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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七牛正发愁怎么哄小姐姐呢,黄月英却先‘噗呲’笑出了声:“行了,别在那杵着了,过来坐吧,你吃过饭没?”

朱七牛嘿嘿一笑,果断在小姐姐身旁坐下了。

被占了位置的黄忠明只得另换了一个位置。

“吃倒是吃过了,但不妨碍我再吃一碗白饭。”朱七牛道。

“干嘛要吃白饭,又不是没有菜。”黄月英疑惑道。

“因为小姐姐秀色可餐啊,有你在旁边,看着你就够下饭了。”

黄月英:?(????w????)?

黄月英:o(* ̄︶ ̄*)o

黄忠明:学会了学会了。

黄王氏、黄氏:o(* ̄︶ ̄*)o

有些急切和激动的吃完饭,黄月英白了朱七牛一眼:“我吃饱了。”

然后她便转身离开了。

朱七牛连忙跟上。

看着两个孩子远去的背影,黄王氏擦了擦嘴,对黄氏道:“看来是该给这两个孩子办婚礼了,你是她大嫂,嫁妆这些就有劳你帮着操持了,若是钱不够,只管跟我说,黄家有不少产业在我手里握着,我倒是攒了不少钱。”

“知道了娘,我会尽最大努力让月英风光大嫁的。”

“嗯。”

……

一路尾随小姐姐来到她的书房,朱七牛轻车熟路的在她对面坐下了,四下打量了一番:“小姐姐的书房还是老样子啊,都没什么变化。”

黄月英傲娇道:“我喜欢这个样子,当然不会随便变。”

朱七牛注意到自己那年走时写的那首词被装裱了起来,挂在书房显眼的位置,心中一阵温暖:“小姐姐,那副墨宝你还留着呢。”

“哼,因为你的墨宝还挺值钱,我打算好好把它留着,将来万一缺钱花,就把它卖了。”

“可别,我娘说了,等咱们成亲后,我们斌国公府的财政就要交给你打理了,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你还会缺钱花?这可是我的心意,你还是好好留着吧。”

黄月英哼哼了两声,但并未反驳。

朱七牛心中偷笑,再次找起了话题。

“小姐姐。”

“嗯?”

“我四哥被封了个世袭的忠勇伯,还承领了一个都指挥使的官职。”

“是哦,是因为他在太安城指挥若定,立下大功吗?”

“你居然知道?”

“京城都快传遍了,我知道没啥稀奇的。”

“那你听说过我的英勇事迹吗?”

“嗯,外面都在说你欲擒故纵,引蛇出洞,这才一举消灭了脱古思帖木儿的大军,还把他给抓了。”

“嘿嘿,那你不是很崇拜我?”

“我才不。”

“啧啧。小姐姐。”

“干嘛?”

“其实我想说的是,后天我就要跟我四哥一起回溧水老家了。”

黄月英再次被勾起了兴趣:“你们应该有很多别的事要做吧,这么急着回老家干嘛?”

朱七牛笑道:“四哥急着去娶那个姑娘呢。”

黄月英也听说过朱四牛暗恋白鹿街前面那条街一个卖布的老板家闺女的事儿,闻言很是替二人高兴:“快十年了,他们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替我恭喜一下四牛哥吧。”

“好勒。”朱七牛往黄月英那边坐了坐,顺势拉起了她的手:“皇上说过几天就定下我的封赏,等这摊子事儿了结了,咱们也成婚吧?”

黄月英害羞的低下了头:“嗯……随你。”

朱七牛高兴的手舞足蹈:“那可太好了,待会儿回去后我就让我娘准备彩礼。”

“……嗯。”

“那个……小姐姐。”

“什么?”

“咱们玩儿拳、布、剪刀吧?”

“这个怎么玩儿?”

“就是咱俩一起出这三个中的一个,然后胜负判定为剪刀剪布,布包拳,拳锤剪刀,看谁赢得多。”

黄月英来了兴致:“好啊。”

于是两人快乐的玩儿了起来。

玩着玩着,黄月英发现不对了,又疑惑又觉得无趣。

“七牛你干嘛一直出剪刀啊。”

“因为我出不了别的。”

“什么意思?”

“因为你就是我的拳布啊。”

黄月英:(⊙o⊙)…

朱七牛:(づ ̄3 ̄)づ╭?~

……

心满意足的从黄家出来,朱七牛抹了抹嘴巴,想了想,决定先去看看宋先生。

见宋先生跟见黄月英的心境不同,朱七牛也就没急着去,在路上时还有闲情观察一下阔别数年的京城。

最终得出结论,京城的建筑还是老样子,但百姓更多了,也更富足了,商铺为了挣大家的钱,花样也搞得更多了。

简单来说就是,一切都在继续向好发展。

这不禁让朱七牛联想到了应天府尹黄育才。

“黄伯父打从洪武十年就开始当应天府尹,建文元年时才由我接任,后来余钱又当了一阵,最近这五六年又是他在当,前前后后加起来,他可就当了十几年应天府尹了。”

“嘶!这得多腻啊!”

“难怪小姐姐以前写的家书里老是说黄伯父整天唉声叹气。”

朱七牛还注意到京城许多地方都在张灯结彩,庆祝着大明的空前大胜,老百姓闲聊时谈的最多的也是这次草原大胜,心中不免有些自得。

也有百姓认出朱七牛的,却不敢上前搭讪,只是远远行注目礼或是抱一抱拳,鞠上一躬。

朱七牛也不托大,坐在马上微微点头回应。

一边观察风物,朱七牛一边来到了宋府。

敲门,进门,见到宋濂。

一气呵成,并没遇到刁奴刁难。

四五年没看见先生了,猛然一见,朱七牛险些没认出来。

只见宋濂的头发都要掉光了,只剩几缕花白的头发倔强的环绕着他的头顶四周,被风一吹,飘飘荡荡的。

原先那挺直的像是参天大树的背也佝偻了下去,整个人看着跟个小老头儿似得。

宋先生的脸上、手上更是长满了皱纹,依稀还能见到几块老人斑。

朱七牛见到宋濂时,他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腿上盖着个薄被,鼻梁上架着个高度数的老花镜,整个人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

朱七牛一看见先生,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比起洪武十年初见时,宋先生可老太多了!

是啊,一晃眼都过去十五年了!

当年走路都还走不太稳的自己,也已经十九岁了!

擦了擦眼泪,朱七牛装作开心的样子,不轻不重的唤道:“先生,我回来了。”

听见声音,宋濂有些迟钝的缓缓转过头,浑浊的双眼看了朱七牛两个呼吸,这才咧开嘴笑了起来:“是七牛啊,你回来了。”

“先生,你还真是手不释卷啊。”朱七牛走到了先生面前,在躺椅旁边蹲下了。

宋濂将书递给了朱七牛:“学到老活到老嘛。”

朱七牛接过书一瞧,得,又是论语。

也难怪人家先生能当大儒,年轻时就能近乎完美批注的论语,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时不时温习一番。

就这学习劲儿,成绩不好就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