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洛知道蛇放他们抓了鸢迪,也知道鸢迪重伤昏迷了。她很奇怪,鸢迪放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之后怎么会被打成重伤的?是谁干的?
“洛洛,你知道是谁绑了你吗?你看到是谁放的火吗?”豹利急切地拉起花洛洛的小手,心疼地盯着她手臂上一大片破皮的伤口。
花洛洛不是圣人,她怕死。
当初就是因为怕死,她才一直躲着不想卷入雌皇之战。可现在,一次次的事实都证明了,她躲不了了。
正如獾兽说的,王族暗使们开始对她下手了,他们要杀了她。
‘你死我活’就是我之后的人生了吗?
花洛洛依稀记得她在仓库里拼命撞门却根本撞不开的时候,那种弱小无力的感觉;她身上的伤口还在提醒着她,危险已经逼近她咫尺;
喉咙里浓烈的烟熏味,让她无法忘记躲在角落昏迷前,她的绝望和无助;皮肤上滚烫灼烧的那种刺感,让她无法忘记她当时问自己的那句话: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也正是那样强烈的对死的恐惧,以及被烈火席卷燃烧的切肤之痛,让花洛洛明白了,她,再也不能妇人之仁了。
“你们应该已经抓到他了。”花洛洛对豹利说完,又转而看向鸢启:“是鸢迪假扮成你,从宴会上带走我的吧?我在仓库里看见的那个,是他对吗?”
鸢启沉默不语。他能说什么呢?他和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他的兄弟还要杀洛洛。作为王族暗使,他们的使命就是除掉所有的被唤醒者,他和洛洛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他痴心妄想而已。
鸢启只觉得悲凉,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又背叛了不能背叛的誓言,害了自己不想害的兄弟,到头来,他心之所向都只是一场黄粱美梦。
“什么?!是他?!”狐欢已经被烧短了的焦毛噌~地炸起,激愤地瞪着鸢启,歇斯底里地吼道:“说!其他兽呢?!除了死了的那2个和你那个兄弟,其他兽呢?!还有谁想对洛洛不利!”
几乎是同时,蛇放和狼战已经幻化出了兽形,摆开了架势要杀了鸢启。
即使鸢启不说,他们也已经从獾兽那里得知了鸢启他们的底细。鸢启既然和他们都是一伙儿的,不管他再怎么狡辩,也休想活着离开!
“我真的不知道,”鸢启拧着脸,侧着头,无奈又郁闷地说:“鸢迪知道我心悦洛洛,整件事都是瞒着我策划的。
我也是看到他带走了洛洛,才追出庆收宴的。”鸢启原本不想说,是还想替鸢迪隐瞒,可既然洛洛看到过鸢迪了,那说不说也无所谓了。
花洛洛松开了豹利的手,缓缓地走向鸢启。“洛洛,别过去!”狼战小心地避开了花洛洛身上的伤口,轻轻拉住她的手指,说道。
花洛洛冲狼战微笑着点了点头,又拍了拍另一边已经变成巨蟒的蛇放。冲着低着头,咬着嘴唇,憋着脸的鸢启,问道:“鸢迪是你打伤的吗?”
花洛洛心想,她的几个雄兽当时都不在场,猴一还在东门,狮兽和鸢迪是一伙儿的,2个跟随的雄兽死了,鹭勤被打晕了。
放眼整个部落,当时能打伤作为鸟兽的鸢迪的,除了同为3级鸟兽的鹰翔,就只有鸢启了。
“我,我当时只顾着想要救你,没发现打断了他的翅膀,”鸢启很自责,不仅对洛洛,对鸢迪也是。
鸟兽断了翅膀,等于彻底废了,在陆地上,鸢迪没有任何优势,甚至打不过2级兽。
“我知道他想杀你,你一定恨死他了,可,可,我就只有这一个亲人了,你,你,”
鸢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替鸢迪求情。花洛洛不会轻易饶了差点烧死她的兽,就连花洛洛的伴友们也一定不会放过鸢迪的。
他鸢启,有什么资格,又以什么身份,去开口求洛洛放了鸢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