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会门前的空地上,支书站着,村长坐着,两个人的眼神空洞洞的,看着两人,我的心里很爽。
前几天的晚上他们有多神气,现在就有多狼狈。
而围观的村民讨论的最多的就是张宏达,也就是黑子的身份。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群西装男到底是什么人,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的目的达到了,在这个村子里面,至少可以保黑子二十年的太平。
带着耗子,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对于今天这群西装男,黑子仍旧不相信这是我找的人。
回到黑子家,众人还在堂屋里面吹着牛逼。
我搬了一条板凳,坐在门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富贵,你们大家伙都回去吧,等过了年,我去找你们。
刚坐下不久,黑子出来了,一脸严肃的对着我说道。
我掏出烟,给了他一根,回道:黑哥,我没什么事儿,咱们兄弟也好久没见了,在这待着即使不说话我心里也舒服。
涛哥也从里面走了出来,接道:是啊,大家在一起待着呗,这么大个家,我们一走,就剩下你自己了,怪孤单的。
伍赞赞在里面接道:就是,我们回去也没事儿,富贵倒是可以先回去,还有两个厂子需要照看呢。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对着一旁的耗子说道:这样,你跟刘哥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就在这住一段时间。
耗子一愣,随即回道:哥,我听你的安排。
就在这时,大门外面传来了一道声音:黑子,在家呢吗?
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来两道身影,手中提着礼品。
进来的两人是村长和支书,他们两个能来,在我的意料之中。
两人一进门,急忙将礼品放在了地上,从口袋中掏出烟,一边走一边满脸堆笑的说道:大家伙都在呢,今天天挺好,晒晒太阳。
拿出烟,他率先给了离他最近的耗子,耗子略微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接着,他递给了我,我只是笑了笑,随即侧过了脸,并没有接。
黑子、涛哥几人也没有接。
耗子一愣,朝着村长看了一眼,伸手将烟弹飞了出去。
黑子的脸色并不好,他看着村长与支书,一件疑惑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村长讪笑道:那什么,黑子,咱们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往前推个几十年,还是亲戚呢。
你奶奶的姐姐,当初嫁给了我表弟的二爷爷,算起来咱们也是亲戚呢,你说对不?
黑子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并没有接话。
村长继续道:这几天因为你母亲的事儿,你也挺累的,我这几天一直在镇上开会,也没有来的及参加她的葬礼,这是我的不对,那什么.....这点礼物不成敬意,你收下。
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将礼品放到了黑子家的堂屋门口。
我大智的扫了一眼,有一箱茅台,四条中华,还有两盒茶叶,外加一根老山参。
这些东西的总价值大约在两三万块钱,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属于是重礼。
涛哥提了提裤腿,顺手推了推我,我挪了挪屁股,把长条板凳让给了他一半。
看着一脸懵逼的黑子,涛哥开口了: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大娘的事儿给村里面添麻烦了,我们哥几个刚才还念叨着要给村长和支书去赔罪呢。
哎,不敢,不敢,这件事是我们的错,那什么.....
说着,村长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张银行卡,满脸堆笑道:这里面是六十万,我们一分没动,多的那十万块钱就当是我们借用的利息。
黑子,那天晚上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我是什么意思呢,这几年你在外面混的好,但是咱们村里面的生活水平一直提不上去,尤其是村里面的主干道,一下雨泥泞不堪,我想着给你借点钱修修。
当然了,这个时间我没有把握好,我也不知道你母亲她.....她仙逝了,我希望你别跟我计较。
看着村长拙劣的演技,我有些想笑。
黑子倒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村长,疑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轻咳一声,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银行卡递给了一旁的耗子,接着,我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礼品,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们不缺这些东西,带着你们的东西,走吧。
霎时间,村长与支书的脸色变了,变得极为难堪,但他们还是把目光投向了黑子,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黑子还是接道: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拿着东西,回去吧。
别别别!
村长立即往前走了两步,对着黑子说道:黑子,给一条活路吧,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赶尽杀绝吧。
赶尽杀绝?你什么意思?黑子看着他,一脸迷茫的问道。
行了!
我不想让黑子多说,以免露馅,所以我立即接道:至于是不是赶尽杀绝,你们两个应该很清楚,这已经是很便宜你们了,至少可以保全你们的家人,如果......
说到这里,我脸色一冷,凶狠的目光扫向了两人。
两人并不与我对视,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竟然噗通一声,在黑子的面前跪了下来。
这一幕,不止是我惊呆了,就连涛哥等人也惊讶的合不拢嘴。
村长咬着牙说道:黑子,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们要是进去了,那这个家.....就散了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似乎是很委屈一般,而我却是知道,他不是改了,而是怕了,怕有牢狱之灾。
深吸一口气,我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黑子,低声说道:你们两个能有今天,算是罪有应得,事已至此,你们也不必多说,不如趁着还有时间,多陪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