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甜甜趁着所有人没注意把江清今天刚买的酱油藏起来了,就是为了找个理由能和时晏礼独处,顺便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
虽然前几天他给了微信,但其实他很少回自己信息,都是嗯,好,知道了,冷漠得黄甜甜都以为自己是在跟人机交流...
黄甜甜跑出小巷子时,时晏礼已经买完酱油走了回来,手机贴在耳边:“我看看吧,如果明天赶得及我就去看看你。”
“时晏礼你居然来了云安那么多天都没...”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固然是温柔的,只是这架势隔着屏幕,时晏礼都能感觉到她的火冒三丈,为了今晚过个愉快的夜晚,先把电话挂了再说。
顺便再设置个免打扰,一套操作搞明白了才继续往前走,可没走两步也停在了原地。
时晏礼看着眼前的人,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漠然:“有事?”
黄甜甜还是第一次在他这张冷峻的眼眸中看到了不同于往日里的温和笑意,消失的速度太快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眼花了...
“没事!”黄甜甜摇摇头,又点点头,晚认真地说道:“不对!我有事!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现在是晚上八点,原本热闹的小镇因为下雨天而变得格外安静,但这里离民宿并不远,而且好多街坊邻居...
只要一走出来就能看到,黄甜甜有些不好意思...
时晏礼不是傻的,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什么都写在脸上,他本来想着今晚烧烤结束再告诉她实情,却没想到她那么着急...
时晏礼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绕过她向前走:“不了,回去吧,有什么今晚烧烤结束了再聊。”
“不!”
男人的拒绝让黄甜甜这颗心不断往下沉,说不出恼还是羞,她这张小脸涨得通红像一个红苹果,加快了脚步挡在了他的面前:“我现在就要说!”
手臂挡在身前,时晏礼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皱已有几分不耐:“好,你说吧。”
男人眼神的凌冽像一把剑刺向她,黄甜甜还没开始说,眼眶就先泛起了红,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鼓劲,才将昨晚背了好久的话细细道来:“时...时晏礼。其实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你那天在楼下站了多久,我就在楼上看了多久!虽然我们才认识了几天,而你也刚分手没多久,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觉得你刚分开,我刚好遇到你,就是上天最...最好的安排!”
这是黄甜甜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以往都是礼貌的时先生,这些话磕磕绊绊,却都是心意。
虽然昨晚已经排练了很久,但现在还是感觉到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脸蛋的温度一直上涨,紧张的情绪竟将黄甜甜逼得生理性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反观男人,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眸更是深不可测泛着幽冷光泽,让人琢磨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时晏礼知道她要表白,在方才被拦下的那三秒钟已经想好了如何回答她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其实于时晏礼而言,任何女人的感受都与他无关,只有姜晚笙能牵动他的情绪。
只是想到这毕竟是邻居家的小姑娘,总不能让两家关系变得尴尬。
只是当他体面的拒绝在唇齿间辗转了数百次欲要说出口时,一声响亮的女声如惊雷轰然炸开:“不行!”
两人同时朝声源处望去,姜晚笙两只手撑着膝盖,低着头,殷红的小嘴微张着呼吸,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她是跑出来的,灌了一口的冷风,此时喉咙干疼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整个身体像被大火灼烧过一般炙热,只得运用肢体语言了。
被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打断的黄甜甜有些愣神:“笙笙姐姐,你怎么了?”
身体燥热得姜晚笙直接将脖子上的围巾解开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顶着时晏礼玩味的眼神走到了他的身边。
并肩而立。
她努了努鼻子,声线不稳却异常坚定才说道:“抱歉,我说,他不能答应你。”
“什...什么意思?”黄甜甜不明所以,疑惑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不好的预感已经在心底弥漫开来...
第一次发现,她们两人好般配...
时晏礼此刻无暇其他,只顾着小娇妻刚跑完步又脱下围巾会不会着凉。
于是就这样当着追求者的面,时晏礼将妻子缠绕在手臂上的围巾慢慢地解了下来,双手抓住两边的边角绕到她的后颈,再缠绕到胸前...
全程的动作轻柔,旁若无人,而姜晚笙也乖乖地站着,任他摆弄,甚至不用他提醒,也会自己把披散在肩后的长发搂在手心托起来。
这个暧昧的举动自然娴熟地好像发生过无数次。
如果这时候黄甜甜还没明白过来,那她真的是傻逼,颤颤巍巍的手指指了指两人,难以置信地喃喃道:“你...你们...你和他....”
姜晚笙抿唇,歉意地说道:“我不是恶意骗你的,只是我前两天和他吵架,然后我还没和我外婆说我结...谈恋爱了!”
“抱歉!”
这一爆炸性新闻砸得黄甜甜头晕目眩,自己这几天就像小丑一样团团转,扑面而来的羞耻感令她倍感无地自容,“呜”的一声,哭着往回跑了。
“哎!”姜晚笙想要拉住她再好好说说,只是脖子上横着一只手臂猛地将她带回了怀里。
骨节分明的指尖扯住她的围巾向上故意挡住了她的嘴巴,男人慵懒的低笑就在耳畔:“跑那么急干什么,我只是买瓶酱油,又不会走丢。”
姜晚笙一抬眸就能看见男人这张英俊的脸上漫开了肆意的笑容,又痞又坏,可那双深眸中温柔似海尽是宠溺。
“是不会走丢!”姜晚笙缩了缩脖子,想笑,却又死死地压着唇角。
但谁知道会不会被抢走啊!
这时候还敢取笑她!烦死了!
怀里的人儿踢了踢地上的石头,这般孩子气的吃醋行为倒是取悦了时晏礼。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嗓音带着一股被砂石蹭过的低哑,又带着温柔的音调:“好了,不生气了时夫人,是我错了。”
台阶都搬来了,姜晚笙自然会下,其实那些委屈和气愤在家门口见到他那一刻就散的差不多了。
但眼下她还是傲娇地哼了一声:“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时晏礼!吃完烧烤再跟你算!”
“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还要和外婆解释呢!快走!”
“不用。”
“嗯?”
纤纤玉指被分开而后紧紧包裹以十指紧扣的姿态扣住她。
姜晚笙顿足,侧目。
路灯打在男人如上帝雕刻般完美无缺的侧颜,他的眉眼间写满了认真,目视前方,鞠了九十度的一躬:“外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