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堂瑾摆了摆手,用秘书递过来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指。
刺眼的血色弥漫腥气,逐渐透过叠起的米白色手帕。
见秦堂瑾沉默不语,秘书连忙道:
“秦董,是我的疏忽,船上需要封锁处理吗?”
秦堂瑾将沾满血迹的手帕丢回秘书手中,随后表情麻木得好像经历过无数次一般习以为常:
“不要打草惊蛇,去查清楚他们最近见了谁。”
“是,秦董。游轮即将靠岸,车已经在渡口备好了。”
秦堂瑾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襟,又变回了往常那个衣冠楚楚的绅士模样。
他忽然抬头看了眼天空。
那孤独且荒芜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唯一的月亮也不知从何时起隐藏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一如往常的夜。
是巧合吗?
游轮依旧在海中缓缓前进着,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翻涌,海浪拍打的声音好像不知名的猛兽的怒吼。
翌日清晨。
原本安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床上的须黎睡眼朦胧的点开电话,她声音低低哑哑的,带着清晨的微醺,可语气却不甚愉悦:
“谁?”
电话那边愣了愣,明显被须黎的语气吓到了。
“小……小姐,您昨天订购的家具电器已经准备好了,您看什么时候……”
听到这须黎清醒了一点,她打开手机翻了翻随后懒懒道:
“就巳时吧,到昨天给你们的那个定位去。”
“什……什么?”
电话那边的人感到有些迷惑,地下老古董活过来了吗?什么乱七八糟的巳时啊?
“就是你们的上午九点。”
须黎补充道。
刚才忘了,现在的人好像已经不是天干地支十二时辰的计时法了。
“好的须小姐。”
须黎挂断电话后立刻回到在蓬松的鹅绒被子的怀抱。
是的,须黎又睡着了。
千年前的修道者往往都是太阳还未升起便起床,但须黎向来不这么做。
她本来就不是凡人,即使须黎往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的实力也依旧让人望尘莫及。
因为林逸洲毕竟还是大学生在读,所以昨晚须黎画了一张符咒让他带回宿舍练,那些大包小包的就都留在了须黎酒店的房间。
林逸洲临走时须黎温馨提醒道:
“我给你的那张符咒你随身携带,近几日可能就会派上用场。”
林逸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依旧照做。
毕竟老祖宗总不可能随便忽悠自己一个小辈。
与此同时,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VS908中。
秦堂瑾正低头查看昨晚游轮派对的人员资料。
钟须黎所说的龙泉宫在城东郊,可城东郊相对应的位置只有一个小山丘以及一座荒废多年的不知名道观。
而这座小山丘是秦氏在上月才收购的地皮,正准备将它改建为城郊度假酒店。
虽然不确定那是否就是龙泉宫,但秦堂瑾依旧推掉了今天的所有事情前去一探究竟。
“秦董,前面不知道出了什么交通事故,突然堵车了。”
驾驶位的秘书回头恭恭敬敬的向秦堂瑾汇报道。
秦堂瑾将视线从手中资料移开,他皱了皱眉头,颇有几分不悦的望着拥挤不堪的车道。
身前大概距离两三辆车左右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几辆车撞在了一起,身后警笛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不过是一场平常的交通事故罢了。
秦堂瑾内心如是想道。
可令人意外的是,没过一会儿,前方事故车主原本气势汹汹的怒骂声突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车顶的一簇火苗。
火焰熊熊燃烧着,即使身处隔音效果极其优秀的迈巴赫中,秦堂瑾好像依旧能听见那噼里啪啦的燃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