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早上张妈喊的时候姐姐可能没睡好,甚至在房间里面让张妈滚……”
眼看钟澜又要发作。
就在此时,钟母沈清坐到了餐桌另一边。
随后端着早餐的钟家侍从鱼贯而入,将早餐摆在主人们面前。
钟父明明骨子里是极其传统封建的人,家里却布置得格外洋气。
就像他原本早餐吃中餐,但这桌椅板凳却都是西方的长桌镀金凳。
风格迥异,看起来格外扎眼。
“许是张妈忘记喊了,我刚刚已经喊过黎黎了,昨日黎黎舟车劳顿,今早迟些起才是正常的。”
沈清温温柔柔地替须黎辩解道。
方才她去叫须黎起床的时候发现女儿明明早就已经醒了。
可能是因为袁叔突然告假说老家出了事,张妈一个人早上事太多所以才忙忘记叫黎黎了吧。
听到这钟澜的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些,但他的表情依旧很难看。
即使知道了自己这个女儿钟须黎不是故意挑衅自己的威严。
但对比眼前顺从听话的钟菀苑,钟父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从小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
就在这时,须黎背了个小包从楼上下来。
相比钟菀苑的精致华丽,钟须黎的穿着更加简约。
简单的红色短袖搭配黑色宽松长裤,一件白色开衫遮住血管清晰可见的苍白手臂。
一袭黑发扎成了清爽的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微修身的的穿搭和明艳的配色将须黎衬得白皙纤细。
仿佛炎炎夏日冰镇过的杨梅,酸甜清爽,令人心旷神怡。
毕竟吃人手短,须黎先礼貌性的和沈清和钟澜道了早安,随后将白色小包放在身后,坐到沈清旁边。
钟澜根本没理须黎,只是时不时地把手里的报纸抖得划拉作响。
见须黎来了,沈清连忙热情招呼她坐下吃饭。
虽然身在楼上,但楼下发生的事情须黎一清二楚。
昨日她已经放过了钟菀苑,怎奈何有人她偏要自寻死路。
这边须黎刚拿起筷子,那边的钟菀苑就开口嘲讽道:
“姐姐怎么能让我们大家等你一个呢?不过看在姐姐之前没有经受过系统的礼仪教育的份上,父亲刚刚已经原谅你了。”
即使是被人这般挑衅,须黎依旧低头吃着碗里沈清夹来的珍珠糯米鸡。
荷叶内晶莹剔透的糯米软糯弹牙,里面腌制好的的鸡腿肉滑嫩入味。
零星点缀的咸蛋黄和干虾使口感丰富,与荷叶的清香一起将鲜度提到了极致。
虽然钟家很糟心,但须黎不得不承认现在的饭菜比一千多年以前的人间好吃的不是一星半点。
就这食材和烹饪方法都丰富了不少。
自昨天回到钟家以来,只有沈清对自己多加照拂。
但须黎此时并不清楚沈清是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还是真的太会装。
所以她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看清沈清的时机。
“菀苑。”
沈清低声喝道。
“早上吃饭就不要说太多话了,影响消化。”
她锁紧眉头望着眼前这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但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女儿。
从昨天下午起钟菀苑就一直有些反常。
“刚才不是说过了,是张妈的原因吗?你怎么……”
“够了!大清早的就因为你偷懒迟起才整得家里乌烟瘴气的。”
就在沈清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钟澜不耐烦的打断了她。
一锤定音的将缘由一股脑儿的全部扣在了须黎的头上。
就在这时。
原本一直在旁默默吃饭的须黎拿起一旁的餐巾悠闲的擦了擦嘴。
仿佛这场话题风暴的主角不是自己一般。
随后她笑意盈盈的盯着妆容略显厚重的钟菀苑。
茶褐色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