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冯家那群狼子野心的亲戚在冯家主宅吵吵嚷嚷时,大门突然被打开。
原先吵闹的声音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似的戛然而止,他们纷纷望向大门方向,在看见冯酿后立刻如看见肉的饿狼似的一拥而上:
“大侄女!家主还在病中,你作为大房的人得站出来拿主意啊!”
“就是!大清早的你不在主宅跟我们商量冯家日后的计划,怎么还出去找外人呢?!”
“你要是没有主意,就及时让位给别的长辈,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
就在冯酿手忙脚乱地忙着应付这群贪婪成性的亲戚时,原先悄悄上楼的青年男子从房间出来。
他本想不着痕迹地融入下边吵嚷混乱的人群,却在下楼的那一刻对上了一道不容忽视的眼神。
须黎望着正在下楼的男子,只见他身体一僵,随后依旧若无其事地混入人群。
如果冯涟此刻还在,就能立刻认出这个青年男子正是他在军部的袍泽。
见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凹陷的双颊,须黎不由得皱紧眉头。
他是凡人,但身上的魔气很重。
很显然,母蛊就在他身上。
“够了!”
耳边纷杂的声音让冯酿心生烦闷,得知了自己父母和哥哥是被在场的某个人,甚至是所有人故意戕害,她再也没了先前和他们虚与委蛇的耐心。
她冷冷望着面前这群利欲熏心的恶徒,眼底的厌恶和怒意再也遮挡不住。
见一直好说话的冯酿突然发飙,那些亲戚旁支先是被她喝得一震,随后吵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被一个孤立无援的小辈分当着外人拂了面子,这让他们不由得恼羞成怒。
但看见冯酿身后站着的秦沈两家人,这群欺软怕硬的恶徒敢怒不敢言,只能如同苍蝇一样嗡嗡的低声抱怨,时不时朝冯酿投来怨毒的眼神。
冯家权势明明都快到手了,谁料到大房的这个女儿前几天忍气吞声的,今天竟然大清早的搬来了沈家和秦家的救兵。
真是晦气!
冯酿没有理会他们毒蛇般的眼神,她拍了拍手,管家立刻带人将冯家主宅封锁起来。
见此状况,原先气势汹汹的冯家人纷纷退了一步。众人气势低迷,为首的二房站出来拿腔作势道:
“大侄女!你……你这是干什么?”
“既然各位叔伯都说要让我拿主意,那我自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冯酿冷眼扫视在场的所有冯家人,冷哼一声。
“方才我得知在座有人下毒妄图杀人夺位,为还各位长辈清白,我只能让大家暂时回到房间。待抓到凶手,冯酿自会给各位叔伯谢罪道歉!”
冯酿的意思很明显,按照先前在路上和须黎商量的那样,她将在场的冯家人分开囚禁,然后由须黎抓出凶手。
冯家这群人本就是乌合之众,见情况不好,某些人就准备和先前一样故作声势逼迫冯酿放他们离开。
但当他们看见冯酿的坚定冷漠眼神以及身边身材高大的警卫时还是怂了下来。
冯酿指挥自家警卫押送每家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随后侧身给身后的须黎和秦堂瑾让出道路。
须黎没有犹豫,上楼后直接推开了先前那个形迹可疑的青年男子的房门。
看着房间里似有若无的魔气痕迹,须黎微微抬手,如有神智的淡金色神力就将男子捆成粽子。
男子试图唤出魔气挣扎。
但谁料那黑紫色的烟雾不仅没有如过去千万次那样腐蚀掉捆绑他的东西,反而在触碰到神力的那一刻燃起金红色的火焰。
常理下神力和魔气无法相容,太阳般金红色的火焰灼伤了他的皮肤,带来剧烈疼痛。
须黎冷眼旁观男子在火焰中挣扎,直到火焰遍布他的全身,再无反抗之力。
半晌后,她反转手腕收回神力,飞身坐在窗台上敲了敲大理石的桌面:
“聊聊吧,你身上的魔蛊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