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萧淑曼四合院门口。
在三轮车上快冻成冰棍的楚房东,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萧淑曼家的大门钥匙。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他边朝手掌心里哈着热气,边缩着身子一路快走到后院厢房。
屋里黑不溜秋的,想来萧淑曼和婷婷早已熄灯睡觉了,楚昊将耳朵靠在门板后仔细听了会儿,里面安静的落针可闻。
除了炉灶里头“噼里啪啦”的烧炭碎响,只有淡淡的均匀呼吸声,两人应该睡熟了。
厢房门是从里头cha的门栓上的锁,双重保险,除非是暴力破门,否则很难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你要是问那她俩大半夜起夜嘘嘘,或是闹肚子大号咋办。
寒冬腊月的,外面零下几十度,楚昊裹着厚厚大棉袄依旧冻得跟孙子似的,别说穿着睡裙的女人家家了,大半夜跑老远去旱厕蹲号子,pp不得冻僵了。
因而过去的老燕京普通人家,大都会在屋里放个尿壶之类的玩意儿,方便半夜嘘嘘。
要是实在憋不住大号,那也只能裹得严严实实出去解决。
当然,这半夜嘘嘘一半是腰子有问题,身体锁不住水分。
萧淑曼和婷婷一个是从未吃过猪肉的迷人少fu,一个是毛都没长全的黄花丫头,一般不会起夜。
为什么楚昊会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呢,因为他担心过会儿女目前犯的时候,婷婷要是半道儿上被尿憋醒了起夜,正巧看到他跟萧淑曼摔跤......
那踏马的可就太尴尬了,既然不起夜,那就没问题了。
不得不说,经历过副厂长同志和倩倩同志两场血战后,楚师傅如今凡事儿都会三思而后行,尽可能不留下人和漏洞窟窿,该堵的堵,该填的填。
楚昊顺着逼仄只能勉强戳进一根手指头的门缝,盯着黑布隆冬的屋里头,食指轻轻叩击门板上,鬼鬼祟祟地唤了声:
“yi,我想你了,你睡了吗.......”
不知是否是楚昊的错觉,屋内那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似乎不约而同齐齐一滞。
紧接着窸窸窣窣穿衣服掀被子,“嘭”地脑袋不小心磕在床栏杆上,拖鞋摩擦在地面上的声响接踵而来,听着里头竭力压抑的慌乱劲儿,楚昊能想象到萧淑曼此时内心的羞臊慌张。
脚步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片黑不溜秋里,一身睡裙勾勒出丰腴曼妙体态的萧淑曼倩影,出现在了门缝楚昊眼珠子跟前。
两人四目相对,楚昊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神态表情,只能瞧见一双湿漉漉似嗔带怨的美眸,萧淑曼做贼心虚地瞥了眼身后chuang上的萧婷婷,压着嗓音开口埋怨:
“小昊,大晚上的你不搁家里睡觉,跑我这里干嘛,这都几点了,我和婷婷早睡着了.......”
楚昊促狭笑笑说:
“yi,我这不是想您了嘛,在家里想您想得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着过来看看您.......”
“呸!臭小子,别以为我不晓得你那点小心思.......”
萧淑曼羞赧地轻啐了楚昊一嘴儿,洁白光洁的贝齿咬着下唇,用细弱蚊呐的声音没好气道:
“不是说好了下周一下午过来嘛,明天就是周一了,你就不能多等等么,瞧你这个急性子,臊死个人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知道对那些破事儿上头上脑儿,没瞧见婷婷还在屋里么,外面冻得跟冰窟窿似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明儿个下午过来,到时候咱们该干嘛干嘛好不好.......”
隔着浓郁凄迷的夜色,楚昊看不清萧淑曼俏脸上的醉人红晕,但不影响这厮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哎,那行吧,不过临走之前您能让我进屋暖暖身子嘛,我刚才大老远赶路过来,您不知道那北风吹在我脸上跟刀片似的,刮得我生疼........”
“我脸皮厚还能扛扛,可我这双脚丫子不成啊,这会儿都快冻僵没知觉了,我的好yi,您就让我进去吧,我进去就暖暖身子,保证不磨磨唧唧干别的好不好嘛............”
最后那句话,楚昊学着萧淑曼带着可怜兮兮的哀求,就差给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下了。
萧淑曼的心肠跟她的性子一样,那都是又温柔又软的,闻言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警惕过头了。
以为楚昊是来夜袭自己的一直把他圈在门外头吹着寒风挨着冻,这哪儿像处对象啊,有这位苛待自己对象的么。
“哎哟对不起啊小昊,是我的错,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臭小子,你怎么不早说啊,瞧把你给冻得......”
萧淑曼小心翼翼地挪开门栓,取出钥匙将锁头打开。
拉开门,一把将楚昊拥进了她芬芳柔软的怀抱里,想用自己身上的热量帮楚昊驱散身体的寒意。
在拥抱楚昊的一瞬间,萧淑曼被扑面而来的寒意激得打了个哆嗦,这才明白这臭小子冻成了什么鬼样子,从头到脚快成老燕京冰棍了。
“小昊你怎么那么笨啊,想看我大白天不能来么,非得大晚上北风嗖嗖的时候过来,瞧把你冻成什么样子,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她心疼地眼圈都红了,快速关好门重新上了门栓。
在黑不溜秋的屋里,睡裙下一双藕臂拥抱楚昊拥得更紧了,不停地冲着楚昊冻得帮帮硬的脖颈处呼着热气。
隔着厚厚棉袄,楚昊遗憾地感受不到萧淑曼的有容乃大,两只爪子只能轻抚着萧淑曼幽怨美丽的脸蛋。
瞥了眼大chuang上厥着大美月定睡得跟老猪佩奇似的萧婷婷,压低嗓音打趣说:
“没事儿,不管外面多冷多要命,可我心里知道,只要到了您这里,您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温暖我这颗冻得瑟瑟发抖的心,从里到外的,我就是奔着您的这份温暖才不惜冒着寒风跑过来的,毕竟在这人心冷漠的世界上,唯有您才能带给我暖到骨头里的温暖.......”
萧淑曼被他逗得满面羞红,真知道对方是哪儿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sao话,她厥着香唇哭笑不得道:
“臭小子,别贫嘴了,我怎么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滑不溜秋了,敢情你小子以前那副老实巴交的本分模样,都是装出来的是不是.......”
“哎,那怎么能说装呢,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好了好了别嘚啵了,赶紧坐到火炉跟前烤烤火.......”
萧淑曼拉着楚昊坐到炉灶跟前,楚昊本想着厚颜无耻拍拍大腿,叫萧淑曼坐过来,被对方羞恼地白了一眼,指了指熟睡的萧婷婷小声警告:
“别闹儿,婷婷还在跟前呢,等明天好不好,明天yi肯定不食言,现在真不成......”
楚昊一边伸手围着炉子烤火,一边苦笑不迭:
“不是,您把我想成啥人了,我怎么可能当着婷婷的面儿那啥呢,我又不是小日子,我就是想跟您多亲近亲近,这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想您了,咱们坐一块儿耳朵贴耳朵聊聊天不好嘛,我保证不磨磨唧唧,真的我保证......”
然而,任凭楚某人磨破了嘴皮子,萧淑曼依旧不同意,有了之前磨磨唧唧的前车之鉴,她早明白楚昊那张嘴说话儿跟放屁差不多,不能信。
见萧淑曼没有上当,楚昊也没强求,干脆笑呵呵搂着她靠在自己肩上,抓着那两只白嫩的玉手一块儿烤火。
为了打消对方的戒心,楚昊聊起了自己工作上的事儿,说穿了就是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炫富装个比。
没办法,楚董事长这一个学期除了搞钱搞钱搞钱,就是跟广大女同胞们研究张爱玲女士杂文选集,以及亚米契斯着写的爱的教育这本书了。
不聊钱的话,只能聊跟别人的阅读名着读后感了,那今晚他就甭想当牛做马了。
楚昊侃侃而谈,萧淑曼美眸频频泛出异彩,红唇张得能塞进一颗大鸭蛋,那是对心爱情郎一直以来扮猪吃老虎的震惊和错愕。
她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原先自己以为平平无奇,只会可怜兮兮求她帮忙补习法语的吊车尾差生,竟然不声不响积累了如此庞大的财富。
楚董事长很满意对方的震惊,继续滔滔不绝着。
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大chaung上,佯装熟睡的萧婷婷眯着月牙美眸,正呲着牙冷笑,看似自言自语,又像是跟某个人对话:
“娘,你说耗子哥这么有钱,身边肯定不缺女人吧,不知道您排在第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