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慧指着玉米地里的一丛看上去再正常不过的绿豆秧子，道：“就是这里！”
小常庄的土地有限，所以家家户户分的自留地不多，为了增收，几乎所有自留地都采取了“间种”的方式。
所谓间种，就是高矮农作物搭配种植。
比如，玉米地里种绿豆，就是间种方式之一。
王树宽作案后，为了防止警方侦破时发现玉米地里的新土，所以在新土的地方移栽了绿豆秧子。
然后，整个自留地大量浇水。
这样做的目的，一是更好的掩盖罪证，二是为了让移栽的绿豆秧子不打蔫。
在王树宽看来，他采取了多重手段，简直是天衣无缝，足以对付凡人警察和神人常永慧了。
王俊杰看看常永慧手指的那丛绿豆秧子，转脸命令警察和民兵们道：“拔掉绿豆秧子，开挖这个地方！”
警察和民兵们齐动手，拔掉绿豆秧子，用铁锨开掘绿豆秧子下面的泥土。
由于王树宽浇了大量水，所以，哪里还有土，都是泥巴。
警察和民兵们齐动手，奋力地将一锨锨泥巴挖出来，甩到旁边去。
挖着挖着，所有人渐渐地都闻到了一股股极其难闻的味道。
接着，一位警察将一铁锨染着黑色的泥巴端到王局长面前。
“局长，你看！”
王俊杰只看一眼就明白了。
那一铁锨染着黑色、散发着浓重难闻味道的泥巴之中，混和着骨灰和植物灰。
王俊杰命令道：“继续挖！将所有混和着骨灰和植物灰的泥巴统统挖出来，堆在一起！”
王俊杰下令这样做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取得犯罪证据。
常永慧站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一直没有吭声。
事实证明了红云和常永慧判断的正确，但是，此刻，常永慧的心里，并不轻松。
此刻，常永慧虽然凭着杀人现场在王树宽的自留地里而初步断定是王树宽犯罪，但是，常永慧想到了一些相关问题和复杂问题。
――王树宽这条狼，简直是太狡猾了！
――王树宽实施强x犯罪之后，紧接着将张枢娟杀了，至于是怎样杀的，现在无从得知。
――王树宽杀了张枢娟之后，将张枢娟的尸体烧了！
――只有常永慧看得出来，王树宽烧掉张枢娟的尸体，使用的并不光是柴禾，而且同时使用了邪恶的火行灵力！
――这样，就是在王树宽的自留地里开掘了张枢娟的骨灰和植物灰，王树宽也可以抵赖：那不是我干的！那是有人嫁祸于我！
此刻，王俊杰的脸色，也非常沉重。
王俊杰除了王树宽动用邪恶法术这一点没有想到之外，其他全都想到了。
基本上想得和常永慧差不多，毕竟，王俊杰局长是一位相关知识深厚和经验丰富的破案人员。
所以，王俊杰命令警察们和民兵们将掺杂着张枢娟骨灰和植物灰的泥巴堆在一起，除了将这堆泥巴作为一般证据之外，她还想从中得到更加确凿的证据。
警察们和民兵们一锨锨地将张枢娟的骨灰和植物灰堆在一起之际，王俊杰睁大双眼，一眨不眨地盯视着那些泥巴。
王俊杰局长办案经验非常丰富，但是，仅凭一双眼睛，很难发现惩治罪犯的确凿证据。
王树宽极其狡猾，他能在张枢娟的骨灰和植物灰里留下确凿的证据吗？
常永慧也和王局长一样，双眼一眨不眨地盯视着那些泥巴。
和王俊杰局长不同的是，常永慧有着极好的透视能力。
她把那些混和着骨灰和植物灰的泥巴从里到外看了个清清楚楚。
然而，警察们和民兵们都快将掺杂着张枢娟的骨灰和植物灰的泥巴挖完了，常永慧也没有发现王树宽确凿的犯罪证据。
“此狼不除，知青点的其他女知青还会遭殃！”
就在常永慧找不到王树宽的确凿犯罪证据而准备采取其他措施之际，常永慧的眼睛突地一亮！
常永慧的透视目光，从一位大个子警察挖出的最后一铁锨染着黑色的泥巴之中，发现了一个小东西。
是一颗牙齿！
一颗烧掉了二分之一的牙齿。
尽管已经烧掉了二分之一，但是，常永慧依然判断出来，那颗牙齿，是王树宽的门牙！
王树宽的这颗门牙，常永慧印象太深刻了！
可以说，王树宽的丑陋、凶恶、残忍，都可以通过这颗门牙彰显出来。
大个子警察正要将他挖出的最后一铁锨混和着骨灰和植物灰的泥巴扔到那一大堆泥巴上之际，常永慧立即大叫道：“等一下！”
大个子警察一愣，然后就将手中的铁锨稳稳地端住了。
现在，整个县公安局，没有任何一个警察不知道常永慧是一个什么人物。
大个子警察双手端着铁锨，将一铁锨染着黑色的泥巴端到常永慧面前。
常永慧并没有用手去拿那颗丑陋肮脏的牙齿，她不想污染了自己的手！
常永慧顺手劈下一枝玉米叶子，手握玉米叶子，插入铁锨上的泥巴里，然后轻轻一挑，便将那半颗牙齿挑了出来。
旁边，王俊杰局长看得真真切切，顿时大喜过望。
“永慧，到底还是你厉害，罪犯的确凿证据终于找到了？！”
常永慧道：“局长，是的，罪犯的确凿证据找到了，这半颗牙齿，是王树宽的门牙！”
王俊杰看了一眼那颗门牙，问道：“永慧，你确定？“
常永慧道：“我百分之百确定！”
王俊杰道：“那就太好了！”
论办案经验，王俊杰自然比常永慧丰富得多。
王俊杰从常永慧手中接过那枝玉米叶子，然后，双手握着玉米叶，到了旁边一个小水洼旁，将那半颗牙齿洗净。
接着，王俊杰用玉米叶子挑着半颗牙齿，对常永慧，也是对所有的警察们道：“这并不是被火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牙齿，而是被一种突然而至的力量掰断的牙齿！”
王俊杰的分析判断是完全对的。
王树宽对张枢娟施暴过程中，张枢娟极度愤怒和绝望之下，趁着王树宽的臭嘴伸过来之际，发狠用自己的牙齿咬下了王树宽的半颗门牙。