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还是这张床,但一想到隔壁住着一个人又是新一种感觉,让她久久不能入睡。
姜晚笙坐直了身体,伸手拿过床头的糖果置于手心凝视良久,思绪却乱成了一团麻。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吃药之后递给她一颗糖果。
尽管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一场思想博弈之后,终是叩响了那扇门。
时晏礼刚洗完澡出来听到了敲门声,再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一点,拿起浴袍披在身上随意系了个结就走了过去。
“怎么?”
门打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沐浴露的清香,还有男人身上温热的气息。
姜晚笙傻了眼,方才脑袋构思了一万遍的说辞在此刻全然抛之脑后...
时晏礼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地随意捋到了脑后,水滴从前额滴落到鼻尖再顺着锁骨滑入...
而浴袍并未系好,能看到男人身上肌肉线条,紧实而流畅,带着一股蓬勃的野性。
好一幅美男出浴图!
“你知道大半夜不能敲男人的门的吗?”时晏礼注意到小姑娘的视线,伸手搂了搂浴袍将自己裹紧,还不忘调侃一句。
“嗤。”姜晚笙脸颊滚烫,仍嘴硬道:“谁稀罕啊!”
“是吗?”时晏礼双臂环胸,步步紧逼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变化,戏谑道:“不是你和沈家那小姑娘说我不行吗?”
嗡!
姜晚笙脑袋炸了,我靠!他果然听到了!
“嗯?不是还三个男人?”时晏礼看见这张素净漂亮的小脸出现了错愕的表情,心里莫名闪过一丝愉悦。
姜晚笙想开溜,可男人先前一步将手掌撑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势禁锢着她。
“行了。”时晏礼看见了小娇妻泛红的耳垂,再招惹下去就要狗急跳墙了。
“去沙发吧。”
他看见小姑娘怀里抱着的医药箱就知道她的来意,没想到年纪小小,观察力了得。
但他并不是柳下惠。
而且对姜晚笙,他心思并不纯。
虽然是合法关系,但是两人形如陌生人。
时晏礼自诩不是重欲的人。
可酒吧那次偶遇
当晚时晏礼就做了一场荒唐的梦。
梦里的小娇妻躺在他的身下,美眸盛水,小嘴殷红,似猫般的娇咛在耳边唤着他的大名...
一声又一声,让人失控。
醒来之后的时晏礼全当是自己禁欲太久。
立刻去往了m市寰宇集团与好友傅屿之商讨生意上的事,才将这一茬暂时忘记...
客厅并未开灯,只有那月光透着落地窗洒了满室的清冷。
时晏礼眉眼低垂,小姑娘正坐在地毯上,素白娇小的手正托着他偌大的手掌,沾了消毒水的棉签轻轻地涂抹在他的手背上。
秀气的眉眼间写满了认真,还有一丝如临大敌的感觉?
听到男人的轻笑,姜晚笙顿了顿,瓮声瓮气地问道:“笑什么?”
“没,就是觉得怎么我涂药,你比我还疼的样子?”时晏礼勾了勾唇,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小美人的服务。
闻言
姜晚笙抿了抿唇并未应答,只是棉签恶意地加重了一些力度。
“啧?”感受到小姑娘的小动作,时晏礼砸了砸舌。
姜晚笙轻抬俏颜,轻声道:“疼?”
“这热水烫了肯定是有些疼的!”
这是上香时弄到的,不过也是不痛不痒罢了。
但时晏礼不经意地望进了她那一双灵动的美眸,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地应道:“嗯!”
许是心虚,偏头望向了窗外的明月。
下一秒,便感受到了手背传来了清凉之意。
时晏礼一怔,察觉到了她正在做什么...
这个居高临下的视野能将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脸尽收眼底。
姜晚笙是典型的骨相美人,肤如凝脂的肌肤如婴儿般吹弹可破,五官精致地像是勾描而成,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
只是那眉头老轻拧着..真让人想亲手抚平。
“商量个事?”
姜晚笙专注着自己的工作,分了心问道:“什么?”
“大四忙不忙?”时晏礼选择先礼后兵,先唠唠家常。
可不唠还好,一唠,姜晚笙的戒备心上来了,直接双手环胸将身体靠在茶几边上,开门见山说道:“时总,直接进入正题。”
所谓黄鼠狼给美女拜年!不安好心!
“行。”时晏礼看着小姑娘收放自如的神情变化只觉得有趣得很。
也学着她的动作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说道:“我想要你辅导宁宁高三的作业,当然前提是不耽误你的学业。”
“我拒绝。”
小姑娘拒绝得太干脆,时晏礼都有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我毕业论文即将选题,过不久还要实习,会很忙,我还要花时间去弄金融专业知识。”姜晚笙有理有据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还不忘开个玩笑:“你总不想你侄女考上了大学,而我读大五吧?”
“所言极是道理。”时晏礼喉咙间轻轻发出了一声轻笑。
不由想到今天姜晚笙离开办公室后,心理系教授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替她说情,直到知道了这是个误会才放心离开。
他这才知道,姜晚笙是大三转了专业。
她还是拿了三年奖学金的优秀学生。
是什么让一个得意门生在大三选择转专业?
时晏礼满是疑问。
“姜晚笙,为什么转专业?”
沉默的氛围拉长了整个夜晚。
姜晚笙垂眸掩去眸底的失意,片刻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无所谓地说道:“不喜欢就转了呗,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行了,涂完药了,告辞!”
时晏礼自然不信却又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紧盯着她清瘦的背影说道:“你辅导何汐宁作业,我按照辅导机构收费付你工钱,实习可以安排在莱恩集团,你的毕业论文我来教你。”
姜晚笙停住脚步,并未回头:“条件挺诱人,但你要知道我和你侄女不对头,说话没三句就打起来了怎么辅导?”
“我会解决。”时晏礼知道她这是松动了,胸有成竹地说道:“姜晚笙,信我,你们两会玩到一块去的!”
“嗤。”姜晚笙不以为然,但这笔生意也不亏。
只见她将棉签轻轻一掷,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地投进了垃圾桶。
盖子“啪嗒”一声合上,似对这个口头协议盖了章!
“解决了再通知我吧,时先生晚安!”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
姜晚笙听到了男人沙哑却又玩味的声音轻飘飘地像3d环绕一般荡漾至耳边,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
“姜姩姩,晚安。”
这特么的时妲己吧。
姜晚笙耳廓发热,随手将那颗糖果丢进了柜子里。
这些年来她吃药都不需要吃一颗糖果来过渡这份苦,现在也不需要。
如时晏礼所说,给他上药,她确实不舒服,但是又没有想象中的不舒服。
其实那天在酒吧的那晚,她就发现了自己与时晏礼肢体接触并没有想象中的抵触厌恶,呕吐只是习惯性的行为。
就比如方才拉着他的手。
她只觉得,温暖。
还有,他右手的虎口有一颗痣,好看。
女娲真不公平,捏时晏礼的时候连虎口的痣都拿捏到位,难道捏她的时候中途还去和嫦娥赏了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