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等着,老爷他们忙完了自会下来。”
带须黎进门的侍者满眼嫌弃,好像须黎是个什么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晦气玩意儿一样。
菀苑小姐早就暗地里吩咐过了,老爷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小姐没什么好感,叫大家“好好”照顾她。
想到这她瞥了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瘦弱女孩,不由得“嗤”了一声。
这位在那鸟不拉屎地方长大的估计连这么大的房子都没见过,估计现在都要被钟家浩大的阵仗吓傻了。
是个人都知道在这不受宠的大小姐和从小在老爷夫人跟前长大的二小姐之间怎么选。
须黎并不想管周围的侍者心里是如何诽腹编排自己的。
她内心算着已经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可依旧没见到自己的“父母”出现。
须黎百无聊赖,于是她低头望着手中的茶水。
茶叶并未舒展,茶汤并不均匀,茶杯也只是堪堪温热。
泡茶之人并没用滚水冲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茶还是夹生的。
须黎摇了摇头将茶杯放回桌上,随后她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本以为钟家是多显赫的氏族,从这仆役的眼色来看也就不过如此。
与此同时,钟家大宅二楼。
一间装修精致的卧室中。
钟菀苑病怏怏的躺在精致的粉色大床上,嘴里还叼着一根极其显眼的温度计。
沈清和钟澜一左一右坐在她的床边。
钟家的合约家庭医生也带着各类检测器械和药品站在一旁。
“今天早上菀苑还好好的,怎的下午突然就发烧了?”
沈清满脸担忧,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柔眼眸中是难以掩饰的关心。
“定是因为须黎要回来,冲撞菀苑了,在云城那种蛮荒之地这么多年,我看她就是个祸害。”
钟澜在一旁忿忿道。
听到丈夫这么说,沈清心底莫名有些异样。
只见她秀气的眉头微蹙,稍微提高了些声音反驳道:
“哪有做父亲的这么说女儿的?黎黎和菀苑都是我们的女儿!”
可能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言语之间的不妥之处,钟澜在一旁闷闷的不说话,房间内陷入长久的沉寂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家庭医生将钟菀苑口中的温度计取出来看了看,随后将淡蓝色的凝胶退烧贴贴上她的额头。
“老爷,夫人。”
家庭医生将药拿出来后便恭恭敬敬的向宅子的主人汇报。
“小姐只是有些受凉所以发了低烧,只需要将此药服下再多喝些热水加快新陈代谢,不到今晚便可以退烧了。”
话毕,钟澜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随后这位家庭医生便带着剩余的药物和仪器离开了钟菀苑的房间。
又过了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沈清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算着时间黎黎也该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
时隔多年,沈清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她的亲生女儿钟须黎。
她可怜的女儿,要不是那天杀的人贩子,自己怎么会和女儿分别十多年之久?
想到这沈清就红了眼眶。
还不知道黎黎如今是什么模样了。
若不是菀苑突然发烧,自己早就到楼下等着黎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