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豫竹,上面有个文件,你来市政府一趟,我们几个商讨学习交流一下。”胡振道。
“什么时候?”陈豫竹沉声问。
“就现在,很紧急。
市长,副市长都在,就缺你一个人,你赶紧过来。”胡振在电话中正言厉色道。
“可以,我这就过来。”陈豫竹沉吟了一会道。
从市公安局到市政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陈豫竹到的很快。
他进了市委办公室,把司机留在了下来。
让他去食堂吃点东西,等他出来。2
司机跟随他已久,清楚他的性子,知他不是客气,就真去了食堂。
自然,吃饭的钱,陈豫竹会报销。
陈豫竹到达会议室中时,其他几人已经是正襟危坐,等他一人。
陈豫竹坦然自若的坐下,没有因为这样的阵仗而显现出愧意。
他向几人打了招呼后,看向了手中的文件。
确实是上面下发的文件,文件中上面的领导大力表扬了东北几个省份在经济和治安方面的表现。
着重表扬了陈豫竹在这其中的作用。
难能可贵的是,文件中还出现了姚玉玲的名字。
让地方政府给予姚玉玲政策上的优待,也肯定了姚玉玲的付出,也对发掘姚玉玲的陈豫竹提出了赞扬。
还提出让其他省份的干部和党员分批来东北学习的可行性建议,让市政府和市公安局做好接待工作。
另外,上面提出,以安全考虑,让陈豫竹在剿匪过程中不要过于迅猛,最好能平稳进行,不要引起大的社会动荡。
胡振将这段话着重提出,念了一遍又一遍。
还趁机警告陈豫竹,不要因为他的急功近利,把人民的生活弄的动荡不安。
陈豫竹沉着冷静,面不改色,问道:“我什么时候影响到民众的生活秩序了?
我哪一次行动引起民众的恐慌了?
还请胡厅长列事实举例子,指导清楚。
我才好进行下面的工作。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如果真没考虑到民众,我做的事情若是没有顺应民意,为什么我每每出行,民众都是夹道欢迎?”
“这是上面的文件精神,我仅仅在传达而已。
陈局长又何必动怒?”胡振恨陈豫竹这副成竹在胸万事尽在我手的松弛感入骨。
恨他挥手间,就能做成万民认同,上面满意的功绩。
恨他能有姚玉玲那样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辅佐。
但实力不如陈豫竹,只他得将恨意深埋,忍辱负重。
不过,快了。
这个碍眼的人快要消失了。
他头顶的这座大山终于要被震荡得粉身碎骨。
“胡厅长有些过于敏感,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
怎么就成动怒了。
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忙,比不得胡厅长清闲,就不跟胡厅长叙旧了,我该回市局了。”陈豫竹看了一下手表道。
对于该敬重之人,陈豫竹会保持礼貌谦逊,给予他该有的敬意。
但是,对于胡振这样的尸位素餐之人,他一向也不掩饰他的不屑。
他不需要跟谁寒暄客气。
因为他才是那个需要别人费尽心思讨好的人。
“陈局长肩负着一市百姓的安康,又事事亲力亲为,从不忍心手下之人辛劳。
连我这个领导,您都生怕我劳累,接去我大半的工作。
这样看来,您的工作任务的确很繁重。
您赶紧请。”
胡振愠怒陈豫竹对他的不客气,不尊重,不留情面,因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陈豫竹恍若那无情无欲的神一样,轻飘飘地暼了他一眼,道:“你如果不无能,我又如何能架空你。
你若真心为百姓,为国家,我又何必斩断你伸出的触角。
胡振,不用讽刺我抢权。
我的所作所为,上面都是应允的。”
他目光中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一步步推向胡振,将胡振生生逼退了几步,将胡振的虚张声势逼散,露出了他原本在陈豫竹面前该有的胆怯和心虚,陈豫竹这才道:“胡振,你最好藏好你的尾巴,不要被我抓住。
不然…”
不然之后的未尽之语,他没有说,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胡振就迈开长腿,携风带雨一般离开了。
而被他警告过的胡振,还在心悸于陈豫竹那一瞬间向他袭来的威势。
这人气场全开时,太可怕了。
他的目光中仿佛有千军万马之势,他们呼喊着,叫杀着向他涌过来。
他无法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想跪下投降,他想弃暗投明,他想臣服于陈豫竹这个强大到可怕的男人。
这是陈豫竹第一次对他释放他那可怕的气势。
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以前,陈豫竹对他不屑,对他不认同,但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展露宣示他的可怕。
他清楚,陈豫竹这是在向他宣战,不,不是宣战,陈豫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只是用他的态度正式通知他,他陈豫竹已经知道了他的底细。
很可能已经掌握了证据。
他只是在等着最后的收网。
胡振很庆幸,他在陈豫竹在对他最后发出剿杀令之前,他选择了先出手。
可是,他不断下沉下坠的心告诉他,这一场和陈豫竹的角逐,结局堪忧,前景黯淡。
仗还未开始,陈豫竹只用一个眼神,他的军心就泄了一大半。
“啊。”的一声惨叫声响起,胡振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不管怎样,战争的号角已经响起。
他还有这局中的任何人,都没办法叫停了。
“前面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赶紧去看看。”胡振招呼落后几步的市长他们道。
后面的几人已经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有心想躲,不想被波及。
但这惨叫声出现在距离他们不远处。
这地方是市政府重地,寻常人根本靠近不得。
如果有人出了事情,与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他们不得不踏入这很可能早就布好的局中。
他们几人匆匆忙忙赶到时,就看到胡振的夫人,那位叫李依然的女子此刻衣衫凌乱的跪坐在地上,她道:“陈豫竹,你这么快就想鸟尽弓藏了?
你承诺我,用花言巧语骗我,睡了我,让我去替你去胡振的身边,替你编造他的罪证,扫平你前进的路时,你不嫌弃我。
现在,你自信可以扳倒胡振了,你觉得胡振的位置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你就想弃我如敝履,看我犹如看脏东西,你不觉得迟了吗?
陈豫竹,我要去举报你,在东北你是天。
可是,在京都你不是。
陈豫竹,辜负真心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李依然诡异而充满恨意的说。
然后爬起身来,在陈豫竹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离开的背影,倔强而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