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夜倾寒准备先去见圣尊，然后再去找月儿。
进入圣塔，他轻车熟路就来到了最上面。
圣尊依然盘坐在那方石榻上，见到夜倾寒来到，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而已。
“圣尊，怎么样？”夜倾寒问道。
他内心着急，也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切到主题。
“效果不大。”圣尊摇摇头。
“没有作用吗？”夜倾寒略显失望。
“不是没有作用，而是效果不大。”圣尊纠正道。
夜倾寒忍不住腹诽一句，这有什么区别吗？
或许是读懂了他内心的oS，圣尊解释道：“这本升灵诀确实是帮助化龙境冲击更高境界的功法，正常情况下当然是有用的，但现在，情况不正常。”
“哦。”夜倾寒明白了。
圣尊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肯定以为，因为我受伤了，所以情况不正常吧？”
“那不然呢？”夜倾寒眉头一蹙。
“错。”圣尊抬头瞟了一眼上方，然后用神秘的语气说道：“不正常的是这个世界。”
夜倾寒张了张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
内心想道，我觉得……不正常的是你才对。
“升灵诀，本质在于将体内的元力向灵力转化，在这过程中，要吸取大量来自天地间的灵气，然而，这方世界并没有灵气，就像你拿一只木桶去井里打水，但井里面并没有水一样，你说是人的错、木桶的错，还是井的错？”圣尊目光灼灼。
夜倾寒听完，内心一动。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绝慈城的时候，他每日勤奋修炼‘大自在诀’，但却一丝一毫的收获都没有。这很不正常，自己大道级的天赋，怎么可能蠢笨至此。
莫非，就是因为圣尊所说的这种情况？
井里没有水，所以你打捞不上来一点一滴。
夜倾寒脑子乱哄哄的，他觉得，要么真是这方世界存在问题，要么就是自己被圣尊给带成神经病了。
晃了晃头，他强行冷静一下，决定先不想这些，解决月儿的问题更紧迫，于是问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
圣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淡淡说道：“放心，天火大会的时候，我会降临现场，大祭司不敢轻举妄动，一切可解。”
“你能离开圣塔？你的伤……”夜倾寒满眼怀疑。
“无碍。借助升灵诀修复一番后，正常活动是没有问题的。”
“你不是说升灵诀没用吗？”夜倾寒诧异道。
“我说效果不大，又没说没用。”这是圣尊第二次强调了，夜倾寒还是不太懂。
圣尊指了指地上那一堆晶石说道：“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夜倾寒摇摇头。
“玄灵精。”圣尊耐心讲解道：“一种蕴含灵气的晶石，是大部分化龙境修行所必不可少的东西，一旦你晋级化龙境，就要用它来稳定境界，不然……”
“不然会怎样？”
“你的实力，将会不断衰退。”
“怎会如此……”夜倾寒觉得有点无法接受。
登上化龙境，不是鱼跃龙门，从此海阔天空了吗？怎么听起来，好像是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要靠‘嗑药’才能生存。
圣尊继续说道：“化龙境，被世俗称为陆地仙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调动天地元素化为己用，但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平衡，既然有索取，那就要有付出。”
“你获取强大力量的代价，就是自身不可避免的衰败，此时，便需要玄灵精来修复了。”
“我正是因为想摆脱这种桎梏，所以才试着冲击那虚无缥缈的境界，可惜……反噬遭到重伤。”
圣尊一脸颓丧。
夜倾寒呆呆望着他，没想到，圣尊竟是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
尽管他失败了，但他的勇气、他的志向，都令人钦佩。
天下间有几个化龙境，敢于像他这样？
“你的意思是，玄灵精可以充当井里的水？”夜倾寒转过弯来，明白了对方想表达的。
果然，圣尊点点头。
但他接着说道：“尽管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替代，但效果却要差不少，所以，它无法彻底治愈我的伤，只能让我恢复一定的行动力，不必再窝在塔里。”
一定的行动力……夜倾寒念叨着，忽然问道：“对上大祭司，胜算几何？”
圣尊嘴角一抽：“毫无胜算。”
行动力又不是战斗力！
“那就是花架子、纸老虎喽？”夜倾寒眉头深皱，情况并没有好多少。
圣尊有点脸面挂不住，嘴硬道：“你放心，我了解大祭司那个人，他看到我出现，必定会投鼠忌器，不敢再放肆的。”
我能放心吗？夜倾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万一有个意外，遭殃的可是月儿。
但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算了，去见见月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