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想让她气急然后扶持康云,不曾想原来这步棋还没舍弃啊,只是藏在了别的地方,看来洛明安狠话没少说。”
“管他呢,大不了我们现在给皇上说?彻底撕了他们这群道貌岸然的皮!”
“好了,年纪轻轻的火气别这么大。”
秋菊嘀咕:“您倒是能忍。”
“我记得再过不久就是洛中云的寿诞了是吗?”
“嗯,还有两个月。”
沐乙沉思了一会儿,“过几天你让紫玉发现康云被养在外头的事,另外……透点儿风声给二房,就说今天夏莲琴卑被我下了好大个面子。”
侯府虽然控制不了夏莲琴被辱的事传遍京都,但是自个儿家还是可以瞒的严严实实的,她偏偏不让,她得撕个口子!
“殿下您是想让二房记恨世子?觉得同样是正室嫡出……洛中云和夏莲琴偏心?”
“只有让他们狗咬狗,我的钉子才能放进去。”
秋菊欢天喜地的出去了,不到三天二房那边果然闹了起来,只是这事毕竟不好听,即便再气他们也还顾忌这洛中云不敢闹得太厉害。
“凭什么?!凭什么啊?你大哥都荒唐成那样了,你父亲母亲都还巴心巴肠的护着,你瞧瞧你!烂泥扶不上墙!”
洛明成也生气,一把摔碎了茶盏将屋里伺候的丫鬟赶了出去。
“你气归气骂我做什么?是,我是烂泥扶不上墙,但是我大哥不比我烂?我好歹没叫着那个青楼女吧?”
肖偌舞气得眼眶发红,“你倒是想啊?你要纳就去纳,好似你爹娘会正眼瞧你似的!”
洛明成张了张嘴最后一脸颓废的瘫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肯定是他娶了公主,不然怎么做了这么大的错事还不被责罚呢?”
肖偌舞笑了,“人家是世子所以娶了公主,你也不瞧瞧你?要爵位没爵位,要才没才,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二人的争吵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浓房间里的争吵声才小了,不多时紫玉猫着身子借口出了院落。
秋菊在身后不远处跟着,直到亲眼看着她进了二房的地盘才回了头。
“吃里扒外的东西!”
秋菊忍不住啐了一口,沐乙倒是心情很好,“风雨欲来,好戏开始了。”
‘啪嗒——’
白子落盘清脆的响声如同翻云覆雨的杀招让本已被困死的局面一瞬间恢复生机,甚至将黑子废了个半。
“紫玉……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谁让你失望了?”
宋时的声音冷不丁的从窗户那传来,带着一丝轻快。
沐乙脸上的表情瞬间掩去转而平淡的看向他,“宋时?你怎么来了?还……如此不走寻常路。”
她扫了眼宋时身上的小厮服饰有些无语。
宋时自来熟的坐到了她对面,可怜巴巴道:“我这不是担心姐姐出事吗?姐姐明明几天前就回来了,也不说来看看我。”
沐乙闻言一愣,随口狡辩道:“又不是初一十五的。”
“能一样?我很担心你好吗?而且你不用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的。”
宋时说这话时目光在沐乙手上的那杯茶上,可盈盈雾气她看不清的却是宋时的心。
“夫君为天,我伤心难过在所难免。”
宋时脸色冷了一瞬,却等沐乙看过去时又恢复了正常,“不说他了,姐姐应该猜一下我是怎么进来的。”
侯府不是随便换身衣服就能入门的,那便是……
“你不会真的成了侯府小厮了吧?那可是要签订卖身契的。”
宋时笑了笑,“我让何利帮了个忙,现在我在姐姐的外院当门房呢,所以卖身契在你手里。”
沐乙拿着茶杯的手狠狠一颤,死死捏着茶杯方才忍住了想将这货买个门牙子的冲动。
可是——
她真的很兴奋!
好想发卖他啊!
许是这个消息真的太过惊喜,沐乙忍得眼角微红,宋时只当她是被自己感动到了,一时间眼里柔和的不行。
一旁的了解自家主子的秋菊:“……”
“咳!其实你不用……”
“自然是不用的,可是我害怕这样的事再来一次,有我在姐姐也能心安一些。”
谢谢,有被油腻到。
看着沐乙稍稍变了的脸色宋时有些委屈,“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虽然我不会武功可好歹是个男人,我……”
“不,宋时有些话我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沐乙挥手打断了他,宋时一脸忐忑,“什么?”
“别这样说话,小小年纪浑身油腻,以后娶不到媳妇儿。”
她自然知道宋时心智如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这样的人才去当小厮的话她是不想要的。
难不成指望他打死对家几条看门的狗吗?
而且靠的是油腻。
沐乙默默吐槽。
宋时刚开始还没听明白,细细想了想之后脸色有些难看,“我、我知道了,我瞧着那些夫人小姐都喜欢。”
他说的是之前他在店铺里做店小二的事,他本就长得好看再加上嘴甜,每每都哄得那些夫人小姐买一大堆东西,久而久之便觉得女人都是如此。
“谢谢我不喜欢。”
沐乙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想着自己之后的计划终究还是没继续怼他,“男儿应当志在四方,你不应该守着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宋时沉默不语,最后沉声问了一句:“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
沐乙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已经嫁为人妻,你不应该留在这里浪费时间。”
康云的事现在她有了全然的把握,所以只想把宋时这把刀送给萧祁,助他一臂之力。
“知道了,不过我浪不浪费时间不是你说了算。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就走,我……我去给你挣一番天地。”
沐乙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宋时离开时放在桌上的卷丝饼。
他说:“我听你念叨过两回,去宫里这段时间肯定没吃着吧?趁热吃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如来时那般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