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病房门锁“咔哒”落下,原本在靠床上闭目养神的须黎往门口看去。
“大夫有嘱咐了些什么吗?”
须黎出声问道。
只见秦堂瑾默不作声的走到病床边,慢条斯理的戴起放在桌上的金丝边眼镜,随后缓缓道:
“医生说饮食清淡且注意营养,少食多餐,伤口两到三天换一次药。”
须黎点了点头:
“麻烦你了,我的身体并无大碍,还劳烦你从首都……”
“须黎。”
还未等少女说完,秦堂瑾罕见的打断了她的话。
作为一名标准的绅士,秦堂瑾擅长倾听,几乎没见过他这样突然打断什么人说话。
况且自两人相识以来,他是第一次叫须黎的全名。
“如果要统计自认识以来你我交谈间频率最高的词,‘麻烦’、‘多谢’、‘劳烦’一定高居前三。”
须黎愣了愣,没想到秦堂瑾会这样说。
“医生还说,你身上的伤全部都是在参与军方缉毒行动之前就有的。”
秦堂瑾望着面前苍白的小脸,心脏不由得紧了紧:
“除去全身的外伤,肋骨骨折、内脏多处损伤,你认为这是没事吗?”
她垂下眼帘,往日清亮的茶褐色的眸子一瞬间变得有些灰暗。
两人之间沉默了半晌,须黎方才缓缓开口道:
“我……早就习惯了,没必要麻烦别人。”
说到这她短短停顿了一会,随后抬起头认真解释道:
“而且我不是一般人,我是很强的。”
秦堂瑾看着须黎信誓旦旦的模样叹了口气,随后只见他蹲在须黎床边,视线保持与须黎齐平:
“我知道,方才并不是责怪你,我看出你有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去解决,不习惯麻烦别人。”
“这样很好,但朋友就是用来麻烦的不是吗?”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里,我们对别人很难有完全卸下铠甲的时候,”
秦堂瑾注视着须黎那双茶褐色的桃花眼,一字一句道:
“还是说,除了那一句约定外,我们还不算朋友?”
“当然是朋友。”
此话一出,须黎自己都不由得怔了怔。
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多想,下意识就这么说了。
就好像在她的潜意识里并不希望和眼前之人生分一般。
“既然如此,以后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记得来‘麻烦’我这个朋友。”
秦堂瑾仿佛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起身拍了拍衣摆,低沉醇厚的声音格外温柔:
“走吧,我们出院。”
五天后,首地机场。
一架巨大的飞机缓缓落在跑道上。
跑道以及摆渡处站满了双手持枪全副武装的黑衣军人。
他们站如劲松,在夜色里显得格外肃穆。
在这些军人身旁,每隔几步便有一辆黑色防爆车。
蓝色和红色的车顶灯光闪烁,白色的“特警”字样和军人胸口上一致。
跑道上,停稳的飞机侧边写着几个大字—国中东方航空西西南云疆公司。
机舱门打开,几个和站在外面的军人一样全副武装的军人押送着两个身着蓝色囚服的人。
他们两人的双手背在身后,手腕间的一抹银色在机场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