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寒问完，自己也感觉两眼一黑，差点昏倒。
还好，他挺住了。
“你没事吧？”
火映月见夜倾寒状态不对，守在他身边问道。
“没事。”
夜倾寒示意她不用担心。
他不能昏倒，必须强撑着，因为暗处不知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一旦他倒下，武阙城会变成什么样，不堪设想。
只要夜倾寒醒着，就有震慑作用。
“前辈，前辈。”
夜倾寒不停摇晃曲青萝。
过了许久。
曲青萝眼皮眨了眨，终于醒过来。
她看看夜倾寒，又看看火映月，赶紧从他手里挣脱下来。
夜倾寒皱眉问道：“前辈这是怎么了？”
曲青萝白了他一眼。
“还不是因为你。”
“嗯？”
夜倾寒挠挠头，总感觉这话怪怪的。
“刚才，我忽然感觉，法则之力提升了数倍不止，是前辈的功劳吧？”
夜倾寒开门见山，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点。
“嗯。”
曲青萝点点头。
“那是，什么手段？”
夜倾寒对法则还不是很了解，请教道。
“那不是什么手段，而是一种法则，我的法则。”曲青萝幽幽说道。
“您的法则？”
夜倾寒张大嘴巴。
原来，法则不止可以用来攻击，还能打辅助。
曲青萝的法则，明显是一种辅助型法则。
“它叫嫁衣法则。我自己取的名字。”曲青萝解释道。
“您自创的？”
“算是吧。至少，我从没见过别人用过。”
“厉害。”
夜倾寒心悦诚服竖起一个大拇指。
嫁衣法则，顾名思义，为他人作嫁衣。夜倾寒刚才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大概原理应该是……将自己的法则之力，叠加到别人身上，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如此，对转嫁一方和嫁入一方，要求都比较高。
前者可能会透支，后者可能会被冲垮。
刚才，曲青萝就支撑不住昏过去了。好在夜倾寒比较坚韧，挺住了没倒。
“前辈，您是如何创造这套法则的？能讲一讲吗？”
夜倾寒不光是因为好奇心，还因为，他现在求知若渴，迫切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规则’的知识。曲青萝的经验，肯定对他有很大帮助。
“唉！”
曲青萝幽幽一叹。
“怎么了？”
夜倾寒一脸迷惑。
难道，戳中她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不应该啊，创造法则，应该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才对。
“我之所以能创造这个法则，也是逼不得已，甚至说起来有点心酸。”曲青萝情绪有些低沉。
“哦？”
这愈发让夜倾寒感到好奇。
曲青萝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忆之色，随后，缓缓说道：“这要从枫林宗刚搬到玄界开始说起……”
“那时候，通幽老祖已经陨落，枫林宗青黄不接，靠我的几个师姐支撑。后来，她们也因为各种原因凋零了，独留我一人。”
“我为了让宗门后辈力量快速崛起，便借助《枫林晚》帮她们提升。”
“你知道的，《枫林晚》是一部双修功法。而双修，讲究的是相互促进，共同提高。我和那些后辈修为差距极大，修炼起来，基本都是我在帮助她们，她们给我提供的帮助，寥寥无几。”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
“但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竟然诞生了法则。而且，和后辈们修炼时，竟然可以促进我对法则的领悟。同时，后辈们在法则的作用下，进境也更加迅速。”
“我欣喜若狂。”
“可是……当我弄清楚，我所领悟的法则真正作用时，便笑不出来了。”
“难道，我就只能辅助后辈修炼？”
“后来，经过我的摸索，我又发现了嫁衣法则的另一个作用，那就是辅助战斗。”
“尽管如此，我仍然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想自己变得所向披靡，而不是帮别人。”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便违背了嫁衣法则的真谛，于是在一次修炼中，遭到反噬，差点陨落。”
“还好，经过数年休养，慢慢恢复过来。”
“从那以后，我就认命了。”
曲青萝脸上有一丝落寞。
夜倾寒听完，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天纵奇才，创造，或说发现了一套规则，但自己却尝不到多少甜头儿，可想而知有多郁闷。
难怪，跟她一起修炼，自己收获那么大。
当初还以为是因为她修为高的原因，原来，不仅仅是那样，更因为嫁衣法则的存在。
这套法则，对于身边人来说，简直太美妙了。
修炼和战斗都能受益。
夜倾寒目光灼灼盯着曲青萝，心中感叹……她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
曲青萝眉头一皱，直觉告诉她，这个小男人在打她的主意。
咳咳！
这时，旁边传来火映月的咳嗽声。
她一脸冷冰冰的。
夜倾寒顿时尴尬地摸摸鼻子。
随后，他握住武阙令，神念扫描全城。
刀澹台松，是为了杀鸡儆猴。
现在，鸡杀了，猴是什么反应？
还好，大部分猴都过来观战了，这鸡算是没白杀。
暗处。
众多仙王大佬直到此刻仍然没有缓过神来。
老牌仙王澹台松，就这样死了？骨头渣子都不剩？也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或听过仙王陨落了。
尤其是，澹台松竟然死于一名后辈之手，更让人咋舌。
夜倾寒……就是个疯子。
他之前红着眼，咬着牙，誓要诛灭澹台松的决绝，在众人心中打下了深深烙印。
这样的人，你敢惹吗？
有必要惹吗？
任谁都要在心里掂量一下。
夜倾寒对众猴的反应很满意。
他相信，这些猴里，没一个有把握刀掉澹台松。
但他做到了。
虽然看起来，过程没那么艰难，但夜倾寒已经倾尽所有。
确切说，不是他一个人杀掉澹台松的，他暂时还没有那个本事。而是借助武阙城全城之力，再加上曲青萝的嫁衣法则，熬到差点油尽灯枯，才终于如愿。
不容易。
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夜倾寒不敢保证……还能做到。
嗖！
鹰钩鼻老者身形一动，向远方飞去。
接着，青衣大汉、中年女子也走了。再然后，更多的人陆续离开。
夜倾寒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笑容。
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住了。
嗖！
夜倾寒身形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三个人面前，皱眉说道：“三位还不走吗？”
“嘿嘿，我们没打算走呀！”
木刀狂人吊儿郎当说道。
俊逸青年和神秘少妇也一脸淡定，看来……他们是真不准备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