能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昭和被他逗乐了,脸上满是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