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说你怎么穿着品如的钢.....”
楚昊张了张嘴,没有问出口,后面的词儿实在难以启齿。
身后不远处,王大川带着胡美茹男人,西北汉子陈强从巷子边儿走了过来,笑着跟楚昊打招呼。
楚昊没急着进四合院,跟王大川,陈强站在门口聊天。
王大川笑呵呵地拍着比他高一个头的陈强肩膀,竖起大拇指道:
“楚兄弟,你找的强子哥们身手真不赖,他虽然没系统练过拳脚,捶人却是把好手,加上这一膀子的气力,身板子厚实,发起劲儿来也就大虎能摁住,所谓一力降百会,街头打架技巧固然重要,没力气你打别人十拳,挡不住人家一下纯属白瞎.....”
“这段时间我教他一些拳脚,都是部队里常用的,说真的,要不是这年头没仗打了,他要是参军拼刺刀,保准是个好苗子,我跟他对打,这哥们的拳头硬的跟石头似的,擦得我拳面生疼.....”
听到王大川直言不讳夸自己,陈强不好意思笑着锤了一把王大川胸膛:
“楚兄弟,你可别听王哥胡说,饿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打几个懒汉二流子,哪儿是当兵上战场的料,就是以前小时候跟人扔土块块,后来跟我答(爹)出去给人箍窑,尽是些卖气力的苦活儿,干得多了,力气也就比别人大一点,你放心,你现在是饿的东家,饿肯定跟王哥给你看好这些老院子的......”
陈强很感谢楚昊为他找的这个营生,能够让他在燕京有个落脚地儿,守着自家婆娘,不至于回家继续务农,忍受异地分居之苦。
楚昊不在意地笑了笑,若有所思道:
“强哥,我问你个事,你们那边,这些年有没有外地人跑过去收东西的,像是过去的旧家具,古董文玩之类的老物件儿.....”
“老物件.....”
陈强摸着后脑勺,想了好一会儿,忽然一拍脑门:
“饿想起来了!是有不少外地人过去饿们那地方,鬼鬼祟祟的,饿刚开始也闹不清他们是干甚么来的,这帮外地人来了就到处打听饿们当地的历史,挨家按户地问有没有东西要卖,就是你说的古董,饿们都是穷了八辈子的老实本分农民,哪有什么老古董.....”
”这帮人说他们是考古工作组的,过来调查饿们当地有没有什么古董遗失,从饿们这里一无所获后,后来又跑到饿们后边的大山里头,折腾了大半个月,等到他们从山上再回来的时候,每个人背上的大麻袋里,都塞得满满当当的,他们又饿又累,在饿们村吃东西歇脚.....”
饿们大队有个姓陈的算命老汉,看见那帮人后,说他们压根不是什么考古工作组的,是专干挖人祖坟缺德事的盗墓贼,来饿们这里偷宝贝来了,饿们大队领导带着饿们全队几百号爷们,提着锄头把他们拦住抓了起来,赶紧报到了上面,后来经过调查,说这伙人是流窜各地作案的盗墓贼,听说盗了不少古墓,东西都卖到了国外......”
楚昊点点头,山西山西河南,自古以来属于中原地界,历朝历代,多少皇帝王侯埋葬了那一片片穷山峻岭当中。
自然是要被盗墓贼重点照顾的,有太多陵墓糟蹋的千疮百孔,恐怖的盗洞密密麻麻,跟蜂巢似的。
沧海桑田,其中也有不少陵墓受河道风蚀等自然因素影响,墓葬里的东西随着地下暗流漂到了附近有人烟的地方。
当地人洗衣取水的时候,不慎会“捡漏”一些古物器皿。
他们并不晓得这东西的真实价值,单纯拿回去添成了自家吃饭的碗碟,或是用来当锅炉烧水用。
楚昊此行找朱老头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事儿。
以前他是没钱没精力,手上也没有现成的合适队伍,现在作为西门子和三菱两家的总代理监督,每月抽成的进项相当可观,是时候到各地捡捡漏,回收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了。
燕京的古董再多,那也只是燕京一个地界,远无法跟山西陕西河南相比。
他捡漏收古董,要说为了什么子孙后代能看到老祖宗的东西,那是冠冕堂皇的话。
现实是,这些东西他不收,只能留给那些倒爷们拿着贩卖到国外了,既然这些古董文物反正都要挪地方呆着,还是留在自己的手里更好。
他是个俗人,不懂古董文物浸润了千年的风华底蕴,可他旁边有一个懂它们的人。
那就是朱老头了,有朱老头这么位懂得稀罕它们的老爷子在,该修修补补,该保养润色,一样儿都少不了。
他叫上王大川和陈强,一块儿进了四合院。
大中午的,朱老头刚回来没多久,正跟燕京大学考古系的高材生乔白喝茶闲唠。
见楚昊来了,乔白笑着道:
“楚师弟,刚才我瞧着你们站门外闲聊,无意听到你们谈起了陕西那边的事,怎么,你对陕西那边的古董也感兴趣吗,说实在的,那边的水不比燕京浅多少,如今也是各路神仙遍地走.....”
楚昊叫王大川和陈强坐下,他看了眼喝茶不语的朱老头,摇头叹气道:
“嗨,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没想到这眼下没几年,已经有一大帮子牛鬼蛇神窜出来了,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莫高窟的事儿,雁过拔毛,人家连壁画墙皮都完整掘下了几米深,如今放在国外博物馆展览着,本来以为这帮子外国佬如今不敢明目张胆直接抢了,结果我们内部出了奸细,换成了这群挖人祖坟的盗墓贼,偷了宝贝再卖到国外去,要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我这心仿佛在不断地滴血......”
听着楚昊这番大义凛然的说辞,朱老头不屑地撇撇嘴,他最是明白楚昊这番话什么意思了,无非是额滴额滴,都是额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