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觉得不妥,公主那边要是闹起来……”
“闹?我赔上命救她,她哪里有脸闹。再说了,我现在也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不这样怎么见得到?”
“公主真这般无情……”
管三还没问完便被陈涵生的目光吓住了,连连告罪,陈涵生有些厌烦的让他下去。
沐乙在房顶上看着管三被抬走的方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几个跳跃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映红见到她时罕见的没有冷嘲热讽,陈涵生受伤时她原是想贴身照顾的,可听说他生了大气,就连亲近的人也没少挨骂,一时间她是不敢惹他不痛快了,省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沐乙也懒得管她,径直回屋休息去了。
没过几日便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是那日一道去礼佛遇上山洪的人说的,那日瞧见陈涵生的马车里有一位女子,看样子不像跟着他来京都的莫姑娘,倒是很像公主。
原着里陈涵生虽然嫌弃原主可到底还是费尽心思设计了的,为的便是不再自己身上留下嫌贫爱富的污点,也为了能够博得一句好名声对自己仕途有所帮助。
现在敢叫人这样传一则是想摘掉自己的嫌疑,二则便是试探大众对此事的忍耐限度。
果不其然流言风语很快便吹遍了京都各个角落,刚刚养好身子的昭和听了后直接气得两眼一黑晕了过去,醒来后便叫人送了信过去。
陈涵生正喝着药,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浓浓的苦味叫人看的头疼。忍着苦涩喝完后便见管三急匆匆的支着拐走了进来,面上满是激动:“大人那边送了信过来。”
说着小心翼翼的打量了旁边的沐乙一眼,陈涵生见状淡淡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管三还有话要说。”
沐乙的目光只在管三手里的信件上稍稍停留了一瞬,下一秒便乖巧点头:“那你注意身体别太过操劳。”
区区凡物,扫一眼就知道的事,只是陈涵生如今还躺在床上下不来呢,又怎么去赴她的青城山之约?
见沐乙离开,陈涵生连忙拿过信拆开,等看完后眼里多了一丝郁色,整个人阴气沉沉的。
管三有些害怕,“大人这是怎么了?”
“我受伤的事整个京都恐怕没人不知道吧?她一来没问我伤势如何,二来没问我是否康复,现在倒是直接让我去青城山见她,还是在三日后。”
说着他略微恼怒的目光落在了脚上,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近乎咬牙切齿道:“事到如今我才看明白了她的真面目,很好!好的很!”
管三平日里就是占个圆滑,如今也说不准陈涵生到底想干什么,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他。
“你去取纸笔来。”
管三应声而去,纸笔取来后陈涵生飞快的写好了回信,整个人很是颓然,“给公主府那边送过去吧!”
兰芝拿到信进去时昭和正拿着枝丫逗着缸里的鱼,见她手上的信件便直接开口让她读。
兰芝也没推脱,左右不过是巴结讨好的话占的多而已,那知读到最后直接背脊一凉跪了下去。
“公主饶命!那日奴婢是害怕公主出事所以才回绝了那人的要求,再则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那人真是陈府的人啊!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骗子,毕竟陈大人是最心疼公主的,明知公主受了伤,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将公主府的御医给请去的呀!”
一番话说完成功消了昭和一大半的怒火,这件事兰芝在她醒来后也曾提及过,只是她并未放在心上,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劳烦潘伯。
“本宫知道你忠心,可他这话分明是在同本宫置气,你说会不会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
兰芝也有些又怕,看昭和的表情便知道她是真的对那个什么陈涵生有点儿意思的,也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说:“想必是了,不然按照陈大人的性格肯定老早就来公主府了,如今迟迟未曾露面看望,想必是真的如信上所说伤势过重无法出门。”
听到这昭和脸色难得的多了一丝心疼,但出口的却是:“那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本宫可不想与身子不康健的人在一起。”
左右是嫁过人的,说起话来要比未出阁的女儿大胆许多。
兰芝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公主要不去看望一下?”
昭和闻言连忙否决,“本宫现在去可不就是证实了外头的传言?到时候陈涵生背着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就算了,到底还是要连累本宫的,保不齐还得被皇兄说教,去不得。”
刚准备点头的兰芝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红光,脑袋也微微低垂了下去,嘴唇一张一合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奴婢倒是不这么认为,公主若是一味躲着那不放任哪些人猜测吗?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去看望一番好到时彻底攻破这样的流言。”
昭和眉间紧锁有些犹豫不决,兰芝继续道:“若是公主担心不如我们自己派一些人混淆视听,反正那帮人也只是听说罢了,谁有证据?”
“也对,躲着掖着也不是本宫的性格,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吧,明日我们便去陈府看望,到时候你多安排几个人瞧着,本宫可是光明磊落的人!”
兰芝恭顺倒是缓缓退了出去,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眼中木然退却恢复了方才的清明。
就在此时一只白毛猫飞快的朝屋檐上奔去,而后几个跳跃间不见了身影。
过来送糕点的小雅她站着发愣,忍不住问了句:“兰芝姐姐你在看什么?”
“府里怎么会有猫呢?”
“哦!许是从外头跑进来的讨吃食的。”
兰芝闻言脸色好了些,但眉宇间却是难掩的厌恶,“以后叫各门房看紧一些,别叫什么东西都往公主府里头跑,要是抓伤或者吓到了公主怎么办?”
“是。”
兰芝见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心头的郁气这才顺了些,大发慈悲的挥手:“快进去吧,等下公主饿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