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出自白玉楼。”清虚子没有卖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
“不用说，也是来自东海域喽？”
清虚子点点头。
“那白玉楼的实力，跟暗庭相比如何？”夜倾寒有点好奇。
“都属于顶尖势力，具体谁强谁弱，没人知道。”
“也就是说，至少有相互抗衡的实力。”夜倾寒没想到，这老道的出身如此不凡，那他待在俗世王朝当个鹤鸣山掌门干什么。
这是人家的秘密，夜倾寒同样没问。
“怎么样，对加入白玉楼有没有兴趣？”清虚子目光灼灼问道。
夜倾寒沉默。
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他的个性，是不愿受束缚的。但暗庭的实力，非同小可。若真像清虚子所说，那还真有威胁到自己生命的可能。生命与个性之间，如何选择？
夜倾寒并非固执之人，实在逼得没办法，也只能低头。
“你有做主的权力？”夜倾寒瞥了清虚子一眼。
清虚子顿时感觉被轻视了，微微有些生气，沉声说道：“……没有。”
“但我可以帮你引荐。正好，近几日，白玉楼一名执事，将要来访鹤鸣山，到时我可以从中撮合。”
夜倾寒沉思片刻，行吧，到时候看看。
正事谈完，随后，两人开始交流武道。
在俗世王朝，化龙境的‘道友’没那么好遇到，自然要探讨一番。
夜倾寒是菜鸟，所以，多是他在请教。
“听说，到了化龙境巅峰，就要面临衰竭的问题，清虚掌门怎么看？”
“大部分人会如此，但并非绝对。”
“哦？”
“据我所知，在东海域，就有很多人不会面临衰竭的问题。这跟天地环境、自身修炼功法、个人资质等，都有巨大关系。而在俗世王朝，则几乎所有登上化龙巅峰的人，都要受到衰竭困扰。”
“包括您吗？”
“嗯。”
“呃，晚辈斗胆相问，您是如何应对这个问题的呢？使用玄灵精？”
夜倾寒想起了天火圣尊，他便是靠玄灵精来支撑。而姜孤云，跟自己拼了那么久，却毫无衰败迹象。所以，是不是还有其他办法，也能避免这个问题。
清虚子在犹豫。
“如果前辈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夜倾寒察言观色，补充道。
清虚子一笑：“其实也没啥不方便的，抵抗衰竭确实不止一种办法，玄灵精是最普通、也是效果最差的。”
“香火、愿力、气运等等，所有这些看起来虚无缥缈，但却能壮大己身的东西，都可以用来对抗衰竭。”
“说白了，就是能量的补充。若有活水不断注入，湖泊便不会空。”
原来如此……夜倾寒恍然。
姜孤云依赖的是王朝气运，而清虚子则是借助鹤鸣山香火……但是，不对呀，天火圣尊后面也有天火圣教作为支撑，他没道理落魄到使用玄灵精的地步啊！
夜倾寒提出了这个疑问。
清虚子淡定一笑，似乎知晓内情。
他叹口气说道：“关于天火圣尊，我确实略知一二，此人惊才绝艳，但却有点时运不济。”
“为何这么说？”
“按照正常情况，他确实可以从圣教身上汲取营养，对抗衰竭。但是，圣城之外有一座圣山，拦截了绝大部分愿力，从而导致落到圣尊身上的，就少得可怜了。”
“呃，怎会这样……”夜倾寒觉得不可思议。
随即，他耸然一惊，脱口而出：“难道，关于圣山的传说都是真的？他是初代圣尊镇魔坐化而成？”
清虚子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传说毕竟是传说，但‘圣山’肯定也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夜倾寒随之又想到了芝兰会大当家沈玉卓，他是靠什么对抗衰竭的呢？难道是芝兰会汇聚的义气？
这就能解释，为何化龙境超然物外，却仍然热衷于组建世俗势力的原因了。
他们可以不露面、不参与实际行动，但却需要一个头衔，甚至成为一种精神符号。
从本质上讲，自己所追求的声望，不也是一种‘养分’吗？
那是不是，也能用来对抗衰竭？
夜倾寒还在爬升过程中，远未到达化龙境巅峰，所以，他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
……
“师父，你在哪儿？”
秦芷走进她们师徒俩的小院，没看到师父的身影，便喊道。
随后，黄影一闪，惜灵凡出现在她面前。
“回来了。”
“嗯，夜倾寒也跟来了。”秦芷随口答道。
惜灵凡美眸一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吭声。
秦芷继续说道：“这会儿，他正跟掌门师伯谈话呢，我离开之前，听到里面动静挺大的，他们不会动手了吧？”
“啊！”惜灵凡惊呼一声。
“我过去看看。”她当即就想闪身冲向大殿，但却被秦芷拉住了。
“师父这么紧张干什么？”秦芷脸上有些狐疑。
“你放心，他们不会真正动手的。我估计是师伯在试探他的实力，切磋而已。”
惜灵凡听到‘切磋’二字，俏脸微微一红，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听秦芷这么一说，惜灵凡琢磨着，确实如此，二人又无冤无仇，打架干什么。
“等着吧，他跟师伯谈完话，肯定会到这儿来的。一路上，他可是说了很多遍，想念他的凡姨。”秦芷调侃道。
惜灵凡面上有点过不去，抬头敲了一下弟子脑袋。
……
夜倾寒走出大殿，发现已经找不到秦芷的身影。
便把旁边的小道童拉过来，问道：“你知道秦芷住在哪里吗？”
他估摸着，秦芷应该和惜灵凡住在一起，这会儿，肯定是去找师父了。
小道童点点头。
“带我去。”
小道童微微一揖，前面带路。
很快，就来到师徒两人的小院，小道童告辞，夜倾寒推门而入。
听到开门声，惜灵凡扭头望去，立刻看到夜倾寒那张熟悉的俊脸。
“凡姨，想我了没？”
夜倾寒笑嘻嘻问道，上下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