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安静无比,外面却风雨交加,狂风猛烈地拍打着窗。
女人安然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被窝下紧扣的双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暴露了此刻不安的情绪。
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像警钟让人不禁战栗。
钥匙与锁扣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上了两层锁的房门被从外面轻轻地推开。
寂静的空间传来男人温和却又令人作呕的声音
他说:“笙笙。”
“叮!”
“滚!”
睡在心理治疗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眸。
她急促的呼吸着空气,鼻尖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眼神慌乱地环视了一眼四周,直到确定这不是幽暗的房间,才抬手虚虚地遮掩住眼睛,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劫后余生,大抵如此。
“醒了。”周凛城收起了怀表,声音温柔地问道:“要不要喝口水?”
姜晚笙抽过纸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有气无力地应道:“谢谢。”
“最近的状况不错,没有严重起伏。”周凛城看着数据记录,笑了笑问道:“最近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
姜晚笙抬眸问道:“周医生,如果我对一个异性的接触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是为什么?”
周凛城笔停顿在纸上,才缓缓道:“笙笙,你是学心理学的,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应该懂。”
“行。”姜晚笙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双手撑在两边刚要直起身来,双腿传来的麻让她身体一时失去了平衡。
见况
周凛城忙伸手扶住她的手臂,紧张地问道:“没事吧?”
一阵不适的感觉涌上心头
姜晚笙眉头紧皱,想都没想地拂掉了手臂上的手,一抬头便对上了男人无措的眼神。
方知失了态。
“周医生,抱歉,我还有事。”姜晚笙抿了抿唇,拿起包包便转身向外走去。
今天是周末,她约好了和闺蜜沈允儿在学校咖啡店见面。
二十分钟后,车子驶进了恩诺大学绕绕弯弯后停在了一家咖啡店。
沈允儿看见闺蜜走进来忙挥了挥手问道:“怎么来那么迟?去干啥了那么神秘,还不让我陪着去!”
“有事!”姜晚笙言简意赅,拿起桌上的冷饮直接灌了好几口。
东城的九月实在炎热,热得就像当年后裔射的那九个太阳都复活了....
“您不会是外面有男人了吧?”沈允儿挑了挑眉,狐疑地问道。
姜晚笙正在看她大伯姜伟发来的微信,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张嘴就来:“是啊,有三个。”
“牛批!”沈允儿竖起了大拇指,一脸八卦笑得贱兮兮地问道:“对了,你不是说你老公回来了吗?有没有弥补当年新婚之夜的快乐啊?”
“啧。”姜晚笙白了一眼闺蜜,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男人冷峻的面容,带着烟草味的灼热气息再次扑面而来…
终是骂道:“滚蛋。”
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
不过自从那晚之后,两人又有一个星期没见了。
为了这事,姜家人还打电话训了她一顿,话里话外都是说她连老公的人都管不住...
再一看对话框还是那句“带宴礼回姜家吃个饭。”
不要脸。
姜晚笙内心涌起一阵不爽,索性将手机关屏直接丢在了包里,勾了勾唇说道:“弥补不了,有点不行。”
“不然你给我物色一个新的?”
沈允儿脑海里闪过一丝精光,眼神小心翼翼地扫了一眼周围才伸出手指指了指旁边,小声地说道:“还真有!就我们旁边的屏风后面,我刚刚路过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背影真帅啊!不过他对面那女的真作!”
像是验证这话不假,一屏之隔传来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什么?你看不上我?”
此话一出
身边的人都往那桌望去,包括姜晚笙这桌的吃瓜群众。
沈允儿震惊地捂住了嘴巴:“我靠,吃瓜!”
“嗤。”姜晚笙视线望着屏风,摇了摇脑袋感叹道:“妾有情,郎无意。”
但不得不说,隐隐约约可见的侧脸轮廓确实让人想一睹俊颜。
只看见男人端起了桌上的咖啡饮了一口,伸手捞起搭在沙发上的西服外套,起身道:“是的,家中长辈说我与姓林的相克,会发不了财,告辞。”
“我靠哈哈哈哈哈哈哈!!”沈允儿看见帅哥站了起来激动得很,伸长了脑袋想要看奈何这个位置实在盲区。
“你快看看帅不帅!”
声音还挺好听!只是这个理由也太荒谬了……
姜晚笙公平点评。
只是下一秒,从屏风后走出来的男人却让她无了看戏的兴致。
太阳光的照射下
男人的肤色冷白,冷峻的眉眼间堆满了漠然,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疏离。
“哦,一般吧。”
姜晚笙慢慢低下了头,牙齿不自觉地咬着吸管。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随着越来越近的距离,姜晚笙不由地屏住了呼吸,本以为时宴礼会选择不认识擦肩而过,没想到还是停留在了这桌...
姜晚笙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了坐在对面的闺蜜着急地站了起来,语气慌乱却又恭恭敬敬地喊道:“宴礼哥!”
“嗯。”时晏礼抬了抬下颚示意道,眉间难掩的疲惫之色,随后视线落在了鸵鸟姑娘的身上。
凌苏禾诓他,来了才知道是代替这小子相亲,原因是他觉得拒绝女人会亏损功德。
但时宴礼的功德所剩无几,也不在乎这一件。
其实他早看到姜晚笙走进来了,才想起她就读于恩诺大学。
只是没想到还能听到这小姑娘对自己的评价。
真不是一般的记仇。
叩——叩
男人修长白皙的指尖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莫名勾人心弦。
姜晚笙一抬头便撞进了男人墨一般的瞳仁中,他眼尾微挑,冷漠而又多情,压迫感极强。
只听见他冷漠而又磁性的声音问道:“哪里一般?”
姜晚笙双手托腮,若有所思地应道:“都——一——般。”
“呵。”时晏礼喉咙间轻轻发出一声轻笑,眼神里充满了玩味地说道:“这周末回时家。”
“为什么?”姜晚笙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反问。
时晏礼不紧不慢地挑了挑眉梢,薄唇微勾,声音极小却非常有侮辱性的毒舌道:“时家的私人医生能治眼瞎。”
直到男人走出了咖啡厅坐上了豪车离开,姜晚笙都没反应过来。
而沈允儿一脸生无可恋地哀叹道:“完了,完了,大清完了!我刚刚居然骂时总是狗男人!完了!”
“他要和我哥告状,我这个月的生活费晚安了!”
自艾自怜了一分钟过后,沈允儿才楞住问道:“笙笙,你怎么会认识时总?”
姜晚笙收回了视线,喝了一口冷饮压了压情绪,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就是我姜宝钏为他守了三年寡的前夫。”
“啊不,现在复活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