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闻言尴尬的笑了声,“这不是害怕宋时那家伙做出不可控的事吗?你也是知道的,他是个恋爱脑,不好控制的。”
沐乙:“……下一个世界,快些吧!”
“好的,灵魂求助者搜索中!搜索完毕!请宿主做好准备!位面穿越中……位面剧情传送开始……灵魂求职者记忆传送开始……”
这次的记忆不同于以往那样平和,它涌入脑海的那刻沐乙的脑袋宛如被针扎一般颤簌,下一秒她猛的睁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起来。
原主名叫江莱,可却没有将来。
江莱出生在一个很平凡的家中,一直到小学时家里的一切都还算过得去,即便她不受母亲喜欢全家也都偏心自己的弟弟。
可是在她刚上初中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嗜酒的父亲喝醉了从施工楼摔了下来,因为是自己不守安全守则上班喝酒的缘故只收到了丧葬费的补偿,其余的一分没有。
没了那份微薄的工资收入后江莱的母亲便决定让她退学打工,可是江莱成绩很好并且老师也多番劝说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辍学,而且初中是义务教育花不了多少钱。
可是江莱母亲不管这么多,在她眼里没了丈夫就是没了天,小儿子也没了依靠,只有钱才能让她有短暂的安全感。
走投无路的江莱没办法只好辍学去打工,可是好一些轻松一些的工作都只要成年人以及学历高的人。什么都没有的江莱只能蜗居在一个小苍蝇馆里刷盘子,一个月只能赚一千块。
这一洗就是两年,两年间她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听到了许多人的故事,知道唯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便晚上悄悄到摊位上帮忙。
就这样起早贪黑她一个月可以赚到两千块,很快她便自己存下了一笔钱,并在母亲不知情的情况下求之前的班主任帮她办理了入读手续。
白天的江莱拼了命的学习,晚上的她奔波在油腻脏乱的摊位间兼职,一晃就是三年,在自己的努力下她考上了一个很好的高中,只是不曾想她以为希望开始的地方却是永远埋葬她的土地。
她兼职的事被同班同学知道后大肆嘲笑,这个学校里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贵的二代,像她这样靠着成绩进来的人没几个。
因为这是私立高中,那些成绩好家境不夯实的人大多都会选择市前几的公立学校,可是江莱没办法,选择这所高中她可以拿到一笔丰厚的奖学金。
她知道高中的学业更加繁重,她不再有那么多时间出去兼职,所以她迫切需要一个可以拿钱的渠道,奖学金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可是她不懂的是她只是在校外兼职而已,为什么会引来那么大的敌意,好像她就是全班的臭虫,仿佛呼吸都是污染了空气。
起先是桌上、课本上乱画的涂鸦,然后是蠕动的毛虫、腐臭的老鼠、涂满了胶水的凳子,还有……无处不在的针孔摄像头……
他们无视法律抛弃良知宛如地狱里的魔鬼,他们将生理期的她丢到结满冰的水池让她脱光衣服表演雪地里的公主。
他们撕扯她的头发将它一缕一缕的粉碎烧尽只为复刻鬼片里的情节,他们看着老鼠在她衣服里乱窜惊叫的模样飞眉色舞,可唯独看不见她背后的鲜血淋漓!
电夹板落在身上的滋滋声成了他们疯狂的交响乐,青紫的痕迹成了他们眼中独一无二的艺术,尖利的刀片划过她的每一寸肌肤,血肉绽开宛如地狱中盛开的花朵。
江莱越发沉默,直到再也忍不下去跑到校长办公室揭露这些罪恶,可等来的是之前对她漠不关心的班主任拿来的退学通知书。
明明是黑色的字体可在她眼里却滴着浓稠的鲜血,几年未曾关心过她的母亲从班主任身后走了出来,眼里带着一丝偏执的疯狂。
她将江莱带出了学校看着她身上的伤痕宛如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财富,她开始撕掉江莱身上最后的遮羞布踩碎她岌岌可危的尊严,拿着拍下的视频换了一笔又一笔的封口费。
直到江莱被那些恼羞成怒的二代找人凌辱致死,她才恍然惊醒后怕的带着自己的儿子匆匆逃离。
江莱的尸体被丢在了废弃的污水厂发烂发臭,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彻底没了她的足迹。
“我好痛……好冷……我不知道要让他们得到什么样的报应,但……不要他们好过!永远不要——”
尖厉嘶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那原本鲜活的生命此刻一身黑气,血红的眼里透着化不开的死志,那是江莱的灵魂……无法超生的灵魂……
“我答应你!”
沐乙的灵魂仿佛颤簌了一下,脑袋里的刺痛如潮水般退却,再次睁眼时她正被一个女人拉着朝学校外面走去。
这是她重生的节点,来到了被开除的时候。
沐乙一声不吭的跟着女人回了家,破败不堪的旧城区迈不开脚的一居室,以及那个看着她便丢拖鞋过来的男孩儿。
“嘭——”
沐乙轻轻往旁边多了一些那丢来的拖鞋落了个空,七八岁的男孩儿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的神色,片刻后便抓起手边的鼠标疯狂的打起了游戏,嘴里不断叫骂着。
“你tm打他啊!这么菜玩什么游戏啊?猪都比你会玩好吧?再坑我死全家啊!”
“你看什么?还不快点去做饭,没看到你弟弟打游戏都饿了吗?”
沐乙闻言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她转身看向那个矮小丑陋的女人,原本的青春早已逝去生活的重担将她的美貌压的丝毫不剩,如今她脸上只剩下满满的市侩。
将沐乙不动她忍不住抬手准备给她一下,可手却被牢牢的握在了半空。
张淑芬没想到这个从小打到大的女儿敢反抗她,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正在打游戏的江淼回头看到了这幕,那满是幼稚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个嘲讽的微笑,他轻蔑的扫了眼沐乙,又对着张淑芬吹了个口哨:“你用棍子打啊!不会这都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