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集团今天传出的第一个八卦:相助理年纪大了要腾出时间找对象成家,所以才要找那么个怨种助理来伺候老板。
第二个八卦就是这位新上任的怨种助理被老板硬生生地逼分手了! 这是多么令人心痛的故事!
而被老板造谣的相助理也无所谓,毕竟五千块钱到手了,为了老板娘的实习被造个谣怎么了?
简直是大义之举!
面试通过后,时晏礼便径直地起身离座,留下几位hR做收尾工作。
hR交代了入职时间和注意事项后还热情地送姜晚笙到电梯口去,甚至在电梯门关上时还握了握她的手欢迎她加入莱恩集团。
直到电梯门关上了,姜晚笙还有些活在梦里的感觉。
她看了看自己刚刚被握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她们的眼里看到了一种感激的感觉?
走出莱恩后,姜晚笙正站在路口准备打车,只听见一个刹车声,一辆车停在了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熟悉的面容出现在视线中。
相助理:“太太,时总让我送你,他等会儿还要开会不能亲自送你。”
“好。”姜晚笙拉开车门,后座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这是?”
相佳豪目视前方,踩下油门:“是时总送你的实习礼物。”
礼盒打开,是一双黑丝绒的珍珠高跟鞋,材质高级又贵气,这个牌子的鞋价格不菲。
她愣了一下,片刻一丝雀跃与惊喜悄然爬上了心尖,似有一种不明不白的东西蔓延至四肢骨骸。
姜晚笙莞尔一笑,小心翼翼地将礼盒盖上,摇下车窗,任风拂面,夏日清凉。
总之,这种感觉,并不坏。
将姜晚笙安全送到学校后,相佳豪也能回去交差了,为了低调,姜晚笙特地让相佳豪把车停在学校的前一个路口,她自己走回去。
姜晚笙今天回学校是为了交自己的课题报告,之前生病所以许教授允许她晚交,只是当她走到教学楼楼下时,门口围满了人。
直到有人看到了她忙嚷嚷道:“主人公来了!”
闻言,众人忙让开了一条道。
这一让,姜晚笙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只觉得脑门直发疼,有一瞬间想直接晕死在这。
男人抱着一束夸张的红色玫瑰花倚靠在红色的玛莎拉蒂旁边,尽管脸上戴着墨镜,但姜晚笙还是认出这是哪位何方神圣。
“你来啦!”秦风看见少女便脸上一喜,抬手将墨镜摘下来向她走去。
“停。”姜晚笙伸出手掌作出“停止”的手势,语气冷漠地说道:“如果不想当众难堪,先把嘴闭上。”
“你听我说呀!”秦风等了好几天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哪里舍得放她走,都怪姜晓那个贱人,无论怎么哄都不告诉她姜晚笙住在哪里!
见男人还这样纠缠,姜晚笙沉了脸,直接低着头疾步往教学楼里走去,任凭身后的人怎么喊都不停下来,直到确定他没追上来,才松了口气。
“叩叩叩”办公室的门敲响。
“进!”
姜晚笙刚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交谈声,甚是愉悦。
两位教授正面对面下棋,而茶几上沏着热茶。
见来人,许教授抬头,亲切地说道:“来了,晚笙。”
“嗯,许教授好。”姜晚笙抿唇一笑,眼神小心翼翼地望向另一个埋头看着棋盘的长辈,小声喊道:“陈教授好。”
这就是心理学系的陈教授,陈卫国。
陈教授左手执棋,右手摩挲着自己的脸庞似在思索,对这句问好充耳不闻。
这句问好没有得到像许教授那样亲昵的回应,姜晚笙虽做好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失落的。
“好了好了,装什么高冷!”许教授看着自己这几十年的好友对待自己昔日的爱徒只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也知道,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假把式!
“啧!”陈教授将手里的旗丢回棋筐里,不情不愿地抬眼撇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姑娘。
她那双澄净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两只手紧紧地揪着衣摆,见他望了过来,又低下了头,像做错事的小孩。
陈教授终是心软,但语气还是生硬:“站着干什么?保安啊?”
“我没有。”姜晚笙瓮声瓮气地应道。
“好了好了。”许教授打着圆场,摆了摆手:“晚笙你过来陪陈教授下盘棋吧,我看看你的报告。”
“可以吗?”姜晚笙还是没动,一双眼睛希冀地望着陈教授。
她站着,陈教授坐着,这个角度她刚好看到他的头顶。
她才发现,这一年,他头发斑白了许多,心生几分辛酸。
陈教授也没回答她可不可以,只是把棋盘上刚刚下的棋子都收了起来:“呵,你输了别哭鼻子就行!”
见况,姜晚笙便知道他是愿意和她下棋的。
许教授对好友这般嘴硬也无奈一笑,只是拍了拍沙发示意小姑娘过来坐着。
下棋还是陈教授教她的,两人闲来无事,也会下下棋。
这样的日子实在久违,从她离开心理系之后就没有了。
棋局安静得不像话,许教授只得一边看报告一边调解氛围:“晚笙,你实习找到了吗?”
姜晚笙:“找到了,在莱恩集团实习。”
莱恩集团?
陈教授下棋的手顿了顿,脑海里思索着东城的这家公司,半晌才将棋落下:“挺好的,走狗屎运了,别给别人公司整破产了。”
姜晚笙点头如捣蒜,眼神心虚地转来转去,她哪里敢弄破产,破产了她可就成时家的罪人了!
忽而,楼下一阵骚动,接而是喇叭声的声响直接传到了三楼的办公室:“姜晚笙!我喜欢你!”
一遍遍的重复着。
许教授负手站在窗边:“晚笙呀,这烂桃花可得解决一下啊!”
姜晚笙头也不抬,看着棋盘:“不用搭理,让他知难而退吧。”
“这小子可不会知难而退啊,你不在学校的这几天他可每天都送花来啊,你没看到学校门口的垃圾桶啊?”许教授努着嘴,意味深长地说道:“年轻人就是疯狂!”
姜晚笙执棋的指尖顿在离棋盘只有半寸的距离,红唇轻抿成一条直线略显一丝冷峻,闭上眼眸压了压情绪。
再抬眸时,又恢复了平日里那般淡然:“抱歉,我会解决的,那老师我先走了。”
直到那扇门再次关上,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许教授才打趣道:“你就是嘴硬,你要是不担心这个学生你何必一天没课还跑来我这等着?”
“去你的。”陈教授放下手中的棋子,喝了一口水。
“儿孙自有儿孙福,姜晚笙这孩子虽然倔强,但她所走的路都有她的道理,尽管这条新走的路再难,她也会承受的。”
许教授知道好友爱才惜才,也把这学生当做自己的半个孩子一样疼爱,但终究是一个人的决定。
陈教授不再多说,只是镀步至窗边望向楼下,少女站的笔直,气势傲然。
他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姜晚笙。
那天的天气也如今天一般和煦暖阳。
可她偏偏穿着一身宽松的连帽衫卫衣,大大的帽子盖在脑袋上,漂亮的小脸有一半隐藏在阴影里。
她五官立体,漂亮得不真实,唯有眼睛空洞得像一潭死水,布满了冷漠与厌世。
那会儿他就觉得这姑娘真不食人间烟火,像是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孩子。
便是知道这小姑娘一路走来有多难,才不想让她再去吃那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